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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常千颜时和程安坐一辆出租车回家。陆海代替颜时值班,站门口送别。颜时骂他在南院住久了脑子不好使。但也只有陆海明白,自己留在南院是因为颜时。
三人出门,归来两个病人。关阿姨接到常千电话就炖了猪蹄,他们下车正好到院里吃晚饭。
关阿姨每人盛一碗,“常千别愣着,你们仨一起吃了不许剩。”
颜时看着面前那碗颤巍巍的蹄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哕…关姨,我能吃水果或者馒头吗?”
“等着!”关阿姨小跑回屋,拎来凉豆包和一盒摘成粒的葡萄。
程安试了两下,只能放在右边嚼不会牵扯伤口,“真好吃。关姨,我们没事。休息两天就好了。”
常千把自己碗里的蹄花分程安一半,“今天这事也怪我。陈星说照常生活不会被发现。没想到那人会在今天动手。还误伤到程安…”
颜时掰着凉豆包沾白砂糖,“我要去外省出差,家里钥匙想交给关姨保管。你们别太想我!”
程安抬头,油花花的嘴唇反着亮光,“去哪?”
“送医下乡每个地方待几天。每个科室最少派一个人。”颜时抿唇微笑指着自己,三天前的安排想推也推不掉。
常千倒了橙汁递给他,“去多久?”
“半个月到一个月?说不好有可能在那边参与开刀。”颜时喝了半杯橙汁才觉得缓过来。
关阿姨认真看着他们的脸,忽然特别失望难过,“怎么你们都要走?这楼里只剩我跟常千。说真的,很怕晚上回来抬头看23号楼没有一家亮灯。”
“程安去哪?”颜时看她有些惊讶。
“当初竹韵商场的经历者,商量好一起参加志愿者活动。正视内心的空洞也是安排这趟治愈之旅的初衷。”程安把桌上能吃的一扫而空,眉眼和嘴角都能看出她轻快的笑意。
吃完饭,程安蹦蹦跳跳道声晚安上楼休息。
常千嘴角不自然抖了抖,说舍不得有点过,“那就预祝你们一路顺风。”
“顺顺利利……”颜时把剩下半杯橙汁喝掉,漫天繁星闪烁。他忽然明白长大的模样究竟是什么。
半个月后,颜时下乡路上被安排两台移植手术,两天后驱车三个小时到山区送药。补充进来的人手也陆续到达目的地。UU看书 www.uukanshu.com
颜时睡到颈椎犯病,下车休整时有人跳到他面前。
“哥!”陆海里面的白色短袖在颜时面前晃出残影。
“啊!”颜时吓得脖子往后仰,清脆的嘎巴声他扶住脖子,“快帮我捏捏!要动不了了。”
“颈椎没恢复好吗?还是你累着了?”陆海揉着穴位,又换成肘部按压。
颜时痛的泪水顺着眼角流淌,“五天安排两台手术,宾馆枕头又太高。早上起来脑袋急的自己先跑出门,这路上没晕车已然是万幸。”
陆海倒吸一口凉气,“哇哦~放心,我来了。为您保驾护航!”
“吹牛皮!”程安的声音从纸箱后面传出来,她探头看着他们俩,“夸海口会被现实捶上一拳才会老实。”
颜时看着她的脸第一感觉瘦了,一团和气的笑声过后。换做陆海搬箱子,程安坐在颜时身边休息。
“常千帮陈星的事,结束了吗?”
“据说到了证据移交的步骤。现在他们是朋友,有时间一起夜钓。”
“来多久了?”
“三天前刚到。”
“想不到会在这见到你。”
“嗯。你出发之后第二天我也把钥匙交给关姨保管,她说这次我会遇见自己的白月光。”
“那,现在见到了吗?”
程安看向颜时,小心摘掉他头上的落叶,“保重身体,这次一起回去吧。”
……
23号楼虽只是人生中的一站,却化解了每个人背着的痛苦。它迎来送往见证了一切也迎来的新生……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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