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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初的温度渐渐冷下来。
小灿的离开，像季节更迭一样平静。第一周，常千不愿意出门见人。他的负罪感像山一样落在肩上压得喘不过气。关阿姨做了饭菜送到门口，敲了门就回去了。程安买了速食和点心，留了一份信也放在门口。颜时下班不定时，会发信息在门口留水果。
陈星每次跟常千联系都要打两次才能接通。接通第一句，“你还活着，太好了……”如释重负欢呼，接着巴拉巴拉安排新的任务。
三天后，常千也就习惯了。下楼扔垃圾撞见颜时上班，两个人看起来状态都不太好。关阿姨递来颜时预定的两杯手冲咖啡就回去了。
颜时分给常千一杯，坐门口旧椅子边喝边发呆。
“谢谢你这几天送的水果。”常千捧着咖啡，呆呆看着前方。
“不客气，谢谢你帮我们科室消化库存。”颜时缺觉严重，眼前景物仿佛都在跳舞。
“你们科每天都加班还真忙。”常千几乎都会卡在凌晨两点前关灯，偶尔碰见颜时凌晨回到家，早六点又骑着自行车背书包出门。
颜时用力眨眼睛对焦，猛喝一大口原地蹦跳提神，“工作永远做不完，别让我在南院碰见你！”说完放下杯子骑着自行车走了。
接着楼里走出程安，一身运动服戴着连衣帽遮住半张脸。她的视线范围看不到门口的常千。
“早。”常千一开口低音嘶哑，吓得程安抱墙扯下帽子。
“你那么大嗓门，吓人哦~”程安是真被吓到了，心跳加快耳朵通红，坐过去时腿也是软的。
常千看着手里只有半杯咖啡，放到桌上说：“跑步吗？”
“嗯。锻炼体能参加有生以来第一次签售，时隔一年半露脸，我可不想让熟人笑话。”程安像玩偶熊仰躺在椅子上，眼里没有兴奋和憧憬，想到出门后见那么多人涌上来的疲倦感倒是真的。
三天后，程安提前被徐燕拉到签售会布置现场。宽敞的咖啡屋，看得出老板将文艺和运动结合的想法认真装修进这个空间。在门口摆放整齐的第一版签售书，好像还带着余温。
背景板，长桌，两把椅子。
程安掐着胳膊感觉到痛才放手，“原来都是真的啊。”
徐燕搂着她的肩膀，喜悦的声音如汽水一般溢出来，“纸质图书市场不景气的时候，咱们还能搞这么大场地。够吹一辈子了…你什么感想？”
“做梦一样。”程安看着作者一栏自己的名字，脸上的喜悦又归于平静，“明天会顺利吧？我可是发信息邀请两个朋友过来。”
徐燕拍着胸脯保证，“肯定顺利，否则头拧给你。”
“啧啧…”程安故意板脸逗她，“说的我好像非你头不取才罢休似的。无论顺不顺利，徐师姐务必请我吃饭。”
“好。明天你朋友过来，咱们一起吃饭。我请客！”徐燕捏着她的肩膀去品尝店里新进的咖啡豆。
程安紧张的肩膀也慢慢放松下来。 www.uukanshu．cｏm
难得两天不熬夜。陆海下了公交追到早餐店，跟颜时对坐一起吃包子。
“我这么大还没去过签售会。记得拍两张照片，回来给我带一本。不，两本。一本收藏，一本阅读。”陆海憧憬着自己身处现场的模样，桌上最后一个豆腐包子被颜时偷吃也不知道。
“今天轮值别丢人，坚持到我下午回来。”颜时敲着腕表提醒他，从钱包里拿出早饭钱放桌上，“别着急，吃饱了再走。”
颜时背上书包起身走了。陆海点着桌上零钱，兴奋的举起右手，“老板，再来三个鸡蛋豆腐馅包子！”
早八上班路，除了焦躁的喇叭声就是大小车辆交错拥挤的场面。
颜时复习脸上和手臂上的穴位，针包一直带在身上总得练成才是。程安催促颜时早点来，还说常千快到了。满打满算，还有二十分钟的车程…无聊也只能忍着了。
签售现场，等候签名的队伍已经排到门外。人手一杯咖啡或奶茶丰富了这条街如画一般的安静。徐燕如愿以偿成为人们追逐的焦点。程安边签名沟通，边向外张望找寻常千和颜时的身影。
直到签完队尾最后三个人，颜时和常千都没有到。放置在桌上的手机也没有亮起屏幕。
“小安走吧。还有一个采访等着咱们。”徐燕收拾东西要出发。
“这的东西安排谁收拾？”程安茫然的看看四周，把三本签好的小说装进帆布袋。
“店员会抽空收拾。对了，你的朋友怎么还没到？”徐燕推门望向街口，“哦？！常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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