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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谈话结束。程安盯着徐燕抖动的嘴唇不清楚她在说什么。溜号是治愈不开心的漫反射方式。只要出门见到人,还是会出现社会关系剥离的错觉。
“我请你吃饭,走吧!”徐燕拉着程安往外走。
“还没到午休时间,你这么走了没关系?”程安三步一回头确认是否有人从电梯间出来,意外看见颜时拿着一沓文件探出头对她们招手。
徐燕拉着程安快跑两步,“颜大夫,谢啦!听说晚上移植安排你辅助,回来第一天就分配任务。你还好吗?”
颜时紧抿嘴唇靠边站着,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难过,“从任何角度看,活着就好。没想到你们是朋友,还会在这见到邻居。说好今晚一起吃饭,我是不能守约了。”
“没关系,我和对门基本凌晨三点才睡,可以一起吃早饭。”程安被徐燕责备晚睡的眼神盯得全身发麻,连忙解释说:“这几天观星直播,还要安排下雨催眠视频…所以晚睡了。”
对徐燕这样沾枕头就秒睡的人,理解不了下雨催眠视频的重要。电梯门开了,颜时赶时间往外跑。程安追着他的方向,看到了罗大爷抱住颜时开心大笑的场面。
“怪不得跑这么快。罗大爷出院也要见颜时,不觉得他很会处人际关系吗?”徐燕一句话点破人们的惯性看法。
程安摇头否定,“我见过很多比他聪明的人。他的事多少猜到一些,就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回归社会等级。”
徐燕接着第二次震惊,“果然,你才是教授说的特例。可怕的行走变量,治疗之路特别漫长。一代天才心理分析师永别行业翘楚宝座,我是又羡慕又惋惜你的决定。知道大家都怎么说你吗?”
程安故意端起肩膀,“那疯丫头肯定抓着肥硕的绵羊,一次性赚的盆满钵满。早早过上让人羡慕的退休生活。”
“我和教授从没想过你会退休,就像我们没想到你会参加受害者心理康复计划一样。”徐燕搂着程安的肩膀鼓励她,“大家还是每周末聚会,有空的话回来指导新成员。”
程安维持无所谓的表情只能选择深呼吸,勉强笑着说:“我哪有资格指导别人,不要拿我开玩笑了!”
罗大爷拍着颜时的肩膀责备说:“陆海比你小子诚实。你师父梁宇可以撤出来专心搞学术,你不能在年轻时放弃练手的机会。有些事坚持是对的,更需要在恰当的时机一拳打到要害。以后不光增长技术,也得多长心眼。记得老罗头等着跟你下棋。走啦!”
罗大爷潇洒的拉开车门,跟颜时挥手告别。
“我会好好报答您的。”颜时向罗大爷郑重保证。
院里推出去的人没有被叫回来的。陆海找对了贵人,也救活了颜时几乎破灭的未来。没人会知道下个路口是惊喜还是惊吓。陆海提着午饭向颜时飞奔过来,作为跟颜时关系亲近的师弟,他被正式编入作为颜时的搭档。
两个人成为同出同进的关系。
凉亭石桌上摆好丰盛的盒饭,依然标配两瓶橙汁。
陆海吃的格外开心,“师哥,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这段时间我都是一个人吃饭,就算有不会的问题也没人愿意回答我。大家都故意躲着我,怕我告他们的状…”
话说到这算是捅着颜时的痛点,陆海意识到说错话已经晚了。他红着脸和耳朵,偷偷看颜时的反应。
颜时被他偷偷摸摸的样子逗笑,也经历过和弟弟同样辛苦的时间,“我当时轮转也没少请客吃饭。要想在这行活着可不容易,大家偷偷提升自己。你可不能落后。”
陆海傻笑自夸说:“你师弟也是实操前十毕业。咱俩比试指不定谁先谁后!”
“那么,晚上试试?”颜时以最优缝合技术正式进入移植科,对他来说是新鲜又复杂的场地。
常千打开冰箱把最后一罐黄桃光头吃光,忽然感觉胃口大开饥饿难耐。他抓起钱包和手机小跑直奔楼下饭堂。当牛肉面端到面前时,常千先喝了一大口汤漱口。满足又幸福的表情感染了周围的食客…
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进来一条新信息,是系统设置的危险预报模式。
常千心里咯噔一下,他明白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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