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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梦，直到太阳的光芒从窗帘的缝隙刺入，才叫醒了李曜这个懒虫。
下午练车，晚上查看世界，再和姑父姑姑聊聊天，睡前在yy一些好事，这就是李曜的日常生活了。
其中第五天视察的时候，柯正就已经垂垂老矣，外界不过五天，而神教界以逝两百余年，六品的柯正以然抵达了生命的尽头，即将离开人世。
李曜没像前两天那般调查完就离开，而是驻足在神像旁，仿佛如此时间便能停留。
自己这是……怎么了？
先不说自己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自己和柯正的关系也没那么好，吧？
须发皆白的柯正已经是老一代里的最后一人，他看着面前的年轻人，轻轻叙述着曾经的故事，那是邪教皇所统治的时代，那是个流血的时代，也是光明降临的时代。
“那时的我，被我哥哥，柯德大主祭，藏在地牢的密室里，期冀着疯教皇能收回他伪造的谕令，我看着屋子里的灯盏，却像在看无尽的夜幕。后来有一天，我被邪恶的红衣主教发现了。”
“然后呢？”
年轻人们问道，他们屏起呼吸，仿佛被抓住的就是他们自己。
“然后我和柯正大主祭联手，也不是邪主教的对手。”
年轻人们更吃惊了，一个个不禁担忧起来，丝毫没想过这位牧首至今不还是好好的坐在他们身前？
“然后……”
年轻人只见这位令人敬重的苦修士，牧羊人之首的眼中闪烁着晶莹。
“然后，我第一次看见了光，就像闪电一般，划破黑夜。”
“祂轻松击败了邪主教，然后问向我：敢反抗吗？”
“祂是谁？”
一个年轻人问道，但很快就遭到了同伴们的嘲笑，“祂”当然是神了！不过年轻人们也很惊讶和好奇，不敢相信神竟然专门为了解救牧首大人而出手。
谁知老牧首却摇了摇头，摸了摸下巴上干燥分叉的胡须，好似回忆般道：
“我怎么值得神单独来救呢，我当时不过是一个旧教会的逃犯罢了，神是来救天下人的，顺便救了我。”
几个年轻人却不那样认为，
“牧首老爷，您是神的管理凡间之手，是世间牧羊人之首，也许神早就看出您的能力，所以才救了您。”
柯正笑了笑，没有反驳，因为他也希望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后来神用雷霆和火焰当作愤怒，破碎了旧教会。祂说，我的信徒不论出生贵贱，天赋高低，贫穷或富有，有罪或无罪，但诚心悔过，便可成为我的信徒。”
“祂说，我不需要用活人和金钱祭祀，只需你们奉献出新的知识和丰收中的一粟，将知识保存在教堂，待我来取。”
“祂说，在我的神国里，人人生而平等，遵守法律，乐于助人，不受歧视。”
年轻人们不太理解，但似乎也能从牧首的语气和神态中感受到神的伟岸。
“祂可太伟大了。”
柯正看向那个年轻人，轻轻说道：“是啊，祂可太伟大了，却愿意为了凡民，来到污秽的人间，而不是选择抛弃。”
李曜听到这里，心里反而是一阵尴尬，他自然没有信徒想象中的那么好，信徒所想象的一切，他都没有，至于不选择抛弃……
那也得有的选择。
“神的故事还有很多，但我要走了。”
年轻人们没有理解到牧首的意思，只道与往常一样。
“那好吧，明天再来听牧首老爷讲故事。”
但有一个年轻人，正是问出“祂是谁”的那一个，他的眼睛充满了阳光，仁慈和希望，以至于他看出了牧首的疲态与往常打瞌睡的时候并不一样。
“您，要走了吗？”
“是的，我要走了。”
这个时候，有一位神侍在得到牧首的允许后，来向牧首大人汇报些什么。
牧首大人听完消息仿佛轻松了很多。
“让他们都进来吧。”
随着柯正的允许，十三个披盔戴甲的老人走了进来，正是十三圣徒，他们也老了，但总归是比老牧首年轻一些。
“傅达，我走以后，你就是神的牧羊人之首。”
年轻人怎么也没想到老牧首会选中自己，自己没有一个好出生，也没有很好的修炼天赋，最重要的是！自己十岁才来到教堂，那时早就不能进行割尾礼了，若是他托着尾巴在神圣的教堂内走来走去，实在是对神的亵渎。
“怎么会是我呢？我才二十岁，我没有您这样的能力，也没有什么成就，而且我，我还有尾巴啊……”
说到后面，他自己的声音都小的听不到了，但他的那些同伴却没有在此时嘲讽他，尽管他们经常拿尾巴的事和傅达开玩笑。
“为什么不能是你呢？傅达，你才二十岁，就已经坚持苦修十年了，而我二十岁的时候，尚未真正了解神的存在，能力会有的，成就也并不重要。而且，我也有尾巴。”
“傅达，我只问你，你愿意当神的管理人间之手，世间的牧羊人之首吗？”
傅达有些紧张，但伙伴们都投去鼓励的眼神。
“我，当然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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