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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彩霞化作丝线,随着青榆的意念,在空中交织缠绕,逐渐形成一件彩色衣裙。
周遭围满了好奇的人,议论纷纷。
长庚让青榆帮忙改衣,她嫌麻烦,打算编织一条新的衣裙给他。没想到此举却引来了族人围观。阿萤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看着天上逐渐成型的彩衣,嘴巴微张,脸上满是艳羡。
发现她身形依旧如白日那般虚无缥缈,长庚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
彩衣制成,有彩霞生出,很是显眼。青榆伸手接住彩衣,交给长庚,却发现长庚眉头紧皱,似乎不甚满意。
“怎么了?哪里不妥?”
长庚低声道:“这怎么花里胡哨的?能不能把这彩光去掉,太显眼了。”
“土包子。”青榆懒得理他,解释一句之后,转身就走:“注入神力才会发光,过一段时间没有神力注入的话,彩光就会收敛了。”
“还有!”青榆顿住脚步,回过头严厉警告:“衣服是我送你的,没我同意,不许送给别人!”
“知道了知道了,绝没有下次!”
长庚收起彩衣打算离去,发现阿萤小跑着追上青榆,讨好地笑道:“好姐姐好姐姐,能不能教教我,我想学!”
青榆驻足,脸上浮现得意之色,“行啊,我教你织云术,你把你白天飞行的神通教给我,怎么样?”
长庚恍然,怪不得她闹出这么大动静,原来是想要阿萤的神术。
阿萤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小声道:“那是天赋神通,教不了旁人。这样吧,我掌握的其他神通和部落里的部分巫术,让你挑一个!”
天赋神通,乃是神力觉醒后,自行领悟的操纵真炁的方法,就像本能一般,信手拈来。
就像辰砂一觉醒便能移山动岳一样,那便是她的天赋神通,无恙似乎提起过,她给那个神术起了个“移山决”的名字。
其他半神并非做不到她那种地步,但想要达到和她同样的效果,所耗费的真炁就要多上许多。
打个比方的话,就像狩猎,移山决好比辰砂手中的弓箭,捕获猎物事半功倍。其他人则是徒手,想要捕捉相同的猎物,不仅要追赶猎物,还要与猎物近身搏命,到最后即便狩猎成功,所耗费的时间和力气也要远超辰砂。
神力就像自身力气,神术就是各种武器,同样的力气,使用武器和徒手对敌造成的杀伤,自然差距极大。
青榆曾和长庚说过,上清祖师有意收集巫术神通,青榆显然是看上了阿萤的神通,这才会闹出这么大动静,想要和她交换。
只是她没料到,阿萤所用并非后天习得掌握的神通,而是拥有神力时先天觉醒的,这种类似本能的对真炁的使用方法,想要传授他人,确实是千难万难。
顺带一提,长庚恢复神力时,也有一项神通被他掌握,但他当时和赤蛟打得热血上头,再加上他觉得那项神通对敌无用,因此并未施展过。
如今虽然没了神力,但他倒是记得那项神通如何使用,日后若像青榆一样练炁入体,说不得能施展出来。
见青榆犹豫,阿萤继续道:“而且,即便能教,我也不会换的。此乃立身之本,织云术虽然神奇,但护不了族人安全。若要交换,你拿出些攻伐类的术法,没准我还会考虑考虑。”
青榆师从上清祖师,手中掌握的术法种类繁杂且数量极多,见阿萤松口,当下便应了下来,和她一同商谈交换详情。
长庚对织云术也很感兴趣,思考是否该劝说辰砂,让她也换来这门神通。
她的移山决,在半神之间也是及其厉害霸道的,不怕青榆不感兴趣,只是,若只换织云术的话,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
抱着彩衣回到石屋,发现辰砂正坐在床边照看无恙,见他回返,辰砂指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肉汤,小声道:“中午送来的饭你没吃,应该饿了吧,吃完你就去休息吧,晚上我来照看无恙妹妹。”
长庚确实有些饿了,闻言,应了一声,把彩衣放下,坐在石桌旁开始进食。
辰砂见彩衣上有彩霞流转,很是绚丽,好奇地拿了起来,仔细打量,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好漂亮的衣服,但我怎么看不出这是什么材质制成的?”
咽下肉汤,长庚指了指天空,“用云彩编织的,这个神通的名字叫织云术。”
见她爱不释手,长庚建议道:“青榆是天神弟子,掌握很多神通,你若是喜欢,可以和她交换这门神通。”
闻言,辰砂放下彩衣,缓缓摇头:“我才不换。”
“为何?”长庚追问。
“咱们部落里的神通大都稀松平常,其他人族部落里也有,即便跟青榆姑娘换,她也多半看不上。我父亲和你父亲走得突然,没有留下他们天赋神通的法门,现在部落里独一无二的神通,只有我的移山决。你母亲的御兽决和无恙的化情术,虽然在半神的战斗中用处不大,但都很是神奇……织云术不是攻伐类神通,换来除了能造几件衣服外,对庇护族人无有半点用处。”说到这里,辰砂问道:“你的天赋神通是什么?”
“很可惜,我的神通也不是攻伐类的。”长庚仔细回忆那晚真炁在体内自行运转的轨迹,答道:“虽然没施展过,但似乎能将死物变为金石。”
辰砂一愣,随后大喜,“九黎部落有冶炼铁器的技术!如果我们能换来,以后就能和其他部落做更多交易了。”
自从发现自己的神通有转化金石的能力,长庚便一直在思考该如何使用这项神术。
如今他虽然没了神力无法施展,但辰砂能啊!如果自己把这门神通教给她,她便能施展这个神通了。
只是……
传授天赋神通很难,体内真炁的运转是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用言语实在不好表达。即便耗费时间,传授成功,后者习得的神通威能,往往也不如本尊施展出来厉害。
不知是因为无法完全复制真炁运转的规律,还是另有其他原因,这一点,半神们至今都没有定论。
辰砂对这门还未命名的神通规划很令长庚满意,他想到的用法也是这个。
当下二人也不犹豫,长庚开始尝试将这门神通教给无恙。
在大致讲给辰砂真炁运转的主要轨迹后,另有数百道细微的运行轨迹长庚无法用言语表述,不得已,只能以自身身体为模板,一一指点给无恙看。
即便如此,最后仍有三百多道轨迹无恙没有掌握。
其中有一半的轨迹,无恙自身神力无法仿照运行,体内仿佛有巨石堵路,真炁不得畅通运行。
另一半则是因为长庚回忆不起来的缘故。
天赋神通近乎本能,根本无需半神操控,体内真炁便会自行运转。若仔细查看,记住大致的运行轨迹并教给别人并不难,但那些数量繁多的细微支流,不仅难以用言语形容,又因为细微支流的真炁运转速度更快变化更多,难以全部记住,就更别提教给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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