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苏醒(1 / 1)

“咳咳咳。”

阿九缓缓睁开了疲惫的眼睛，微微一侧脑袋，看着吊着的盐水瓶，只剩下最后一点点的液体顺着淡蓝色的输药管进入身体。

“咳咳咳，阿七姐姐姐，我可以回家了么？”阿九勉强的说话声，透支着仅剩下的体力，问出了似乎已经确定答案的问题，甚至自己很渴望外面的蓝天以及那一片玫瑰花园，但肉嘟嘟的腮所托着的玫瑰花瓣的胎记，也在告诉自己，那是自己的心病也是唯一有效的心药。

阿七姐姐粉白色的护士职业装虽然很宽松，但依旧是架不住她的没办法遮挡的傲人身姿，而最让人忘不掉的最明显露出的右边资本的小半处的皮肤，那亮眼黑痣无不让见到的每一个人印象深刻，但是工牌上的护士院院长的职称，又让人把心里邪恶的想法如同嚼碎的牙齿一样，咽进了肚子里。

即便是经常小心翼翼自己着装的阿七姐姐，此时似乎只愿意用着只专属于阿九的温柔声音，一边换着点滴的药瓶，一边温柔的说：“不急，会好起来，然后出院的，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看海，看山，看森林。”

随后阿七姐姐皱了皱眉头，担心且温柔的摸了摸阿九的额头，随后眼神中的担忧随着手迅速的拿开也随之消失，随后便缓缓的说：“又做噩梦了么？”

“是，是阿八么？”阿九看到一只爬到走廊对着门口的长椅上的一只猫，勉强的抬手指向了那只毛发因为病变掉光的枯瘦无毛的猫。

“爸，你怎么来了？”阿七姐姐并没有特别注意那只猫，因为一个六十多岁佝偻的老人挡住了她的视线，但是并没有因为挡住视线而生气，因为老人的身份。

“我来看看我小女儿，还需要告诉你？”阿爸用力的冷漠反驳道，纤细枯瘦的胳膊链接着粗糙的手，用力的提着的水果和补品，让爬楼带来的乏力，难以迅速恢复，但身体依旧是没办法彻底适应“长途的跋涉”，但倔强的如同这不随着年龄和身体状况褪色的黑痣，还是没有用阿七姐姐去扶，缓缓的坐在了阿九旁边的小凳子上。

“我听说了，咳咳，西村的老道士能救小九，要不要去找他来试试？”阿爸将阿九爱吃的葡萄和喜欢喝的酸奶以及不知名的补品也放在了一旁的小桌子上，说起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

阿七姐姐听到这个消息，面色一沉，因为阿九还在这里，便没有明显生气发火，只是用温柔平静的话说：“如果真的可以，母亲就不至于生下阿九几年后就去世了，我记得老道士也撑不住了吧，而且你怎么就确定一个自己都救不了的人能比医院的顶尖医生还厉害？”

阿爸没有说话，沉默在了原地，似乎是因为被阿七姐姐质疑的羞愧感，并没有抬头去看阿七姐姐，只是平静拨开葡萄的皮，试着递给了阿九吃。

阿九转头没有看阿爸，也没有吃，只是看向了代表自由但是又似乎禁锢住自己的天空。

“阿七，那我还是走吧。”阿爸缓缓的起身，说完最后一句话便缓缓的离开了，最后手中轻轻的攥着剥开的葡萄，也随着身影的消失在阿九的视野外。

喵！——扑通——

无毛的猫突然的一声尖叫，一个重重的摔倒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楼道开着门的房间。

“老人摔倒了！”一个小护士的声音传来。

阿七姐姐赶紧跑了出去，但是无论是不是最近的一个护士的赶到，都无济于事，阿爸的呼吸没了，心跳也没了，只有葡萄还被紧紧的保护在手中。

阿九心里毫无波澜，因为她已经知道会出现这种结果，甚至早晚有一天，自己也会有这个结果，至于去见上帝，还是撒旦，都不重要了。

事情处理的很快，家里没有其他任何的亲戚，几个哥哥姐姐来迅速的进展了一下流程，便都离开了，似乎人情味消失了一般，但是似乎一种奇怪的人情味都在。

也就是当天晚上都看望了阿九姐姐，留下了自己的礼物，和心意放在了阿七姐姐的办公室，简单和阿九聊了几句话过后，便匆忙的离开了，这对于他们，虽然不是浪费时间，但是留下的时间越久，越保持不了那种假装开心的神态，最终还是带着一种奇怪的愧疚感离开了。

深夜十点的时候，阿七姐姐和别人交接了自己的任务下班了，来到阿九的床边后，拿着一个小凳子坐了下来。

阿七姐姐轻轻的握住了阿九的手，虽然知道这对厄运缠身的阿九，似乎没有什么作用，但是至少会有给予阿九安心的感觉，依旧微微的笑着说：“别害怕，记得有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的，睡吧，别害怕。”

“阿姐，谢谢你，能告诉我，那个浑蛋到底有没有？”阿九想起来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虽然有些担心，但因为自己的身体， 更多的是想知道到底是和自己的想的那样，还是出现了不一样的结果。

“假的，都是假的，姐姐我没事，阿爸自然也不知道，事情的情况，虽然都是浑蛋，但是你要相信你姐姐我，跆拳道黑带六段的实力，不会因为一杯酒就消失的，只会更强的。”阿七姐姐微笑着解释，然后将阿九冰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继续说：“摸到了吧，是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你好起来之前，姐姐我一直都会保护你的，也会保护自己。”

“嗯，姐姐，你说我如果成为会飞的鸟，那会是怎样的体验呢？”阿九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疑惑的说出了梦中的问题，一个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

阿七姐姐脸色突然变很难看，皱着眉头，听到这个似乎从来没有听过的奇怪又惊悚的话，第一时间以为阿九放弃了生的希望，下意识激动的紧紧抓住了阿九稚嫩的手，勉强稳住了自己的心态，便强行挤出了一点点的笑容说：“不要，我可不要你变成会飞的鸟，我只想让你变成一直陪伴我的小企鹅，健康又活泼能像以前那样絮絮叨叨的。”

“这样啊，嘻嘻，我知道啦！”阿九开心的说，然后缓缓的闭上眼睛，最后轻轻的继续说：“那我以后肯定会陪着姐姐的，也会保护姐姐的。”

“好好好，阿九乖，我就知道阿九最好了。”阿七轻轻的揉着阿九肥嘟嘟的小脸，然后平静的看着睡觉的阿九。

咚咚咚！

“公主殿下，还有一个小时，我们的宴会就开始了，您的服装需要我们帮忙穿一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