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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一号营地正是王希先前所在地穴附近,周围的森林被王希布置了大型隐匿魔法阵。
此刻有陆陆续续的老鼠被一位位黑袍人带进这里,分配到提前挖好的地穴中,作为临时宿舍。
丽莎忙碌着将这些桀骜不驯、好勇斗狠又十分精明的家伙们安置下来,已经忙的焦头烂额。好在莱薇尔、鼓以及几位互助会魔法师也在帮忙维持秩序。
王希坐在久违的地穴之中,怀抱着小莫妮沙,一手拿着由东方鹤连夜赶制出来的建国计划草案。
“没注意到你培养了这么隐秘的势力。”坐在一旁,吃着死缠烂打让王希买来的糕点,玥眼中一片明亮。
“不必恭维我,你连影之侍都能渗透,难道我还能瞒过你的情报组织?”王希撇了一眼站在玥身后的矮小黑袍人,正是那次与王希交手的教会传奇强者。
“这可不是我的功劳,她是我宝贝女儿的追随者。”
王希微微一愣,感觉有些怪异,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你……我……你女儿叫什么?”
看着王希滑稽的样子,玥感觉有些好笑,不过看着王希怀中酣睡的小女孩,实在是笑不出来。
“薇,怎么了?”
“没什么,命运就是如此奇妙。”
王希没头没脑的一句过后,低头又看起了文件。
“整合力量很困难,人类分散了这么久,想要以怀柔手段控制当下存在的国家,几乎不可能。再完美的阴谋终究是黑暗的谎言,不是统治的根基。”
“很难相信你会有这样的见解,要知道魔法兴盛之后,人类文明所有其他精华注定成为陪衬。”王希头也没抬,语气平淡。
“哦,看来我睿智的希大师有了对策?”少女将盘子中最后一块甜品吃掉,显得意犹未尽。
“使一个稳固的权利体系崩溃,很简单,但要为吞噬它分崩离析后的残骸做准备那就十分不易了。我不需要一个充满反对者的国家,也不需要一个打残的国家。”
“我思考过南方诸国的具体情况。世袭君主制为政体,半集权半分封的统治方式,又有和平时代演进出商人从政趋势,超凡生物能脱离阶层获得权力的文明国家。”
“这是很奇怪的现象,按照远古时期对于历史的分析来说。这么复杂的国家政权组织形式会导致内部的严重矛盾,大地方贵族的独立倾向、中央与地方权力碰撞、商人与传统贵族利益冲突、底层超凡生物争夺原本就不多的权力……”
“这还只是统治层。而这样的原因简单来说,就是绝对超凡力量的掌控或是余威,岁月积累的家族荣耀让民间以及贵族、商人的盲目信任,辅以精湛的博弈技巧,巧妙的引动各方内斗,消耗他们对于权力的渴望。”
“这是一种微妙的平衡,可惜越是微妙精密,越是脆弱。找到脆弱一点,只要一击就会崩溃。”
“瓦解他们力量的办法有了,最重要的就是我们如何收网。任何外部压力都会导致内部势力反弹,逼迫他们重新站在一起,而扶植一个内部人风险太大,控制力太弱。”
“要让统一后拥有绝对的执行力,没有道理的不顾他们利益的要求他们做事,我也只能想到只有一种手段。”
王希侃侃而谈,玥也听的入神。
“所以你建立了你的教会?”
“这远非教会那么简单,盲从于神灵本就是愚蠢的。自由与安定的生活是荣誉与扩张的基础,我建立的,是弱者凡人的信仰,是强者超凡的信念。”
“那你如何保证那些人会听你的?他们会参与到破界战争之中吗?”
“首先,破界战争我们组建的军团必定都是超凡者,凡人的作用是诞生超凡者的庞大基数与后勤补给、器械生产。这样他们对于战争的抵触就会消泯很多。再有,建立一个看似完全独立的政权,做出一些模糊偏颇而以有利民生为目的的决策,并不是很难。”
“邪恶的智慧。”玥看着王希。
“他也明白这些吗?”
“你要知道,我会的他都会。”
“可他若是如此善于博弈,为什么要用那样激进的手段呢?”玥梦呓一般喃喃到。
“如果我是至尊, 我现在就会打上门去,将那些国王的头拧下来,然后学院介入维持秩序,以魔法改变人们的生活,宣传自由民主的思想,在极快的时间内,我就能半稳固所有情况,有充足的时间去调整。”
“不必担心引起别人的忌惮,不用担心人们发自内心的不认同。那些人时时刻刻存在,存在于全部的人类社会中,不可能消灭干净。将最顶尖的一部分自私自利者消灭,这是表明最高统治者的态度,是时候收拢一些了,也是时候收敛起贪婪的目光了。”
“否则,再精妙绝伦的博弈之法也敌不过人类的贪婪,顾忌力量的损失反而会束手束脚。他们会恶心的试探,不时的收敛,反复的游走在边缘薅得利益,并乐此不疲,无休止。最终,一事无成。”
“强大的震慑会在短时间内以最简洁高效的方法,收拢尽可能多的力量,尽早为孕育新力量创造稳定的环境。”
“贪婪,始终伴随生命存在,不管以前现在或是未来,更不管人类还是其他生物。没有人有时间去和他们博弈,没有必要,仅此而已。”王希眼中冷漠无比,他清楚这些道理很可能激起玥许多不好的回忆,可内心告诉他,应该这样做。
“好了好了,不说了。”玥居然没有露出任何不悦,“这么多道理,还是给你那些属下去听吧。我们要尽快前往异界,没时间让你在这慢慢磨。”
王希不再说话,默默的开始书写,有些事总要亲自操刀。而现在与玥再聊下去,明知道她有些反感,王希可没有那么不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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