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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去吧”
“不不,你去你去”
三个男仆、四个女仆,一大早就围站在房间的黄梨木推拉门前嘁嘁喳喳,脸上都是无奈为难夹杂着害怕。
原来是道君要吩咐叫醒屋里那位起床,说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一定不要耽误。仆人的领头老戴有事回乡了,平时这事都是他亲自负责,他一走,没人敢开门进去,看这一帮人的惧怕神情,里面像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众人正举手无措时,其中一个高个说道:“要不去找道君吧,你们看屋里还有黑紫光露着呢,那东西肯定还在外面放着,谁进去难保不被它吃掉啊!”
“呵呵呵,好好好,我来叫。”高个话刚说完,道君就从走廊过来了。道君一身白衣银袍,戴着一串八十一粒的浅黄色珠串,手持玉拂尘,配上道君雪白的长须,透露出满满的神圣之感。
“见过道君”一众仆人向道君弯腰行礼。
道君和蔼应答:“你们各自去吧,去忙阁里别的事吧。”说罢挥挥手让众人下去了。
道君看向房间里,屋里还透着深紫偏黑的光,伴着隐隐的沉闷又尖锐的呼气声。道君微动灵华,抬手一指向屋内弹入一道灵光,接着屋内淡黄色光芒乍现,黑紫光顿时消散了。
道君轻步推开门,塌上青年穿着白色睡衣正躺着,他身旁飘着一只狰,这狰只有紫黑色的头和绕在附近的黑紫气,双眼都呈朱砂。它环绕在木榻附近,似乎是在保护着这个男子。
它似乎看到了道君进来了,“犼哦”的一声幽幽地回到了男子身上,狰的头正好飘在他头上面,接着狰头逐渐虚化,跟男子的头重合后消失了,黑紫气进入了男子体内,他身上的白睡衣随即变成了黑色。
男子随即睁眼坐起来,看到道君站在房内,忙下床向道君半跪行礼道:“徒儿邺成见过师父,今天竟劳烦师父,徒弟罪过!”
“不必拘礼,快起来,走,去阁堂吃些早点吧”道君面露微笑。
邺成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师父您昨晚告诉我今天要带我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不知是指何事,还请师父示下。”道君答道:“你可知平悲禅祖吗?”
“徒儿知晓一二,平悲老禅祖是当今禅门的宗师之一,他的灵力是禅智,全元宇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甚至是元宇的本源奥义,被称作“凡世神智”。今天师父是要去见他吗?”
道君点头,接着带着些许好奇的表情问道:“小成啊,以往你睡觉时都是盘坐,今天如何平卧了?”
邺成回复师父说:“昨晚我正在闭目提升,我的眼前总是浮现一座若隐若现的场景,那里有几座很尖的山峰,都带着雪,其中最尖的一座山腰有一个洞口,洞外是个圆形广场,山仿佛是悬空的,下面云雾缭绕,洞口上方好像趴着一直黑色大兽,可惜长相我没能看得完全,我昨晚努力想到那个地方,可就是总差一点,最后就感到十分疲累便瘫倒睡着了。”
道君听了爽朗的笑了几声道:“原来如此,那只大兽啊,是只黑毛巨猴。”
“巨猴……嗯?师父,您怎么”邺成对于师父的话很惊讶。
道君直言:“你很快就能有你的念兵了,那里其实全是幻境,是圣纯神穹宇设下的,到了合适的时候,你的灵魂会到那里,那个洞口是山庙的入口,那只黑毛猴也是不老不死的,而杀死它的次数越多,你取到的念兵往往会更厉害,现在你大致看的到那里,就说明离你取到念兵的时候不远了。”
邺成听的入神,又问道:“那如果没能杀死黑毛猴呢,就得不到念兵了吗?”
“这倒不会,若是一次也没能杀了黑毛猴就让黑毛猴杀了你,念兵品质会很低。不管是杀黑毛猴几次后又被黑毛猴杀死,你会经历一阵巨大的眩晕,接着再清醒时黑毛猴也就不见了,而你就可以进入山庙当中去取你的念兵了。”道君徐徐踱步、娓娓道来。
谈话间,邺成已经穿戴好了,黑发黑衣黑紫袍,双瞳皆是深紫色,虽没有多么无比的帅气,倒也算得上俊朗。这一身黑与道君形成了鲜明对比,不知道的很难想到这是师徒。
早饭过后,师徒二人出阁启程,邺成催动灵华释放灵技“黑子换位”,一大股黑气突然出现,紧接着把师徒二人猛地吞没便又凭空消失。
禅宇寺,全元宇最大的禅宗寺庙,有大小建筑四五百间,占地方圆五十里,主建筑正明殿高十二层,足有百米之高。有各业禅僧五万多人,其中绝大部分是武僧,这里是独立的,实际上就是一个有些特别的国家。这里处处灰砖棕瓦、树木葱茏、烟火缭绕,全元宇供奉殿里供奉的主位是上一任元宇主宰者、由禅僧成神的达法神——清昭。
禅宇寺的广场上,来膜拜请愿的人类熙熙攘攘,难以数计。一股黑气凭空出现,随后散去,道君和邺成站在了广场之上。
“这招灵法你现在练到什么程度了?”道君问着邺成。“一天之内能用七次了。”邺成回师父话。
道君听罢嘱咐道:“这招灵技你一定勤加提升,将来必有大用。”
师徒也没急着去见平悲禅祖,倒是四处逛了起来。道君一直在笑,慢言道:“这里是禅宗的圣地了,难得你来一次,咱们不急,不妨多转转走走。”
两人闲庭信步逛了好一会,上了柱香、喝了清茶,刚要从茶桌起身,迎面来了个微胖的和尚带着四个小僧。
那微胖和尚走到道君身前行了禅家大礼道:“小僧禅号乐景,见过紫然道君,不知聖勋大驾,有所怠慢,请道君恕罪。”
道君并不在意,问他道:“今日我是来找平悲禅祖的,烦劳带路。”乐景听了急忙说:“小僧正是奉了平悲禅叔的禅旨前来迎接,请随我来。”
说罢道君和邺成就随着乐景前往正明殿,大殿正门足有十几米宽,殿前台阶刚好九九八十一级,亦有八十一个武僧站立在殿门和台阶两侧。
此时刚好正午,殿顶金钟撞鸣,两侧武僧闻钟声单腿盘起、左手竖平、右手横平托住竖着的左手,道君师徒就在这钟声中走入了大殿。
今天的所见,别的真没很让邺成觉得开眼,这一进殿,眼前确让邺成有些吃惊,大殿的第一层有五个供像,居于正中的自然是达法神,达法神留着黑灰杂间的络腮胡,这供像透出的神的威严很是磅礴。
左次是曾经的一位聖勋清朗大禅祖,右次也是一位“清”字辈的大禅祖,左再次是达法神留下的万言禅经碑,右再次则是个灰眉白须的禅僧,看上去就不由自主有顶礼膜拜的冲动。正中的达法神像高有三十九米,其次的各有三十五米,再次各高三十二米。
邺成来不及多看,就随师父上楼,可仿佛供像总在吸引他往那边看,准确说是达法神供像的背后,有东西在吸引他,可无论从什么角度也无法看清是什么,只能隐约看到后面黑漆漆好像也有一个供像。 邺成看向师父,道君好像清楚了邺成心里所想,微微摇头向他示意不要多言。
很快他们就在乐景的带领下到了正明殿第十二层,说是一层,实际很大、十分典雅,拐了几个弯后,他们在一间房前停住了,不等乐景敲门,房间里就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请道君进来吧。”
乐景也就告辞:“道君请进,小僧先行退下了。”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邺成上前推开门,请师父先进去后自己也跟着进了房间。一进门,迎面而来的就是墙上一个镶着金漆的“禅”字,房间里很简单,摆着一个书架、一个小桌,桌子上摆着书写用具和一盒空木牌,房间禅台上放着几个蒲垫。
一个身材不高,略略显胖的老禅僧端坐在上面闭目盘珠,师徒二人进入房间后,那老禅僧睁开眼站了起来,淡雅地向道君行了禅礼,道:“老僧平悲恭迎道君。”这下道君也忙弯腰回礼说:“禅祖如此,紫然实在有愧。”
两人的见面邺成全看在眼里,自己的师父是什么人物,一代聖勋,全元宇的亿万生灵也没几个是能和师父平论的。
而眼前这个老僧平悲,他的灵华没有任何攻击性和防御性,与普通人几乎无异,然而就是这个“普通人”,却能让师父如此谦虚,邺成意识到,今天自己这一趟绝对不是浪费时间,可能对自己会有相当巨大的提升。
正当邺成自己心里还在盘算、思考,师父指着邺成对平悲道:“这是我的小徒,今天就烦请禅祖指点一二了。”说罢便示意邺成近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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