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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呕！”
昏暗的路灯下，一阵凄惨的呕吐声打破了宁静的氛围，严阳双手插兜靠在越野车的车门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连说的话都带着嘲讽的意味：“怎么，平常出门都坐摇摇车的？这点动静都受不了。”
“这点动静？”高星昂此刻的心里恨不得把严阳丢到火箭上去，让他好好感受一下交通工具带来的恐惧。
他现在是完全确认了，这个阿波罗研究所以前绝对是个飙车狂人俱乐部！这尼玛开起车来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在坐过严阳的车之后他都觉得诺曼跟柯复光算好的了，这小子是真的时刻都在玩命啊，妹的，连过急弯都不带减速的！直接用一边的两个轮胎过弯，不是，大哥你怎么不去拍头文字啊？
高星昂一边心里怒喷着吐槽的话，一边继续用悲催的呕吐声把胃里的东西给吐干净。
夜色幽幽的公路边别无他人，实在要说除两人之外的活物就是路灯下面萦绕乱舞的飞虫。
夜已经深到了路边无人无车的地步了，在吐干净之后，高星昂才感受到了肚子里饥肠辘辘的感觉，说起来，他自从昏迷过后，就只在研究所里喝了点水，一点东西都没吃。
虚弱站起身后，高星昂回头看向了严阳，眼里不争气的露出了祈求的表情，他现在身上就一件病号服，没有现金，手机也早就不知道丢在了哪里，可能是医院，也可能是研究所。
当然，说到吃饭同样饿着肚子的还有严阳，只是一个对视，其他的就不言而喻了。
久违的，月色高高的出现在了云层的上空，伴着带有凉意的空气将温和的月光投射在了大地上。
厚实沉稳的牧马人就在这片月色下，在无人的公路上驰骋，借着这悠闲的氛围，严阳打开了车窗，手肘搭在车门上，悠哉的点了一根烟。
烟灰和烟雾一起在极快的车速下消失的无影无踪，高星昂无力的靠在车窗上，他大概已经对这种飙车的风格产生了抗性，又或者是肚子里的东西已经吐干净了，
一根烟抽完，两人也很快来到了一家加油站的便利店旁边，这里离市区还有一点路程，周围依然是两边各一排树木的公路。
简单的一碗泡面加上一碗关东煮就是夜晚最可口的美食，两人在便利店的座位上坐下，面前是透明的玻璃门。
食物的热气蒸腾，在玻璃门上沾了一层雾气，顾不得有多烫，高星昂立即就狼吞虎咽起来，没几口，泡面嗦完后又就着面汤大口大口的吃起了关东煮。
这还没完，一碗肯定是不够的，于是桌上便又多出来几碗关东煮。
光是看着，就知道这一顿吃的有多爽，跟这个饿死鬼比起来，严阳简直就不能说饿，“慢点，瞅你那个样。”
一口满意的呼吸伴随着食物的热气呼之而出，高星昂满足的摸着肚子，手撑着椅子缓和着撑饱的肚子。
而那个泡面桶里也插满了关东煮的竹签，严阳怎么也没想到，便利店的一顿饭竟然能吃掉自己两百块钱，牛！
“记得还给我啊………”
“什么？还要还。”
“废话！你自己吃多少心里没点数啊。”
“你们研究所难道差钱嘛。”高星昂边擦掉嘴角的油渍边问道，这其实也是他比较好奇的一个问题，不说别的，这伙人开的车没一个差的，而且在山顶建一个那么大的研究所，还有专属各个部门的工作人员，这些费用加起来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研究所是不——发——工——资——的。”严阳脸上无语的一字一句说道。
“不发工资？那你们都为什么在哪里干活，都跟那个老疯子一样，为了什么崭新的世界？”高星昂满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说呢………各有各的想法目的吧，有的人为了钱权，有的人为了一个名声，有的是谁真想去看看所谓的新世界，而有的人……呵，纯属是疯子。”严阳看着窗外，漫不经心的说道，表情有点出神。
“那你呢？”
“我？”严阳回过头看着他，眼中闪过片刻的寒光又像是开玩笑的说道：“我纯属是疯子啊。”
高星昂立马表示赞同的点头道：“我看也像！”
“切，无所谓啦！”严阳把头转过去，撇撇嘴，满脸的不屑，似乎他对于深渊纯属抱着找乐子的心态，高星昂就是这么认为的，电影里不是经常有那种为了好玩而去做坏事的这些写张平给得起张杰评论张平的表达10个人看车一但是要是跟王继业俩有1000有几百块是￥1钱反派么，看他就挺像！
安静片刻后，高星昂问道：“说起来，你难道不好奇，我要去干什么事吗？”
“你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严阳的话话总是出乎意料，“只要你干的事不是跟我作对，那我自然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觉得很不爽，阿波罗的所有人竟然都会觉得你是救世主，我的天，简直是一帮神经，我想打他们的脸，如果到时候你能就这样死在深渊，那对我来说道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大哥………你认真的么？”
“嗯。”
夜晚的寂静并不单单只是发生在这里，一处冷清的看守所坐落在郊区的空地上，四面都是高高的水泥筑墙，两坐哨塔上的守卫都配备着一把装有红外瞄准镜的步枪，时刻提防着意外情况的发生。
这处看守所的规模并不是很大，不过却号称是南部地区戒备最森严的中转站，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会被统一关押在这里，等待着被发配去边远地区做一辈子苦牢。
即使是最嚣张的罪犯在这里都不能有一点脾气，这里的狱警对待犯人也丝毫不讲人情，像是对待牲口一样，不听话就打到皮开肉绽，再连喂几天泔水，不吃就等死。
深夜里，犯人们在狱警的督促下早早熄了灯，躺在被铁栏杆隔绝的狭小空间里静静睡着觉，即使睡不着，也都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不然这个寂静的夜晚就要出现不合时宜的惨叫声了。
可总有新人进来时还不懂规矩，在其他犯人眼里，柯复光就是这么一个新人，不睡觉就算了，竟然坐在床上哼歌。
“死老头！你他妈疯了，没挨过打是吧！”旁边的一个狱友躺在被窝里，既害怕又愤怒，他尽量压低声音想提醒柯复光，别做无谓的挑衅。
但是柯复光就像没听到一样，依然摇头晃脑的哼着小曲，声音还不小，情到深处，竟然还拉高嗓门唱两段，悠扬且难听的歌声连对面的牢房都能听到，更别说步步紧逼的狱警了。
“疯了，妈的死老头，别给你骨头打散了，随便你吧，到时候别连累我！”说完，那个狱友就跟一个缩头王八一样，拉被子盖过脑门，陷入“熟睡”中。
发着寒光的警棍已经从腰间抽了出来，两个狱警面无神色的走了过来，如果没有柯复光搞这一出，那他们就早就在房间安稳睡大觉了。
带着心头的恼怒，两个狱警就如同牛头马面一样背着光站在了牢房前，其中一个很快用钥匙打开了门，另一个提着警棍缓缓走来过来。
被子里的狱友感觉到动静立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一起打。
两个狱警看着一边瑟瑟发抖的被子，又转头眼神冰冷的看向了坐在阴暗中的柯复光。
“不睡觉哼歌的就是你？”狱警严厉的言语中透着极大威慑力，那把警棍也时刻蓄势待发。
柯复光于黑暗中抬起来头，犹如深渊中的恶鬼…………眼睛中是印血的凶光。
在这片没有光的环境中，他狞笑着，随着喉咙的慢慢蠕动，他用牙齿咬住了从胃里呕出来的东西，那是一个散发着阴绿色光芒的牙齿，不似人间的任何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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