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由来(1 / 2)

李辰到底是没接小青的话茬。

开玩笑，一个不知道多大年岁的妖怪能解决不了自己的住宿问题么？

接下来数天，小青一边习惯着人类社会，一边跟着李辰上课。

灵气虽然已经复苏，但李辰并未感受到有什么大恐怖的来临，也只能按部就班的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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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啊，八岐大蛇就算出来，现在的灵气也支撑不了祂的存在啊……”

在课堂上光明正大的看着新闻，小青一本正经的和李辰嘀咕。

“你知道我们是怎么出现的吗？”李辰板正了一下身姿，随手在周身部下了一个隔音阵法。

“不知道啊，我们这些小妖，哪里懂得这些，就自然而然的出现了呗。”小青看似淡然的回答，但一对竖瞳里的好奇心仿佛快要溢出来。

李辰皱起眉头，似乎正在思索如何说起这件沉重的话题。小青端坐在一旁，瑶眸凝望着他：“你前世和我相识的时候，并未提起过缘由。”

李辰深吸一口气，问道：“小青，你知道神祇和妖魔是什么吗？”

他话语一顿，不等小青回答，眼神变得逐渐深邃：“关于这些的由来我们也只是猜测，哪怕是通晓过去未来的太上，也不能确定。”

“在你看来，神和妖有什么区别？”

面对李辰的注视，小青歪歪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语气稍微有些犹疑：“神更强大？”

李辰叹了口气：“强大不是本质，你换一种思考方式，现在凡人认为神话是如何诞生的？”

“崇拜？”

“对，就是崇拜。”

“本来不想和你说这些，但现在灵气开始复苏，我无尽轮回的等待，或许终能看到结果。既然你跟在我身边，很多事情你就必须明白。”李辰的神情变得愈发郑重。

“神祇和妖魔看似不同，但其实本质一样。通俗来讲，我们是另一个维度的存在。人类大规模的崇拜，是神灵诞生的根由。”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事情，李辰的语气变得有些缥缈。

“所以最古老的神灵，其实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伟力。”

“因为崇拜的人口较少？”小青机敏的抓住了重点。

“是的，上古时期简单的崇拜和祭祀，因为并没有将神祇人格化，诞生的往往是一团'意识体'。”

李辰似乎觉得有些好笑：“说起来，在未觉醒之前，我和大部分人都一样，简单的认为越古老的越厉害，就像新锐神话克苏鲁一样。”

“简而言之，祭祀的人越多，被幻想赋予的人格或权责越清晰，神祇就越强大。”

小青一时有些无法接受这么震撼的信息：“可是现在人类可追溯的历史不过万年啊。”

“是的，不过万年。那是因为这个世界并不是原生的世界。”李辰语出惊人。

“神祇曾经是无形无质，浮游在无尽混沌中的存在，随着时间的推移，神祇们发现自己有了影响现实的能力。”

“等等，你说影响现实？”小青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声音略微有点颤抖。

李辰淡然一笑：“经过这几天的吸收，你应该知道第四面墙吧？”

猛然间，小青感到自己的灵魂在颤栗：“你的意思是，我们原本只存在于人类的想象或书籍之中？”

李辰点头：“没错。我曾经度过漫长的、不可计数的岁月，但在人类的文字中，可能只有一行字。”

李辰语气一顿：“我举个例子，原本玉皇大天尊并不纪年，但因为《西游记》中记载'他自幼修持，苦历过一千七百五十劫。每劫该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于是大天尊便有了年岁——1750元会。”

小青的心跳加速，忍不住握住李辰的手，仿佛在怀疑自己的存在，需要借助实体的触摸才能安心：“那为什么我们现在有了实体，可以与人类互动，可以修炼，可以感受这世界的一切呢？”

“信仰，就是这样神奇的力量。人类对我们的信仰、崇拜、敬畏，赋予了我们力量，使我们得以影响现实，进而虚实相生。”

说到这里，李辰似乎有些嘲讽：“人们似乎特别擅长给自己找一个顶头上司。”

小青仍然沉浸在信息的冲击中，并没有注意到李辰的嘲讽：“所以，我们本来是不存在的，是人类的想象创造了我们，给了我们生命？”

李辰点点头，语气显得有些沉重：“对，但随着我们拥有实体，觉醒意识之后，便开始遵循生命的本能，自然而然的化生出欲望。”

“有了欲望之后，神仙妖魔的行事不再局限于人类的幻想，我们彼此征伐，冲突愈演愈烈，甚至数次造成灭世之灾。”

小青沉默了片刻，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所以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你不断轮回又是为了什么？”

李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小青的头：“因为人类的集体意识，是所有神祇。妖魔存在的锚点，如果人类毁灭，我们也可能会回归虚无。”

小青的神情仍旧惊讶：“所以我们要保护人类？就像姐姐一样，哪怕是被人类误解？”

李辰拍了拍小青：“我们的目标是确保人类文明的延续， .而非个体的存亡，当然像太乙救苦天尊、或是你姐姐那样的存在，有则更好。”

李辰继续说道：“为了保护人类，太上和女娲才会选择以大法力创造新世界，将所有人类归于我们现处的'源初之地'，并设置了无数屏障，确保他们的安全。”

小青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人类的情感是如此的复杂，愤怒、嫉妒、仇恨、贪婪、爱……如果说我们是因善而生，那么那些为恶的妖魔，就是因人类的恶念而生？”

李辰点头：“正是如此，孽神们并不像我们一样在乎人类的生死，他们只是为了自己的欲望而行动。他们也不会顾忌后果，不会顾忌那些为他们带来力量的人类。”

小青深吸了口气，试图平静自己的情绪：“所以，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人类？那么既然人类能创造我们，又如何保证，转移到新世界之后的人类，不会再滋生新的神魔？”

李辰认真的看着小青：“没错，准确的来说，你就是新世界后才出现的，毕竟历史总有太多的相似。但好在有我们的压制，足以将恶念大规模聚集之前将其化为虚无。”

“而且，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生活的富足，很难再产生纯粹的信仰，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出现新的神灵了。”

“但是现在灵气复苏了。”小青冷静下来，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