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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可以公开的情报】
众所周知,水无定势,猫无常形。
家里有养过铲屎官的猫主子心里都知道,这些大长猫往往会对它们能够随意流动的流体身躯感到大惊小怪,并且无法表现出一样的能力——
“可能是偏远地区长大的吧,所以学习进度跟眼力见识才有些跟不上同龄猫,脑子没怎么长,净长个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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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承认我有亿点点表演欲过剩,是经典的表演型猫格,非常的戏精,十足的颠佬”
——BOSS留
“是的道理我都懂,但是这些两脚直立猿真的很蠢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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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乔曦终于感到天旋地转的世界逐渐稳定下来,她才缓缓地睁开双眼,大量四周的同时下意识呼唤自己周围的同伴——是受了上次冒险的影响,总觉得传送之后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情。
但好在这次的确没有出岔子,陆白榆跟陈陆山都在左右两边,而楚常在进行跃迁后,似乎也没有多大的消耗,面色如常地接着同众人说道:
“这里就是‘图书馆’所在的空间了,不过因为BOSS几乎每天都会根据秘钥的神秘学指向来重新构造本质存在于虚构层的‘图书馆’在实象界的映射模型,所以哪怕是我也不知道到底今天的‘室内装潢’具体是什么样的——”
说着,楚常抬起右手,指向天边耀眼的极光,说道:“不过不管我们身在何处,只要朝着最亮的地方行进,就总是能到达我们的目的地的。”
于是才从相位跃迁反应中缓过来的乔、陆、陈三人,又不得不跟着楚常一起朝着极光闪耀的方向前进。而随着他们循着小路走进一座森林,眼前的色彩突然变得浓墨重彩起来,众人只觉得好似走入了油画的世界里:
一踏进森林,就与外界熟悉的明媚淡绿决了永别,只有油彩般腻歪的深绿跟过于浮夸的翠绿不断挤占着视线,好似连同来自天穹的光辉都一同吞噬,整座森林好似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而那枝叶间沉郁的馥郁芬芳,既像是猪笼草诱惑猎物的陷阱,又像是凶兽那未张开的血嘴内的恶臭。
桃红柳绿艳丽到过分的花叶色泽,浓郁得令人窒息的草木芬芳,无不让乔曦等人精神不耐,心生不快,越是埋头行进越是彳亍难前,生性喜好自由的陈陆山最先按捺不住,嘟哝着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呜哇, BOSS怎么这么多事哎,就不能直接放我们进到图书馆嘛?”
楚常耸耸肩,不可置否地说道:“我也经常这么觉得,我估计别的心相者,甚至包括猫爬架女士也应该是这么想的……”
“什么?BOSS原来是一只猫咪吗?!”这下反而是一向胸有成竹的乔曦大吃一惊了(因为是猫奴x)。
“嗯……只能说是也不是。没有‘人’知道BOSS的真实形态,它来自虚构层中未知之境的最深处,是哪怕心相者也无法直视其实体的存在。它的位格太高了,仅仅是存在,就已经不是我们可以承受的了。以至于哪怕是在有集体无意识海保护的虚构层,也需要进行二阶映射——也就是猫咪的形态——才能被我们安全地观测到。”
说着,楚常随手抡圆一道月华,又将其随手灭散,跟乔曦等人解释道:“如果BOSS不做这些防护措施的话,那么以它的位格,只要我们中有人对它的真身进行了观测,那么在那个瞬间,我们所处的整个虚构层都会面临一次SANCHECK,如同打开薛定谔的猫箱一样,整个空间都会进行一次生与死的判定,甚至会连带着实象界一同受到波及,造成极其可怕的灾难。”
“这样,那我们真的得要向BOSS表达敬意呢——”
交谈间,楚常便已经领着众人走出了森林,见到一栋造型雅致,林园葱郁的别墅里。看到现在,乔曦才恍然大悟,惊呼道:
“等一下!我们所历经的景色,不会是实象界已有的画作吧?这个色调,加上这两幅相同处理的笔触,是马奈!印象派创始人之一的爱德华·马奈!这两幅是他的代表风景画!《楼里树叶》与《吕埃尔的乡间别墅》!”
乔曦话音刚落,从花园间便走出一道身着深蓝白衬欧洲纺纱裙的翩然少女,是马奈的另一部画作《在贝尔维尤花园的女孩》!少女将目光投向乔曦等人,微微一笑,提裙躬身,欣然行礼,致以敬意。
而没等乔曦再度开口询问图书馆该往哪里走,众人只觉得脚下一阵震颤,地动山摇,而天边的极光也如同之前森林一般扭曲抽象起来,形成一道道靛蓝深邃的漩涡。
而楚常周遭的月华也头一次躁动起来,脱离了他的掌控,飞上天空,与扭曲的星空相交映,一同化为了油黄的月亮,而原本低矮的别墅,也在这既具神性又难掩吊诡的蜡黄色月华中缓缓融化,又兀地一下拔高,直抵天穹,成为了一座古怪的高塔。
这下哪怕是不了解油画的陈陆山也都能一眼认出,现在他们眼前所见的,正是梵高的《星月夜》!那扭动的星之彩,好似H.P.洛夫克拉夫特笔下的《星之彩》一般,使得观测者的身心都发生了无法形容的变化!
而就在乔曦在星月夜的笼罩下,又开始感到头晕目眩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又将她拉回了现实——
只见他们脚下的大地居然显露出了致密金属的光辉!于此同时,高塔也不断褪去油画色彩,逐渐变成了颇具现代风格的多动力组推进直升设施,就好像是游乐园里跳楼升降机的Hyper pr x ltr pl ltite旗舰版!
而楚常等人就这么被一股伟力按在了自动升起的安全椅上,呼啸间飞跃那些蠕动的星璇,笔直地朝着天上那轮诡异的黄月冲去!
陆白榆颇为兴奋地将身子贴在太空电梯的外视窗上,激动地观察着宇宙空间的景色,而就在她将好奇的视线扫遍眼前的每一个角落时,她突然看到那圆润的黄月好像突然闪烁了一下!她有些迷惑地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面前的黄月又一下子变得以绿色为主题,原本的黄月只剩下一道道昏黄月环了!
而就在陆白榆要失声疾呼时,漆黑的宇宙空间角落就突然冒出一直漆黑的大爪,轻轻一拍,那凝聚科技结晶的太空电梯就立时裂作数块,众人所坐的安全椅立刻弹射出大量气囊,同时启动临时3D打印设备,高速建模出层层壁障,将众人团团护住,可尽管准备是如此充分,太空电梯里的众人还是在一声声尖叫声中,以逃生舱的模块,像弹珠一样各自飞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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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乔曦终于从迫降的冲击中回过神来,艰难地打开逃生舱后,才发现自己降落在一片蓝色海域的某个凸起的小岛上,而在她面前的,就只有一艘孤零零的,通体黑蓝的威尼斯小艇……
经过简单地搜查,乔曦确定了岛上确实没有别的特殊要素,只好乖乖地乘上小艇。此时天穹正是一片漆黑,海水却显现出梦幻般的蓝,澄澈闪耀如同窗前明镜,乔曦坐在船上,却无需费力划桨,只需轻轻一荡,蔚蓝的海水便掀起阵阵轻柔波浪涟漪,将乔曦一下子就送离了小岛,不多时便到了海域中央,周围一望无垠,尽是碧蓝光景。
这下反而使得乔曦有些不知所措了,无他,只因这片海洋虽然明亮,却仍照不亮漫天的漆黑夜空,相反这空垠无尽的蓝只让乔曦感到心底发慌,加上船只的移动似乎也在不可遏制地消耗着她的心神体力,乔曦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失色。
在惶惑之中,她不由得开始念及其同伴的名,尤其是某个相识不久却格外信赖的身影。
而在她看不见的深海之下,有如舞台漆黑幕布的反转内里,一只头戴桂冠,身披红袍的黑色大猫,正端坐在猫爬架刚为其打造的黄金马桶上,用它那不过半米的前爪,将一杯红酒用念力缓缓抬起,倒在嘴里随意砸吧几下后漱了漱口,不屑地吐在垃圾桶里,拿起铲屎官呈上的小鱼干,抓了几把放在嘴里后,转过身去对立侍身后的猫爬架说道:“女士,你告诉老莫,说我想盲目吃鱼了~~”
而就在BOSS玩笑般的戏言发话后,在意识海上的乔曦只觉得头顶日光大放,一轮红日霎时间就出现在了天顶,将原本黑夜深邃的蓝,都用晖光照成了暖人的橙黄,就连原本虽然明亮但是沉闷逼人的深蓝海水,也变成了恬淡温润的淡蓝海水,而原本荒芜寂寞的海域上,也浮现出一艘艘船只的轮廓,橘黄与靛青与蓝,构成了一副经典的撞色莫兰第印象景观。
而若仔细打量海水,其内除了四周美景的倒影,更能映射出芸芸众生的意识深层,而在登月过程中四散的楚常等人,他们此时此刻的行动,更是分毫无差的浮现在澄澈透明的淡蓝海面上。
而乔曦此时却无心在意这些了,她的注意力全被眼前这轮橘黄的橙日所俘获,只能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呢喃:
“这是……奥斯卡-克劳德·莫奈的印象派画作——”
“《日出·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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