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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空无一物的寂寥之地。
无际的荒原与天空接壤,疏云如同死物,除了苍白与肃杀外没有什么再能够映入眼帘。
正如这怪诞一般单调的白色少年孤身茫然的伫立在地平线上。将视线从穹顶收回,带着疑惑打量着自己的双手。
轻轻地握了握,一股陌生的感觉传来,又使得少年微微皱起了眉头,牵动起他的感官,然而紧接着传来的依然只有死一般的冷寂。
“这是……”
“已经诞生出意识了吗?”轻柔的少女生传来。
少年转了转头,在一侧不远的斜坡上,金色长发的女孩正在凝视远方。
感受到少年困惑的眼神,女孩将手插进金色的长发中看了过来,蓝色的眼眸中看不到一丝感情,只有深不见底的理性和智能。
“应该差不多了。”
少女的话音刚落,疏云在一瞬间开始流转。一阵微风吹来,将她的金发扬起,白色的连衣裙也轻柔摆动,衬出被覆盖在其中的娇小身躯。
少年的发梢随着微风掠过额头,轻轻的抚弄着他的皮肤。
他闭上了眼睛,数种与之相似的触觉从全身各处浮现,而在更深处,另外一种无法言明的感受也涌了上来,使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随着气息的吐出,少年也睁开了红色的眼眸。
看着眼前的少年,女孩似乎在思考什么。就在少年睁眼时,女孩也从小心的从斜坡上蹦跳下来,最终来少年的面前。
“尽管有些不习惯,但趁现在还是尽快适应的好。”少女顿了顿,“能行走吗?”
少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脚,尝试着向前迈了一步,然后点了点头。
“那就跟我来吧,文明应该也要出现了。”
女孩牵起少年的手,转身拉着他向前走去。
“觉得怎样?由你衍生出的这个世界。”
起伏的白色丘陵从他们身边穿过宛如单调的水彩。
少年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女孩,随着她的脚步迈进。
“……也对,刚刚诞生意识的你应该还没有自知吧。毕竟创造物质对你来说就是跟增殖一样的单纯行为。但是这个世界毫无疑问是以你的衍生物为基础捏造出来的。”
“世……界?”
“嗯,世界:用物质,法则还有单纯的能量堆叠起来的存在。由神的智慧和力量,再借由从你的吞咽中抢夺下来的以太捏造出的奇迹之地。而你……”女孩沉默了一瞬,“……应该说我们,是被仅有的奇迹,被这世界抛弃的——奇点。”
少女停下脚步,她的趾尖踩在了草地的边缘。
“这里是?”
少年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睁大了眼。
“你是这个世界素体的创造者,而我则是世界法则的编撰者,但我们都不是上帝,只不过是唯一存在的连玩物都算不上的残渣。一旦它想,我们的消灭便只不过是弹指之间。我们被神迹眷顾,而代价则是被奇迹抛弃,其体现便是我们毫无自由可言,甚至连是否继续存在的选择权都没有。不过,话虽如此——我们也并非没有摆脱这一切的机会。”女孩转过身来用极其冷静的淡淡发光的蓝色眼眸看向少年,“我给予了你自我,我给予了你新生,所以你要帮助我,完成一件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帮助我完成抢夺主宰权目的,让我继续存在下去。你……明白吗?”
少年低头沉思起来,但只是短短的一会,他便抬起头来毫无阴霾的说:“嗯,我会帮助你。”
“既然这样,以后你就要服从我的命令。我的名字是特莉丝(trt),而你就叫做……”女孩的嘴唇动了动。
少年微微的笑了起来,“嗯。”
“很好,这样一来三枚筹码便齐了。神明的痛楚,神明降临之所——对了给你讲一个故事吧: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上帝,他是全知全能的存在。某一天,有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孩问了他一个问题:你能够创造出一个自己无法举起的巨岩吗?哼,答案是肯定的,上帝当然能创造出来。”少女展开双臂“这——便是它兴趣使然创造出的这个世界的全貌,第三枚筹码——最终一定会压垮它的由本不需要的物质与感情组成的——悖论圆石!”
他们的不远处,绿茵之上,是劳作的人类,垦出的农田和正在搭建的房屋,理性与感性共存,魔力与燃料交织,人类的历史由此处开始流转,无法调和的矛盾亦将显现,这便是巴别塔——这个世界的——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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