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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你会好奇一片如此的大陆怎么产生。让我们来回望一下历史吧。
在很久很久以前,一片虚无之中,诞生了十颗天体,九颗行星和一颗恒星。
好吧,你很快会追问,天体如何产生?
让我们说的仔细一些。一颗永恒的星不知何时坐落于这亘远世界的一个角落,从祂的凝视中那九星诞出。祂是无、无限、无限的光、羽蛇之神,祂便是那世界的造世主。没有人知道造世主被谁创造,又是谁创造更高的存在。理性之外的信念于此虬结,如同心圆一圈又一圈。
祂所做的仅仅是凝视,以全贯的注意浇筑九星。无限的沙粒斗转星移,在神眼中不过一瞬。神以平等的凝视关照众天体,惟独只偏袒从自身看去的第五颗行星。“布鲁”,温度合适的它充满液态水,远望如一颗蓝色的星球。
直到某一天的某一刻,在第五颗星海洋内部的火山,一群碱基习得驾驭蛋白质。就此世界跨入新的时代,露卡(注:露卡(LUCA),所有物种在分化之前最后的一个共同祖先,The Last Universal Common Ancestor)重写了星球的法则。名为“生命”之物迅速占领了原始海洋,吸收能量、新陈代谢、复制自身。
生命一直未曾停步。它们从古时的大气汲取存活所需,以微小之躯水滴石穿。它们改变星球的环境,它们团结以分工出更复杂的器官,它们演化得越来越大,以至于离开微观尺寸,站(确切地说是趴)在你面前。
时间来到第一个繁茂年。披甲的细长游虫漂荡于同样摇曳的巨型褐藻,懒洋洋地从丁达尔效应(注:光透过胶体(此处为海水)时显示“光线”的现象)中滤食微生物。叶状的扁体动物摆动边缘的游足,从覆于地表的黄绵簇取走排泄物。一群身有黏液的四肢鱼徘徊在刺胞动物下啜饮,随后因一个巨物纷逃一一那是一头盾鳞覆盖的恐怖六鳍生物,配备了当时最先进的可动下颌和外露呼吸鳃丝,是古洋中数一数二的杀手。
生物中的一部分为自己打造了存放神经的脊柱,而它们从体细胞根本合作方式的不同分作两派。从外观看,一族有四个肢体,而另一族有六个。很快,它们会平分未来的另一片领域一一陆地。
一场动荡发生了。地壳运动将第五行星原本的一片陆地撕裂为二,制造出大量热能令水温升高。氧气的水溶因此减少,这对当时的水生态圈是灭顶之灾。许多水生物窒息而死,包括那些威风的猎食者。是时候发动一场变革了。
早在动物之前苔藓与蕨类已经将地面绿化,现在这些到处游的傻大个也该跟上了。一群拖着水生幼崽的半陆地动物产生了。爬行的四脚和六脚动物在迅速争夺这片生态位,但当时它们还不能离水太远呢。
与此同时,多鳔鱼的后代已经靠着硬堆的肺表面积离开了水,用羊膜卵繁育后代。当其它生物后到时,它们必须找到其它的出路。在南方的大陆,六肢动物创造了一项独一无二的发明:那就是翅膀。
最早的翅膀可能是陆地上的六肢动物用于恐吓捕食者的,但后来它有了别的用处:离开地面。自此,带着鳞片与膜翼,一种叫“龙”的生物诞生,并以成功的进化统治了大陆几亿年。不过,刚刚出现的古龙与现在的龙区别很大,它们的鳞甲比起现代龙多样的鳞片只是用于保护身体的简单覆盖物,更是缺少调节体温的能力,静动脉血液混合在循环中。
而另一边,在北大陆,尚没有被龙占领的土地被奇怪的温血四足兽与另一种六肢生物占领了。它们共同的特点是都拥有毛,不同点是后者会飞。是的,翅膀又独立演化了一次。后代的学者若能发现地层中已分崩离析的它们的身躯,大概会将它们归类于恶魔。抛开那种类人的神话形象,它们更像有角袋鼠,连接到脚踝的翼膜提供了极大的升力面积。顺便,与此同时,那些刚上地的鲛蜥群先祖在研究怎么重返海洋一一往肺边上多余的气囊里装鳃丝。最后,能够第二次改造世界的有智生命在这个大爆发时代出现。
这是最短的时代,这是最长的时代;世界的创生重演于此。宇宙用了三十亿年创造有智的生命,而它们用了三千年令自己从寻食者成为造食者。它们又用了三百年将世界天翻地覆,再用三十年将一切毁灭。
七个有智物种。密林狼、长角恶魔、黄龙、蛇怪、蓝龙、红龙和翼猞猁,在这个世界刻下后代为之迷惑至狂的烙印。从文化历史上,它们的故事可以用三卷《红书》来写,但从生物史上这个时段甚至还不足以筛选一个新突变。我们便一笔带过吧。
通过引爆地壳内部能量的地壳武器使两片大陆并作一块长长的陆地,UU看书 www.uukanshu.com并深远地扰乱了气候环境。自此到一亿年后,气候因战争变得极端:北方极寒的极北之地,中部炽热充满辐射的红土地狱,仅有南部温和适宜。灭绝战争创造了巨大的生态空缺,加上辐射影响使生物剧烈演化。世界上出现了一种新的东西,名叫羽毛。从哺乳动物进化的幻灵可以适应高温,从百废待兴的世界争了碗羹。
而与此同时,创世神上亿年的凝视产生了动静。几千万年后,恒星向第五行星投注的能量产生了浮层。一片土地被撕到空中悬浮,成为天空岛。而它的额外能量也创造了利用它的生命。对流层区域出现了一个新的生态圈,凭它的能量在空中停留。
从竞争激烈的低语之森,一支古猿决定走向猞猁平原,在不同的道路分化为两支;沙漠中的绿洲供养着一群翼猞猁近缘的后裔,再次步入文明;天空岛的六肢生物经过千万年的地域隔离,出现了浑身覆羽的异类;大海边的鲛蜥依海为生;无数物种借着辐射,在地狱野蛮演化……
而我们的故事,在这里开始了……
为了遗忘。
布鲁,你创造了一切,你目睹了一切。
而你现在,将遗忘一切。
将初始停止吧。
将幼稚的幻想湮灭吧。
将过去埋葬吧。
将一切埋葬吧。
将一切埋葬吧。将一切埋葬吧。将一切埋葬吧。将一切埋葬吧。将一切埋葬吧。
“阿德尔……”
“阿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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