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返回尘世(2 / 2)

“十二年制的学校？”艾尔惊奇道，“也就是说初中，高中，大学都在一个地方？”

“是啊，很不可思议吧。”索菈嘻嘻笑着。

“那这学校占地面积得多大啊？”

“嗯……大概两个韦斯顿高校吧。”索菈斟酌道。

“两个韦斯顿高校？”艾尔惊呼。

“这有什么，伊佩迪亚的面积才只是伊灵斯顿的十分之一呢。”

“那伊灵斯顿到底有多大？”

“大概四个默西亚？不过很多地方都是用来种粮食的，真正的城区要小很多。”

艾尔脑中思绪飘转，这样的社会形态似乎似曾相识。在瑞薇安德建国后的二百年里，大多数都是这样自给自足的城邦，而好几百个这样的国中之国组成了瑞薇安德邦联。再经过了冗长的岁月，邦联扫清周敌，统合全境，建立了瑞薇安德联合王国，东至白瑞柯德山脉，与莫铁瑞亚隔山相对，南至北希瓦河与霍塔兰德划界，北至大陆最北缘，西至海外的菲罗群岛。

“城邦国家吗……”艾尔自言自语道。

“嘿，你在想什么呢，”索菈用手肘戳了戳艾尔的腰，“在考虑怎么去伊灵斯顿吗？”

“如果能去的话我当然想去啊。”艾尔摊摊手道。

“你当然得去，韦斯顿里可不教魔法知识。”索菈邪恶地笑了。

“啊？”艾尔满头问号，他指了指自己，“你的意思是我得去伊佩迪亚打一转？”

“那是自然，”索菈调笑着凑到艾尔面前，“那你可是我的学弟了呢，要不现在叫声学姐听听？”

“你想得美。”艾尔虚着眼道。

“为什么？”索菈一怔。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呜……”索菈鼓着腮帮子看着艾尔，一脸气鼓鼓的表情。

艾尔看着赌气的索菈，突然笑了起来。见此情景索菈立刻像小猫炸毛一般跳了过来捶艾尔的胸口：“你小子笑什么啊喂！想再试试看心智震慑吗？”

打打闹闹了一阵后，艾尔本着绅士风度先把索菈送回了家。他独自一人走在灯红酒绿的街上，感受着周围的热闹和喧嚣。紧闭双眼再睁开，暗红色的魔力辉光充斥了星月并存的天空，渗透在群星之间。一般来说，自幼成长在这片星空下，星空应是司空见惯的东西，然而如今艾尔用魔力视角看向这片星空时，他却隐约感到了一点怪异。

月亮和群星是能一起出现的吗？一个疑问悄然爬上心头。然而没有人能回答他，举目四望，人们都在日复一日重复着自己的生活，有谁和我抱着同样的疑问呢？身处霓虹如火的市中心，星空边缘都被霓虹染上了色彩。而这星空却遗世独立地散发着灿烂的光，颇有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感觉，作为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唯一驻足仰望的人，能够有人与自己共情吗？行人三三两两从艾尔身边路过，没有看他一眼。

月当正中，繁星闪烁，默西亚像过往的几千年一样沐浴在如纱的星光中，似乎永不熄灭的霓虹灯依旧照耀着城市，在高楼的幕墙上，电子屏在孜孜不倦地播放着广告和视频，一片片的电子屏连成璀璨夺目而光怪陆离的海洋。

“喂，柯斯林，你快往窗外看！今晚的月亮很漂亮哦！”索菈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柯斯林很是无奈，虽然他还没睡觉，但半夜十二点叫人看月亮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柯斯林叹着气走到床边，拉开窗帘，月亮的辉光撒进卧室，照得地上像结了一层霜，星河如雾，它们把整个天空作为画板，涂上不同的颜色。看着这些星辰在迷幻的霓虹中静静地发着光，柯斯林沉默了。

“怎么不说话了？难道又想起你的印象中的家乡了？”索菈在电话那边关切地问道。

“是啊，在我的印象里天天都能看到这样的夜空，而不是照瞎眼睛的霓虹灯。”

“啊，那是因为那边没有那么多光污染吧。”索菈应和道，“根据你的记忆来看，似乎那个地方并不是某个都市？”

“对啊，我能稍微记起一点来，家乡的灯光和城市的不同，那是像魔法一样柔和的光。还有，月亮很大很亮……”

“想得起来那是好事啊，说不定哪天你能遇到你的老乡呢，这样或许就能打听到你的身份了。”

“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但还是抱着这样的希望比较好，”柯斯林看向星空，自言自语道，“这里的月亮比家乡的小一圈啊。”

“那我先挂了，让你半夜三更起来看月亮是我的错，抱歉啦。”随着一串忙音，索菈挂断了电话。

晚风刮起来了，扫过星光璀璨的世间。柯斯林看着照射卧室地板上的月光，窗台上植物的影子也包括在那一小块如水的月光里轻轻摇晃，就像水草一样。

“抱歉嘛？那倒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