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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前走动几步,也没有方向感。也不知道是站了多久,我说:“我想最后再送送她,明天请你们一起过去。”强忍心里的悲伤,我朝他们弯腰鞠躬起来。

在回去的路上我买了一些菜,一些我不怎么常见的菜。买的时候,是老板推荐给我的菜,算账前后我没有看菜品。

回到家后,我将菜放在厨房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家中的客厅里有一盏很大的吊灯,很漂亮、很敞亮。是燕子装上去的,她每年都会拿去维护。可今晚出奇的暗淡,或许是因为有十几个人的缘故。不大的客厅就显得特别狭小,空气中总是弥漫着别样的气味。

有压抑吧,也有别样的味道。

“谢谢大家过来。”

“能不过来吗?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就这么能忍啊?”……“至少、至少告诉我们也好啊。”姐姐有些激动的说。

她说完了,空气再度恢复宁静。我没说话,我知道她门的意思。整整半个月,我没有和任何人说。燕子也没有,我知道燕子的意思。

我们都没说,我觉得是燕子想承受一切,而我也想帮她承受一些,算是唯一且最后的一次吧。

我不觉得后悔,也不觉得瞒着他们是自私的表现。或许相对于有些人、有些事,自私才是最好的作为。

“小王啊,我们家燕子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她是老师,你是医生,本来是最为美好的搭配。如今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最终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这成何体统啊?”是父亲的声音。

我显得无力,“爸,事情发生的快,燕子不想让你们担心。”

“可我是她父亲啊!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他很激动。

我不知道找什么理由,也不知道如何说才合适。

“小王啊,我们就一个女儿,你叔叔他说话直。可他说的对,怎么样,也得让我们见她最后一面啊。”母亲眼泪流了下来。

我有些萎靡,不知道如何回答。

“忠正,这件事我也觉得不妥当,无论怎么说,我们都是父母,有事得一起商量啊。”母亲叹气对我说。

来自三位家长的问候,我显得很无力且孤独。我再一次选择了逃避,低下头,没想什么,什么都没有想。

后来所有人都走了,空荡荡的屋子里。我收拾着,姑且只能听到我的呼吸声。我翻着床头柜,翻着书柜。同样,我也翻着她的梳妆柜。

这些地方,有她的味道。

我缓慢而又动着手,UU看书 www.uukanshu.com擦拭着梳妆台,擦拭着灰尘。或许并没有灰尘,我弯着腰,好像并不是很熟练。

梳妆台前,我坐了下来,她告诉我,镜子里面有一个盒子。盒子是红木做成的,有一把爱心小锁,铜制的小锁。

有钥匙,是一把银白色的六齿钥匙,很短小,只有我小手指那般粗细。我打开木质盒子,里面有一张银行卡,她说是给儿子读书用的。有几颗项链,是她留给未来儿媳妇的,她能想这么远,大概是因为她真的很爱自己孩子的缘故。

除了这些,剩余的不大的空间里,满满的信件。信件是棉纸,不是很白,但很干净。

我觉得她瞒我的时间真的很久远,摆放别致的信件,厚厚的。我没有全部取出来,因为我觉得他们并不是只给我一个人的。

但她也说过,里面的一部份是留给我的。最终,我还是取了出来。棉质纸张很软,同时也被她叠放得很规整。

就如同豆腐快一样,被一块块分割,每一块都是由红线成四方样紧紧缠绕着。我找到属于我的那一块,没有名字,但我知道是我的。

因为只有它没有名字,抽动红线,有一股淡淡的墨水香味。

“嗯,我想你一定会打开它,就像明天的太阳会升起一样……”

我没有在屋子里念信,我握着信件,在脑海里想:她留在这个世界的唯一的这点东西,我要用何种方式打开?用怎样的眼睛去揣摩?我想多看到一些,就像走进她的心里,将她的心揉搓个遍一样。或许我是痴心妄想,我并不是文字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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