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回 阿飞的脾气(1 / 2)

乔伊走进这家十年老店，简陋不堪，看上去就算生意再好也只能够店主人过活。

店主人就这样开了十年的店了。

兴云庄后墙外，有条小小的弄堂，起风时这里尘土飞扬，下雨时这里泥泞没足，高墙挡住了日色，弄堂里几乎终年见不到阳光。

弄堂里有个鸡毛小店，前面卖些粗劣的饮食，后面有三五间简陋的客房，店主人孙驼子是个残废的侏儒。

里面竟然有两三个人在吃饭。

乔伊坐下来，点了两个白煮鸡蛋和一碗羊肉汤，还要了一壶酒。

隔壁桌有人在说，“听说小李探花这次回来遭老罪了。”

“唉，一回来就被人冤枉成梅花盗了，这世界还真奇怪。”

“可不就是嘛，要是小李探花能是梅花盗，那龙四爷却怎么不是兵器谱排名第一呢？”

“嘘，这可是他家后墙，要是让他听到，把你也算到梅花盗里去。看你怎么办？”

“我又没武功，也能做梅花盗？”

“别说没武功了，说不定没吉吉，说不定也能做采花大盗。”这人说完，一脸得意的笑了。

“李探花一手绝技，竟然就这样被他们冤屈吗？”

“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他被人陷害的？”

“嗯，不然他飞刀之快，谁又能敌得过他呢？”

“可不是嘛？听说，李探花有个用剑很快的朋友，叫什么来着？”

“叫阿飞。比李探花的飞刀更厉害。飞刀丢出去就可以，他的剑可要用手拿着捅人喉咙。”他手比划了一下，说，“就这样，你要是跟他打，你速度比他慢的话，他就一剑捅了你喉咙。”

“要是我拼命护住喉咙呢，他找不到刺的地方，我岂不是稳操胜券了吗？”这人一手捂着喉咙，一手在前面比划。

“那按你这么说，你一直盯着李探花的手，不也对他稳操胜券吗？哈哈哈，那你岂不是天下第一？”

乔伊没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吃完鸡蛋，看着对面兴云庄里的小楼里倾泻出来的灯光，倒起酒来喝。

店主人孙驼子佝偻着身子，在擦桌子，好像再多擦几遍桌子，便招揽来更多生意似的，乐此不彼的。

外面走进来一个小伙子，穿着寻常的衣服，腰间别着一柄很普通的剑。

他的背脊仍然挺得笔直，他的人就象是铁打的，冰雪，严寒，疲倦，劳累，饥饿，都不能令他屈服。他的眉很浓，眼睛很大，薄薄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挺直的鼻子使他的脸看来更瘦削。

他走进来，走到乔伊面前，说，“她说你很厉害，你的一只手很快，敢不敢跟我比一下。”

“不，我的手不是用来跟人比试的。”乔伊端着酒杯，看都没看他，眼睛看着兴云庄里。

“我也不是过来找你比试的，我是过来看看你武功如何的。”

“你就是阿飞吗？”隔壁桌的人听到话，就看过来，惊惶的落跑，店主人也没去追要饭钱。

“我是。你听说过我的名字？”少年眉毛一扬。

“刚才出去的那几个人说你的剑比李探花的飞刀更可怕。”

“你信吗？”

“本来我不大信的，现在看到你了，我就完全不信。”乔伊喝完酒，仍然端着杯子，说“你很紧张吗？还是你赶时间？”

“我的确在赶时间。”

“你心里有别的事情，又赶时间要去办别的事情，最好不要再来试我的武功了。”

“我还有点时间。”

“不。我比你想象的要强一些，你去办你的事情吧。”乔伊把酒杯往前一顶，正在罩住阿飞手里刺来的剑尖。

乔伊看着正在裂开的酒杯说，“你刺这剑，我又要多买一个酒杯的账，不如，我请你喝一杯酒吧。”

“我从来不被人请喝酒的。”

“你刚才这一剑好厉害。一杯酒就当我见识这一剑的代价，如何？”

乔伊倒了一杯酒，递给他。他慢慢把剑收起来，接过酒，说，“有个朋友需要我帮忙。我就只喝这一杯。”

“你去忙吧。我看今天你没什么空，改天你请我喝酒吧。我这人喜欢别人请我喝酒。”乔伊结了账，走了。

大爷们都去跟新来的人喝酒了，只有乔伊一个人坐在远处看着柴房里的小李探花寂寞的看着外面不远处的小楼。

乔伊走过去，说“李探花，想喝酒吗？”

“你是？”

“无名之辈而已。”乔伊把酒葫芦丢给他。

“无名之辈？挺好，我最怕跟那些有名之辈待一起了。”李寻欢打开酒葫芦，随意喝了一口，说，“这酒味道有点熟悉。”

“嗯，对。就是那里的酒。”

“哦？你是他们派来看着我的？”

“我只负责晚上，白天不归我管。”

“看来，你必定是好手。不然，不会负责晚上最危险的时候，白天应该没人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