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回 江湖没人情(1 / 2)

乔伊让伙计帮忙把蔡凤搬上马车，蔡凤此时已经喝过药汤，状态有所好转，仍旧是危险。

蔡凤给一些银两，拜托掌柜请人将柳开先蔡灿等人先行收殓了。

梅二先生只是喝酒，乔伊说，“梅二先生，酒钱我已经付过了，就此告辞。”

梅二先生叹气说，“此毒我若是不救，只怕你们赶不到常州。何况，到了常州也无用，我开个方，去抓一副药吃吃看。”说着，便随手写了一个方子。

乔伊啼笑皆非，只好把方子请伙计帮忙去抓药，煎来吃了。

梅二先生说，“非我不愿治，只是这毒确实拿捏不定。生怕治不好反耽误你们的性命？”

乔伊看着梅二先生亲自煎药，说，“梅二先生，劳烦您了。”

梅二先生淡淡的说，“若是这药治不了，恐怕要去找我大哥才行。”

乔伊说，“若如此，恐怕我付不起诊金。岂不可惜了，而且，此去保定遥远，怕是死在半路了。”

蔡凤说，“生死有命。苏州岂能无名医呢？何必非跑保定那么远。”

梅二先生没说话，默默的煎药。

乔伊说，“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我们并无非死不可的理由，还是请梅二先生尽力相救吧。”

梅二先生煎好药，喂给蔡凤和乔伊喝下，说，“若是腹痛难忍，便是有效，若是无腹痛症状，那我再想想。”

乔伊喝了药，片刻过后便觉得腹痛剧烈，好像刀绞一般。

梅二先生却笑了，说，“那便好了，大概有效了。”

蔡凤喝了药，也说腹痛难忍。

乔伊问梅二先生是何缘故。

梅二先生说，“此药含有砒霜和乌头附子等，若是吃了不腹痛，则是毒已攻心，病入膏肓，再无回旋之地，如今腹痛，以毒攻毒的方法，只能等等看效果了。”

蔡凤已经昏迷不醒了。

乔伊问，“蔡凤死了？”

梅二先生说，“有我梅二先生在，阎罗王就算想收了她，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乔伊苦笑了，继续忍耐着腹痛。

梅二先生说，“何不喝杯酒？”

乔伊说，“也是，反正都快要死了，喝杯酒也罢。”

梅二先生说，“你的诊金我还没收到，我怎么能这样就让你死呢？”

乔伊接过他递过来的酒，仰头便干了，连喝了三杯。

梅二先生便不再倒酒了。

乔伊问，“为何只三杯？”

梅二先生说，“酒助药效，三杯足矣。”

乔伊说，“酒这东西，如果不能喝够，反倒吊着瘾，感觉不好。”

梅二先生说，“若是死了，感觉岂不是更不好？”

乔伊说，“我若死了，你岂不是白忙活了？”

梅二先生说，“医生也没办法每次都能救活人的，天底下就没有管治百病的神医，总会有些人是死在医生的手里的。”

乔伊说，“没错。要是医生一出手，便用能救活人。那阎罗王岂不是很失望？”

乔伊忍了半天的腹痛后，又喝了几杯酒，自觉内息畅顺，身体轻盈，似乎是好了，梅二先生把过脉后说，“大幸，你的毒已经解了。这个女人恐怕熬不过去了，再等等看吧。”

乔伊说，“那童氏兄弟的尸体让常州高家来收，他们会付给你钱的，兴许他会把收殓柳开先等人的费用也付给你。”

梅二先生说，“莫非你要先走了？”

乔伊说，“我留在这里也无用，你看好蔡凤便是。若是她能不死，也许你能获得的酬金会更多。”

梅二先生叹了一口气，没说话。乔伊便拜别各位，走了。

乔伊要去常州。

常州的乔家，即是蔷薇夫人的家族，乔伊想去看看。

常州是个热闹的，乔家却是僻静的，二十年前得罪杨大胡子，家道直接中落了。

破败的庭院里，有一个老人在晒太阳。

乔伊走过去问，“老人家，这里是乔家吗？”

老人眯着眼睛说，“这里已经没有乔家了。”

“怎么就没有了呢？搬走了吗？”

“二十年前便没有了。你是谁，现在还来这里找乔家？乔家早就没了。”

乔伊又问，“我也姓乔，想问一下这里原来的乔家怎么了？”

老人说，“乔家已经没了，你还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