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回 魔教的往事(1 / 2)

乔伊说，“胡不归，你认识他是谁吗？”

胡不归说，“魔教教主花甲。”

花甲说，“我确实四十六年杀过你家先人了？”

胡不归说，“先父辽东一刀胡飞。”

花甲说，“我不认识，也没听说过。但是，那年我的确杀了一些人，都是跟着我弟弟想赶我下台的教众。”

胡不归说，“我亲眼所见，所以，无时无刻不敢忘记仇恨，本来以为你已经被花丙杀了。谁知道你竟然活得好好的。那么，就把仇恨还给我。”胡不归说着，提着木剑走近过来。

乔伊说，“你确定要出手？”

胡不归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花甲笑着说，“我平生杀人无数，第一次听到有人来报仇的，你让他来吧。”

胡不归说，“你以为我练这剑很好笑吗？这就是杀你的剑。”

乔伊说，“胡不归，你若再上前，你我便再无情义。”

胡不归反手，木剑削断衣角，说，“我们现在割袍断义。断交。”

乔伊苦笑着说，“行吧。那你去吧。不过，你确定你杀得了他吗？”

胡不归说，“杀不了他，我便死了算了。”

乔伊说，“何必呢，都过了那么久了的事情，当年的事情孰是孰非也未必可知，你这报哪门子的仇呀？”

胡不归说，“我，只认杀父之仇。”

花甲说，“来吧。让我看一下那些叛徒的后代有没能耐帮他完成心愿。”

胡不归剑出如电，人影如风。

花甲却俨然不动，任由胡不归的剑刺中他的胸口，却刺不进去。

花甲叹了一口气说，“你到中原生活的时间太久了，根本就不懂我，你却想报仇？我刚才都说了，我平生杀人无数，却没有人来报仇，知道为什么吗？”

胡不归说，“为什么？”

花甲说，“因为绝望。”

“绝望？”

花甲接着说，“因为凭借人的力量是无法战胜我的，中原能胜我的人早已隐世不出了，还在江湖走动的人没有一个人是我的对手，李寻欢的飞刀早在十多年就试过，你现在再试，更加无用。”

乔伊说，“原来你跟李寻欢也打过一架？”

花甲说，“我让他飞一刀试试看。他飞了，跟他一样。李寻欢强一点，刺进我身体一分，流了一滴血，这是我四十六年来第一次流血，我请他喝了三天的酒。他终于想明白了，所以，再也没来找过我的麻烦了。”

胡不归沉默了。

花甲又说，“当年，我那个弟弟觉得我不思进取，跟中原总是相安无事，他心有不甘。便串通了许多人，鼓动了许多人，来想推翻我。”

乔伊说，“但是，他最终成功了。”

花甲说，“还不是因为你父亲的原因。”

乔伊说，“他？他的功夫根本不值一提。”

花甲笑了，叹气说，“是我不教的，我让梅氏兄弟带着他来中原，我希望他以后不用再仇杀了。让我把那些恩怨都扛下来。仇杀到我这代就终结了。”

花甲说，“我让位了，对外宣称我败了，被他囚禁起来，这样，既然成了他的威名，我也可以躲过一些无谓的仇杀了。”

乔伊说，“一入江湖深似海，难以脱身了。结果，你还是安静了四十多年了。他却烦恼了四十多年。”

花甲说，“所以，你祖母就生我的气了，都怪我太不懂她了。”

乔伊说，“祖母太高深了。”

花甲说，“我错了，换了你，也也错了。我一开始去抢那个位置的时候，她就反对。我不听，她便去抢护法的位置。结果，我就只有你父亲一个孩子，哎，可惜，不然多几个孩子，想必是好玩的事情。”

乔伊说，“原来，你是怪孩子少了呀。”

花甲说，“可不是嘛，像我跟你祖母这么的人，多生几个孩子，对天下人，肯定是好事呀。年轻时太拗了。”

乔伊哈哈大笑。

胡不归却黯然神伤，垂头丧气。

乔伊说，“胡兄，你大仇已报，不是应该庆祝一下吗？”

“大仇得报？”

花甲说，“这酒真不错，胡家小子，过来喝杯酒吧。仇恨，就让风吹走，让它在酒里，我们碰个杯，把它喝掉。”

胡不归笑着说，“老祖说的对，我父亲当年背叛你，被杀便是他的归宿，我现在却已经刺了你一剑，已经帮他把仇报了，我应该开心才对，难道，我胡疯子变正常了吗？”笑着笑着就哭了。

“仇恨这种东西真是害人不浅呀。”花甲端着酒，却从头到现在，只浅浅的抿了一口。

乔伊说，“仇恨的力量是最大的，可以让人忘记痛苦，忘记快乐，忘记所有，心里眼里只有仇恨。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所以，我还是尽量远离仇恨，多爱人。”

花甲笑着说，“爱人也会结仇的，你知道吗？”

乔伊说，“因爱成恨嘛，丁白云和白天羽的事情，我历历在目。不过，我还好，我爱一个，就往家里带一个，这样，仇就算有，也结不了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