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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位老外婆——外婆的妈妈,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但我仍然记得她。她刚去世的那几年里,我的家人总是梦见她,每个人的梦里都是一样的内容。长辈们说,这叫做托梦。但是我从没有梦见过她。直到我上初中的那个晚上······
外婆原先住在一栋老房子里,老房子里住的都是上了岁数的老人家。每次去外婆家的时候都要经过一个很长很长的走廊,走廊不是封闭式的,没有电灯,到了晚上只能摸着黑走路,之前有人装过一盏声控灯,可是没过多久那盏灯就坏了。那条走廊的一侧住着三户人家。第一户人家是一位60多岁的老太太,经常收留一些流浪狗,每次经过她家的时候总会有一股很浓的尿骚味,非常刺鼻。更恐怖的是,有时候她家里会突然冲出一只狗对着外面乱叫。虽是隔着一层门纱,它冲不出来,但我还是很害怕。第二户人家原先住着一位爱抽烟的老奶奶她生前很酷,但是后来她去世了,尸体躺在床上了好几天才被子女发现,非常的可怜。最后他们把她的遗像放在客厅里,时常点着蜡烛。那位老奶奶的丈夫有时也会回来住两天。每次经过她家的时候我都觉得很害怕。第三户人家住着一对母子,那位母亲似乎70多岁了,有精神病,经常躲在房子里抽泣。据说她儿子对她并不好,所以她总是哭。
在梦里,我又一次走在了那条漆黑而又漫长的走廊上,伸手不见五指。我小心翼翼的走着,双手缩在胸前,紧张的环顾四周,试图看清一些什么。突然,黑暗之中一只枯瘦的手死死地抓住我的胳膊。“啊!”,我一声尖叫,使劲地摔着胳膊,并试图逃跑“救命啊!”。可是,那只手的力气却异常的大,竟是硬生生的又把我拽了回来。我的双腿止不住的颤抖,我强撑着站立着。这时,我的眼见出现了一丝微弱的烛光,烛火因风而不断闪烁着。一张脸从黑暗之中缓缓探出。我紧闭着双眼,牙齿死死的咬着嘴唇,将脖子不停地向后缩。我能感觉到,那张脸离我越来越近,仿佛马上就要贴上来了,耳边甚至回荡着一种阴森的奸笑。
“妈!你干嘛呢?”一个粗狂而又不耐烦的声音从侧边传来。紧接着房子里的光照亮了走廊的末端。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户人家的家门口。抓住我的人正是那位有精神病的女人。只见那个女人仍是死死地盯着我,嘴里不知念叨些什么。然后,她从自己破烂的裤子里拿出一块用红布包着的东西。“撒,你,撒门口,她,不来。哈哈,想你了。”她一边笑着,一边把那东西塞到我手里。见状,那个男人赶紧把她娘一把抱开,用身体隔在我和他母亲之间。“真的不好意思,我妈吓着你了吧,对不起啊小姑娘。”他一边道歉,一边拖拽似的把他母亲带进屋内。“啊啊啊!放开我!放开我!”她撕心裂肺的喊着,语气中更多的是一种恐惧。我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屋内传来的抽泣声。我顾不了那么多,紧紧地将那块红布包裹握在胸前三步并两步地往楼上跑去。
“外婆!外婆!开门!!!”我用拳头使劲地砸着门,眼睛死死地盯着楼道。楼房子的楼道是半封闭式的,对面是一栋废弃的大楼。对面大楼的玻璃不断反射着楼下感应灯光闪烁的光。一下,两下,三下。敲了许久,外婆才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门缝,很是警惕。
“XX(我的小名)?”外婆用蚊子般的声音问道。
“是我,外婆。快让我进去。”我不禁也压低了声音,将脸往前凑了凑,但眼睛仍紧紧地盯着楼道。
听完,外婆将门又往外推了推,仔细地打量着我,核实无误后才侧身让出一条路。我刚侧着身子勉强挤了进去后,外婆马上又透过门缝紧张地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安全后迅速的把门关了起来,并上了锁。门上贴着许多符。门外的两侧放着艾草。
“怎么了?”我满是疑惑
“嘘——没东西跟着你吧?”外婆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我······我碰见四楼的老奶奶了,她给了我这个。”说罢,我拿出了手里的那包东西,打开给外婆看。
“黄豆······大米······我们今晚就得走。”外婆的眉头皱在一起。
“去哪儿?”想起刚才在楼下发生的那一幕,我真的不想再出门了。
“汪家园(我和妈妈以前住的老房子)。她没去过的地方应该找不到我们······”
“谁?那妈妈怎么办!”我顿时慌张起来,嗓音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
“嘘——”,外婆赶紧捂住我的嘴,四下看了看,见并无异样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小声说道:“你妈妈和我们俩会在那里会和,等到大中午的时候我们再走。那个时间段阳气盛。今天晚上应该还是安全的,总而言之,晚上无论发生什么都只管装睡,不要好奇。好奇心害死猫,知道了吗?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外婆见我点了头才放心下来。
“都是一家人,你说这是何苦呢······”外婆看了看被木板和符封死的窗户,自言自语着。但是她的声音太小了,我实在是无法听清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还是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有脏东西要来了,黄豆、大米、符和艾草都是驱邪用的。怎么连楼下的那个疯婆婆也知道······从小到大我最害怕的除了昆虫就是妖魔鬼怪。可是,到底是谁缠上了我们?明天又会发生什么呢······不知道妈妈现在安不安全,是不是和我一样害怕······我在心里默默地祈求着平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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