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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样?”
浪子见萧沐脸色苍白,连忙问道。
萧沐苦笑一声,“不太好,这阵法……消耗有点儿太……大了……”
话音渐渐轻微下来,萧沐的身躯突然向后倒去,萧澄雪和秋雪魅二女连忙搀扶着萧沐的双臂。
萧沐在二女的搀扶下,不动声色地向萧澄雪挪动几分,除了二女,没有人察觉他这个动作,秋雪魅眼中的神采瞬间暗淡了下来。
浪子见萧沐确实只是脱力,便赶忙点头示意后,向山洞跑去,神色焦急。而赤峰真人等七位长老则和萧沐等人一样在洞口等候,不管是从在武当派的地位,还是如今卧底一事还未水落石出,于情于理,他们没有进入山洞的资格。
“师父!”
浪子进入山洞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背影,还是那样消瘦,后背略显佝偻,唯独缺了一份生机。
浪子双膝跪地,慢慢挪向垂着脑袋的老者背影,心中的悲怆随着距离的靠近愈发浓烈,不觉得已泪流满面。
“清风老头儿……”萧沐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有着从小就跟着清风道人学习太极的经历,武当众人也知道二人的交情,所以并没有人阻拦。
“师父,我们不是说好等我回来继续那场棋局吗?为什么会这样?”浪子哽咽道,声音很低,但站在旁边的萧沐听得真切。
萧沐看着浪子,自从认识这个男人,萧沐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浪子的经历他听家里老爷子说过,自小便是孤儿,与大街上野狗夺食勉强为生,若不是被路过的清风道人捡到,怕是早已死于非命,魂归上苍了。
他被清风道人带到武当,经过调养后被清风道人破例收为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弟子,二十年如一日的悉心教导照顾,方才有了现如今这个可撑武当半壁河山的浪子——莫问道!
莫问道,是清风道人给浪子起的名字,“莫”是清风道人未入道的姓,浪子无名无姓,便以自己的姓氏为浪子起名,也算是有了后人。
“问道”二字是清风道人给予浪子最大的期望,他的一生都在追求大道,希望可以重现当初张真人的风采,甚至将其超越。可天不尽人意,清风道人的天赋的确不俗,年轻时也确实有张真人八九分风采,然而在接手武当掌门之位时因一场变故导致本源受损,修为大跌,从此修为难以精进,这让他极为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或许正是这份不甘,让见识到浪子出色的武道天赋的清风道人又有了希望,为浪子取名“问道”,希望有一天浪子可以完成自己的夙愿,成为现世的武当“张真人”。
萧沐看着跪伏在老人背影下的武当年轻掌门的悲伤模样,他终于下定决心先不告诉浪子清风道人还没去世吧。
“那个……阿沐,清风道长他……”萧澄雪身为医圣传人,自然也发现了清风道人身上那微弱的生机,可刚要说出口,就被萧沐一个眼神打断了,明白萧沐也发现了的萧澄雪也乖乖地闭上了嘴。
只见萧沐不动声色地走到清风道人面前,竟发现这个老头儿在向自己眨眼睛!
萧沐也心有灵犀地没有点破,避开浪子的注意,他把手搭在清风道人的手腕,感受着对方的脉搏,发现清风道人的脉搏强劲有力,体内机能更有返老还童的现象出现,顿时明白这个看似生机虚弱的老人已经暗伤痊愈,并突破境界了!
至此,华夏的大地上将增添一名圣境强者!
之前的噬生虫包裹洞口,想来是感受到了清风道人突破后爆发的磅礴生机,想来吞噬对方生机的,不过被清风道人的圣境威压震慑,这才一直围在洞口,没有进入山洞。
而清风道人又刚刚突破,旧伤开始恢复,这才没有镇压驱散噬生虫,双方就此分庭对峙,僵持到萧沐等人到来。
萧沐理清头绪,轻轻晃了晃脑袋,脱力的感觉还没过去,而后向清风道人躬身施礼,朗声道:“晚辈萧沐恭贺清风道人成道入圣!”
声音响起,正处于悲恸中的浪子愕然地抬起头,随后有听到面前背向自己的老人发出尴尬的咳嗽声,顿时通红的眼睛瞪得溜圆,一副震惊的姿态,却在眼神中透露着掩饰不住的惊喜!
“师父,您……”浪子的声音还有些颤抖,看着老人缓缓站起的身躯,一时间竟然哽咽住了。同时也感到无语,自己的师父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捉弄自己……
清风道人转过身把浪子拉起来,轻声笑道:“傻小子,你还没成道,老头子怎么舍得死呢?”
就在浪子和清风道人这对师徒正要上演一出父慈子孝的时候,萧沐却是横插一脚。
“好了,别在这墨迹了,外面都快变天了,你俩再不出去主持大局,恐怕武当就要在大势来临前就没了。”
萧沐说着,便在萧澄雪的搀扶下走向洞口,惹得清风道人直吹胡子瞪眼。
“这娃娃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讨喜。”
浪子听着师父清风道人的念叨,悲恸的情绪顿时消散无踪,心中暗笑:嘴上说着不讨喜,可萧沐在武当山时,就数您老人家最疼他了。
在武当派混乱的局面抚平后,清风道人破关而出,成道入圣的消息也飞满了整个武林,引起各大势力的骚动。
“阿弥陀佛,老友,你终于踏出这一步了,恭喜。”
一道佛光闪烁,一位长眉白须的高僧来到武当真武大殿前,正是在天道之战中出现过的善慧大师。
在善慧大师身后,还有一道紫袍身影,仙风道骨,身姿挺拔,全真派真人,紫月真人也来了。
“紫月恭贺道兄成就大道。”
“师兄!”清光道人这时候一脸兴奋,丝毫不见往日的端庄,夸张些地说,他几乎是一蹦一跳地冲进大殿来到清风道人面前的。
清风道人突破成圣,清光道人绝对是最高兴的一个,就是浪子也稍有不及,毕竟清风道人成道入圣,这就代表着武当派将再有登临武林之顶的机会,这让在武当几十年的老人怎能不兴奋。虽然道家不求权利,但自家强大也是最值得骄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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