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章 方梦的抉择(1 / 1)

绿龙看着那冰冷无比的眼神浑身就不自在，就像被人用刀对着一样满是冰冷的杀机，尤其是它刚刚还被逼入生死绝境对方权还有一丝惧意，着实是让他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恐惧。

但在这深深的恐惧之下绿龙还有着一丝兴奋，一丝将一个比自己强大的仇人，一个刚刚还掌握它生死的仇人能够踩在脚底，为它自己所控的快感。

前后情况的巨大的反差让它欣喜若狂，而它身上的剧痛又让它不断生出对报复方权的的渴望。

“对，只要这只小蛇还在我手上，我就立于不败之地，甚至还能以此来慢慢折磨最后杀死这只奇怪的蛇。”绿龙原本就肮脏的心灵迅速就想出方梦的利用方法。

巧合的是他与方权一样都没有留对方活命的想法，不过二人的出发点不同，方权是怕它在背后捅刀子，做手脚。而绿龙则是被报复的欲望所操控，并且就算是它熟知奴隶契约，只要他一直看着，方权就不可能逃脱，但是它不敢，他害怕他自己控制不住方权，即使是有奴隶契约在他也不敢相信他能控制住方权。

说白了就是绿龙彻底是被方权打怕了，生死之间的刺激让它面对方权完全没有了自信，要不然它有怎么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虽然它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

绿龙再次把方梦往上提了提，让方权能更加轻松的看见方梦的模样，微微晃动右爪，方梦也跟着左右摇晃，鲜血就沿着绿龙的爪子流下。方梦因为流血有些虚弱，甚至都没有力气发出痛嘶，方权只能是看方梦还有一些动作才能推断她还活着。

看的方权是心痛不已，心里愤怒的火焰燃烧的更加旺盛，恨不得是食其肉，寝其皮，啖其血，敲其骨，吸其髓，再将其挫骨扬灰万万次。

心中的愤怒让方权根本压制不住，脸上的神情扭曲到了极点，而绿龙看着方权这幅样子说不出的开心，他就是想看到方权这幅无比愤怒又奈何不了他的样子，这种玩弄敌人于鼓掌之间的感觉真的很好，尤其是方权刚刚把他打的那么惨的一个人。

“呵呵，看来你很关心这只贱蛇的啊。”绿龙阴险一笑，“要是你想让我手上这只蛇活下去的话，待会就不要违抗我的命令，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证这蛇还有命在。”

“首先啊，我要你来求我放蛇，如果你真的在意这条蛇的话，万一我一心软就放了它呢？对了记得叫我安可达尔大人。”绿龙又晃了晃方梦笑着说道。

方权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知道方梦被放开的几率为零，但还是听绿龙的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齿里蹦出来说道：“我恳求安可达尔大人放过您手上的这条小蛇，求您了。”

“哈哈哈哈哈......”绿龙猖狂的大笑起来，根本没一点放人的意思。

“哈哈哈，好，好！真是有情有义，这样就能在玩点别的招数了。”绿龙得意的换个地方一捏方梦，又是一股血花激出，方梦身上也是又多了一个血洞。

“你敢！”方权气的几乎快要失去理智。

“哎，别生气，谁让你刚刚求我求得那么慢，还用那么恐怖的眼神盯着我。”绿龙故作害怕的样子，手上又是加重了几分力道，让方权感觉到剧烈的恶心和愤怒之感。“那你接下来就要乖乖听话，不要有什么违抗的心思，也不要有侥幸的心理，听见了就说一声明白。”

面对绿龙的威胁方权只能退让，面色舒缓用谄媚的语气说道：“我明白了，安可达尔大人。”

“哈哈，好要是你一开始就这样该多好，这样这只小蛇就不用受这么严重的伤了。”绿龙看见方权现在卑躬屈膝的样子，心里更加高兴。

“那么你看刚刚你把我浑身鳞片几乎都打碎，而你的身上却还有这么多确实是让我不平衡啊。你说现在我的鳞片一时半会也长不好，你说......”绿龙看着方权身上的鳞片，眼中闪烁着嫉妒和恶毒的光芒。“你说要不要你自己把你身上的鳞片统统拔光啊？我想那一定很有意思。”

只要看见方权身上的鳞片，再想想它自己身上几乎完全被打碎的鳞片他就会想到它在方权手上的屈辱和对方权挥之不去的恐惧感，这让它感到羞耻，就想出这么一个折磨方权的点子来挽回自信。

方梦想让方权拒绝，她不想让方权为了她受到这么大的伤害，但碍于身体太过虚弱发不出声响，甚至连大的动作都做不了，只能是微微摇了摇尾巴示意方权不要这么做。

方权看见了方梦的暗示，自然是没有去理会，虽然他知道这拔鳞片到底有多疼，但还不足以成为他抛弃方梦的理由。

他曾经试验过，就在与鹿群一块生活的时候他尝试着拔掉鳞片，那一次是他真的觉得痛的完全没有犹豫的就想自杀。

那是一种超乎想象和他身体承受能力的痛苦，根本无法晕厥过去。好在是过去的比较快，后面虽然也有剧痛但还不至于让方权承受不了，就算是一刻钟之后鳞片立马长好，但还是影响了方权整整一天的时间，只要一动那里就会爆发出剧痛。

即使后来的开辟经脉，凝聚玄剣穴时也没有那一次疼痛，也是多亏了那次方权拔掉鳞片的尝试，方权才能在之后的痛苦中保持清醒，最终踏上修行一途。

就算是刚刚的激烈战斗让方权看起来没了几乎一大半鳞片，其实那只不过是受到打击后自动断裂的而已，根本没有为方权带来一丝一毫的痛楚。

而现在绿龙是要求方权把自己的鳞片拔下，绿龙也是高手也不可能有弄虚作假的机会，如果答应了方权可真就是要感受生不如死到底是什么滋味了。

但看着方梦，他的妹妹。方权还是狠了狠心伸出前爪捏住一块鳞片使劲一拔。

“噗”一块金色的鳞片根部带着一大圈红色的质层就从方权身上脱离下来，那红色部分就是方权龙鳞的根部，看长度几乎比外露的龙鳞还长一倍，就可以想象方权此时到底是多么的痛苦。

在龙鳞拔出的一瞬间，方权浑身痉挛起来，再次感受到了那终身不如死的滋味，完全是挑战他神经的承受能力。

“啊！”饶是以方权的心性面对这痛苦也是不值一提，瞬间大声的惨叫出来。

等了一会身上的痛感消散一些，方权就继续拔起其他的鳞片，顿时竞技场里不断回响着方权的惨嚎声。

为了节约仙力，方权几乎是用身体把能够拔掉的鳞片完全拔光，不只是四爪，还有嘴和角甚至还用身体的弯曲来让龙鳞互相夹住来拔，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只有完全解决不掉的地方才会用仙力去完成。

虽然这样的方式确实是为他节省了不少仙力，不过这样实打实的自己摧残自己却是对方权心理的巨大挑战，心理上的痛苦绝不亚于肉体上的感觉。

而对这疼痛方权根本无法习惯，无论是经历多少次还是一样的生不如死，没有任何变化，身体上的痛苦还要反映到心理上，更是加剧了方权的心里压力。

绿龙看着方权惨嚎的样子，巨大的嘴巴夸张地张开发出肆无忌惮的狂笑，举起方梦让他看着痛的满地打滚，惨嚎声接连不断，流血不止身上沾满泥土和血浆的混合物，但还是依然坚持把自己身上鳞片拔掉的方权说道：

“你看那个可怜虫，为了你这么一只可谓绝对弱者的小蛇被作为失败者的我折磨成这个样子，告诉你都是你害得！那贱蛇也真是个蠢......”绿龙也不管方梦能不能听懂，一直在大笑的同时对着方梦说话，句句不离对方权的嘲讽和说方梦拖累方权，可谓是杀人诛心，每一句都让方梦的心里滴血。

方梦眼睛看着自己折磨自己的方权，耳边听着绿龙的诛心之语，心里不断升起那一句绿龙说的‘都是你害得！’方梦渐渐地想起和方权相处的一幕幕：

方权开始时对她的冷淡，又回来救她时的焦急，再次见面时的故作冷淡，教导她时的严肃，二人成为兄妹时的庄严神色，她说要和他成为恋人时的惊诧与辩解，大狩猎那一晚的开心笑颜，还有他温暖的怀抱和方梦自己被抱着时的满足，在马车上的手掌的温度，面对她的主意时既想去抢劫白龙又不想给她做出坏榜样的纠结和蹩脚的理由所表现出的可爱........

关于与方权所处的一切，方梦都记忆犹新。一切，一切......

现在方梦记忆中的方权身影和现在在地上几乎垂死的血红身影重叠到一起，让方梦生出无限的愧疚。

“抱歉，哥，我一路以来都是你的拖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毫不犹豫的信任你，这可能让你困扰吧？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你不用为了我受到如此折磨，现在就是我最后一次拖累你了。 希望你能够实现你的愿望，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逛遍整个世界......”

想着想着，方梦感觉自己的脸上流下几滴液体，“嗯？这是什么?难道是泪水吗？不，怎么可能？应该是绿龙的血水吧，毕竟哥哥说过我是没有泪腺的也哭不出来，哥哥说的都对。”

“最后，哥，我想不做你的什么妹妹，就在这短短几天里......”方梦想起了方权当时教她爱和喜欢这两个词的解释。

“那就是一种奇妙的情感，感觉就像是全世界只剩下对方也就是恋人一样，我也没有爱过一个人，也不太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不过我刚刚说的就是我对爱的理解，等到以后梦儿你和我出去多看看也就知道了。”

“我想我知道了什么叫爱，就在这几天里，我，我已经爱上你了方权！”最后半句方梦极力的想要说话，可惜所取得的效果只是蛇信微动几下发出近乎于没有的声音，连绿龙都听不见更不要说是一边的方权了。

“果然啊，方梦，方梦，不过是一场幻梦罢了，我想告诉你能和你一起生活这么久我已经很满足了，最后也没有什么遗憾没说出口，再见了方权。”

心中默默对方权道别后方梦放松了紧绷的肌肉，鲜血没有受到肌肉的约束之后更加大量的流了出来，而她的意识也逐渐模糊。相信不用太久方梦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而这就是她想要早点死亡不拖累方权的办法。

斗技场的微微红光照映着方梦无力垂下的身体，不停滴落的鲜血一时显得很是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