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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瑀定睛仔细看,不可置信地又转看海棠,并问:“这人什么时候出现在那儿的?”
海棠脸色难看,心知此人是强敌,不可大意。
韦瑀仰天长叹:“为什么都喜欢穿黑色呢?这么大热的天,全身包裹着,不难受吗?”
海棠诧异,不说话,只盯着他,对他突如其来的玩笑有些不适。
“喂!”韦瑀大喊,“你谁啊?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不允许外人随意进出的。”
黑衣人毫无反应,一动不动的杵着。
韦瑀有些尴尬,又喊:“你不信啊?进来时你有没有看到大门口挂着的青铜风铃?那玩意可是上古宝物,邪得很,没伤着吧!”
黑衣人依然毫无反应。
韦瑀无奈,凑在海棠耳边轻声说:“这人是不是有问题啊,一点反应都没有。”
海棠瞪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掉以轻心。
韦瑀继续喊:“喂!我说,你能不能换身服装?我真的…呵呵…我真的对这个黑纱有心理障碍了,极度影响观感。你是不是没有其他衣服可换啊?要不去我房间?我那儿时尚单品多得很,保准你一天一个花样儿。”
海棠搞不懂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又瞪他,小声说:“你跟他说什么呢!”
韦瑀瞧她一眼,又对黑衣人说:“你怎么一动不动啊?好吧,你不想动,那我过来啰?诺,我真过来啰,嗳,我们先说好哈,君子要有礼有节,你可不许偷袭我!”
说完,他顿了顿,见那黑衣人没动静,才壮胆迈步,可是刚走一步便被海棠拽了回来。
“你干嘛?”韦瑀恼怒地问,他差点倒栽个跟头。
海棠拉着他的胳膊,说:“你不要命啦。”
韦瑀扭了扭,甩掉她的手,说:“我当然要命了,就是因为要命,所以才过去看看他是人是鬼啊。”
海棠还是觉得不妥,说:“可是万一他突然袭击你,你不会异术,会死的。”
韦瑀笑笑,说:“你真是傻,不还有你嘛,你在我身后看好他不就行了,把命交给你,我放心。”
海棠为难:“可是……”
韦瑀打断她:“可是什么呀,难不成一直僵持在这儿,我们俩他看得明明白白,他是何方鬼魅我们一无所知。你看,他像个幽灵一样杵在那儿,任凭我怎么叫嚣都不为所动,正所谓敌不动我先动啰。”说完他就大步走了出去,海棠已来不及再阻止。
他每一步都走得谨慎,走得安稳,海棠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他,不落掉一个细节。
等到距离黑衣人一米之远,韦瑀停下了脚步,站定。
“你是谁?”韦瑀问,声音淡漠。
或是距离太近有些微不适,他的话使黑衣人轻轻抖了抖,韦瑀很敏锐地捕捉到了,不露声色。
等了片刻没有回答,韦瑀故作轻松地摊手,唉声叹气地说:“唉,你都让我过来了,你就说句话吧?要不然,我们两个大男人这样干杵着,怪别扭的。”
黑衣人微微动了动,问:“你怎么知道我是男人?”
韦瑀失笑:“你这话问得奇怪,我又不瞎,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啊,对对对,你是蒙着面纱,身上呢…啊是…又裹着这与众不同的造型,但我不傻啊。”
黑衣人无语,一丝气息都没有,像是在故意收敛。
韦瑀瞧了瞧旁边的石桌石凳,递给他一个眼神,说:“要不我们俩过去坐坐?站着怪累的。”
黑衣人愣了愣,竟然依言而行。
韦瑀嘴一撇,跟他坐下。
由于距离尚远,海棠听不清楚二人的对话,只能凭借行为来大致判断是否危险,两只眼睛是一刻不敢松懈。
二人坐好了,却相对无言。韦瑀有些尴尬,东瞟西瞧,最后才把目光聚在黑衣人身上,说:“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子很奇怪吗?你私自闯进来,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你是…坏人吧,反过来,你进来了,又不说话,不动手,你到底来干嘛啊?”
黑衣人气定神闲,黑纱笼罩下的两只厉眼只看着他不说话。
韦瑀坐不住了,趴在桌上耍赖皮,嘴里嘟囔着:“哎呀,你倒是说话啊,又不是哑巴,装什么神秘啊!”
他小孩子的行为引得黑衣人忍不住轻笑两声。
韦瑀愣了,他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微微不快。
“你到底是谁?”韦瑀又问,语气里有一丝不耐烦。
黑衣人听出来了,但不理会他的不悦,反而站起来招呼远远的海棠,大声说:“盛小姐,何不过来一起坐?”
韦瑀的心更凉,冷着脸看他。
这般出人意料的和悦,海棠的心也沉了沉,但是还是朝二人缓缓走了过去。
黑衣人很有绅士风度,等到海棠坐下后他才坐。
坐好,二人都假装淡定地看着他,等着他先开口。
黑衣人像是猜到了二人的想法,又笑了笑,把手上的长剑轻轻放在桌上,开始动手解脸上的黑纱。
真容完全展现在二人眼前。
韦瑀嘴唇颤抖,强压剧烈跳动的心,说:“果然,真是你!”
海棠听得他的声音不对,心疼他的压抑。
虽料他能猜出,但真说破了韦琮还是有些难堪。“是我。小瑀,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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