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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权转身去弹药箱里拿出两盒左轮子弹递给刘攀,刘攀接过子弹付过钱后说了声感谢的话便转身离去。武器店门外,老权望着刘攀渐渐远去的身影不禁感概,他坚信这把新式枪支总有一天一定会颠覆枪客界的传统打法的,只是现在时机还不太成熟,而它现在要做的就是静静地躺在箱子里,等待一个有缘人的到来。
很多年前有一个人身穿白色长袍的男人来到猪头镇,他在小镇的中央大街上向这里生活着的人们大肆地宣讲着救赎之道,他左手拿着一本黑色的经书,他的右手向天高高地举着,他向所有的人声嘶力竭的布道:“我们都是罪人!我们只有向我们在天上的父真诚地忏悔,如此这般我们在天上的父会宽恕我们所有曾犯下过的错误和罪,由此我们才能解脱!”
还未等他继续再说下去,人群中就有人开了一枪,只听‘轰’的一声,传道者便顷刻间一头栽倒在泥地上,子弹正中他的左胸,鲜血从他胸口处的弹孔里涌出将他的白色长袍浸染成血红色,断气前他喃喃道:“我在天上的父,此刻大雨如注,而我上无片瓦下无遮蔽之物,我已经分不清从我眼角滑落的究竟是雨水还是眼泪,我只希望您不要降罪于人们,在我死后请派更多的布道者来教化他们向您真诚地忏悔,以此免去他们所有的罪.....”
在场没有一个人听见了这位布道者在临死前对上帝的请愿,他死后人群便匆匆散去,他的尸体就这样暴露于野,直至饥饿横行的豺狼将他的最后一粒骨头渣分食殆尽,他在这个世界上就算是彻底消逝了,用他自己的话说,他终归要回到天国与上帝同在的。
此后的漫长的岁月里,一代代布道者前仆后继来到猪头镇布道,他们最终的命运大同小异,而唯一有点不同的是他们所穿的长袍从最开始的白色一直迭代到了黑色,在白色与黑色之间曾经走过了很多种别的颜色,而这些颜色也见证了一代代布道者们勇猛无畏大慈悲的布道精神。也正是这些布道者们曲折不弯的布道精神,前前后后无数代布道者历经多年终于取得了猪头镇人们的身份认同,由此才得以建立了猪头镇的第一座教堂与修道院。
刘攀有一个习惯,在他每次接下任务出发之前,他都会骑着马匹独自一人去镇上的教堂待上一会儿,他倒不是上帝的信徒,他只是觉得这里十分地清净,这里没有子弹也没有溅洒满地的血液更没有尔虞我诈的生死搏杀。坐在教堂殿外的长椅上,能清楚地听见信徒们在牧师的带领下朗咏着曲调柔和的‘救赎歌’。
刘攀很享受这种感觉,如果平日里没有事情,他独自一人能在这个长椅上坐一天都不觉得厌烦,这可能是与他的厨子身份有关系,平日里枪林弹雨的生活多少会使他产生一些厌烦感,但是没有办法,在这边陲大漠要想生存、要想自保,枪里来雨里去是免不了的,所以他久而久之就喜欢上了这处清净之地。
对于上帝是否真的存在,刘攀和教堂里的那些信徒们持截然相反的态度,他是一个枪客,对于一个真正的枪客而言‘主宰自己命运的从来是手中的枪,决定自己命运的从来是枪里打出的那一发子弹,而上帝只负责旁观。’
按照布道者的说法,刘攀这辈子手上沾满了鲜血,死后注定要被地狱审判的,唯有在上帝面前真诚地忏悔才能得到救赎从而解脱,但刘攀对此不置可否,让他略有感动从来不是教堂里的那尊敞开怀抱的偶像,而是那些信徒们践行着的慈悲大爱的精神,是他们身上散发着的人性光辉。
从某个角度上来讲,刘攀确实是一个双手沾满着鲜血的侩子手,但他平日里时不时地也会捐一些钱币给教堂,因为这笔善款是用来救助收养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和帮助一些四处流浪的乞丐的。刘攀早年丧父丧母,他深知其中的艰难困苦,在这一点上又很难讲刘攀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
来的教堂的次数多了,刘攀自然而然也就被教堂的牧师所熟知了。这里的牧师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个子不高,为人和善。老牧师每次看见刘攀独自一人坐在教堂外的长椅上闭目养神时,他都会走上前去为刘攀耐心的讲解上帝的救赎之道,刘攀虽然不信上帝那一套,但他每次还是非常有礼貌地微笑着等待牧师讲完,等到牧师讲到口感舌燥时,他便会从长椅上起身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转身离去。
一开始,牧师觉得是自己哪里讲得不对冒犯刘攀,从而使得人家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久而久之牧师才发现无论自己怎样引经据典都无法打动刘攀,直到某天牧师恍然间瞥见了刘攀腰带上挂着的枪,他才明白原来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一个枪客,难怪自己苦口婆心的劝告他无动于衷,从此以后牧师再也不对刘攀布道了,他很明白他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窄门之外的人’,这个年轻人有着独属于自己的命运,他的命运与其它人不同,其它人可以靠上帝的伟大力量得到救赎,而这个年轻人也许只有靠自己救赎自己,这必定是一条充满血泪的救赎之路,不过老牧师仍然在心里暗自为刘攀祈祷祝福。
老牧师经常对刘攀说的一句话是“愿我主保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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