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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发生的?”

“为什么是应该发生的?”

李明迫切的追问,但得到的查斯的回答,却依然是那句同样的话。

不久之后查斯便离开了,李明茫然的抱着女仆的尸体,过了一会他又觉得手酸,就将那女仆的尸体放到了床上。调整好四肢的位置,而后离开了一号房间。

客厅里的灯依然被查斯留下了那一盏,李明迈着沉重的脚步,坐到了沙发上。他的视线盯着前面的壁炉,但里面漆黑一片,燃火已经灭了。

“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应该发生的。”李明的脑海中不断重复着查斯的话语。

他不知道什么是应该发生的,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他现在觉得好绝望,好痛苦,也许是因为那女仆的死让他想起了自己是否会死,自己的死是不是下一步会发生的。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对那女仆的死亡感到痛苦,人类对死亡的敬畏是刻在骨子里的。

又再或者,李明想,女仆的死让他明白自己也许永远也逃不出这里,不断出现的怪物,随时消失的生命,这里就像是一个在不断折磨人的地狱,这地狱将会永远折磨着他,不会让他逃脱。

一夜过去,查斯起床,发现李明还坐在沙发上,他照例端来了黑暗料理,“请用餐,主人。”查斯说道。

查斯的声音让李明的头一点点的转向他。

查斯看到那双看向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和绝望。他在每一任主人的身上都看到过。

他也给予了李明对每个主人同样的回答:“主人,熬夜对您的健康是不利的。”

“我知道。”

李明淡淡的回答,没看那盘黑暗料理,而是准备走向自己的卧室。

”吱呀“

此时二楼突然传来一声房门打开的声音。

李明心里一惊,回头看去。

竟然看到那昨天明明已经死去的女仆,此时竟活着的站在一号房间的门口,紧接着,她像昨天第一次和李明见面那样,微微低着头,双手手指交叉叠放在腰间,伴随着”哒哒哒“脚步声,一步步的从二楼下来,来到了他的面前。

”您好,主人。”

看见这活着的女仆和着活着的声音,李明被惊的说不出话,他向查斯投去震惊和疑惑的目光,但查斯只是笑着看着他。

于是他又问向那女仆:“你昨天不是”他话说一半,做了个勒脖子吐舌头的动作。

“主人,我听不懂您的吩咐。”女仆回道。

李明无奈,只能明说,指了指楼上,说到:“你昨天不是上吊自杀了吗?”

但女仆还是像听不懂一般,依旧面带微笑,重复着刚才的回应:“主人,我听不懂您的吩咐。”

“听不懂?我问你说昨天你不是上吊了吗?你还记得你上吊吗?”李明又大声重复了一遍,但女仆的回应还和刚才一样。

此时李明明白了,这女仆和查斯大同小异,甚至比查斯更甚,都是只能听懂各别的话,对于一些问题给不出答案,就会一直重复。

感觉自己就和两个无法深入交流的机器人在一起。李明沉沉的叹了口气,不过不管怎么说,相对于这女仆的死,他更喜欢她能活着。

那种面临死亡的感觉,让李明感到痛苦。

”咚,咚,咚“墙上的挂钟在报着8点的时,李明和女仆同时朝着那里望了一眼,而后女仆对着他说道:”我去为您准备早饭,主人。”

“好,去吧。”李明回,心里想着这还是自己来这里第一次吃除查斯和自己之外的人做的饭,心里不免期待起来。

十五分钟左右,李明坐在厨房,看见那女仆端着盘子出来了。

一看,心里大喜,竟然是自己还没来这里之前特别爱吃的早餐套餐。

茶叶蛋,油茶,还有水煎包。

“你居然会做这些?”李明惊喜的问女仆,一边往嘴里连塞了三个包子。

好吃,太好吃了,经过查斯那么多天黑暗料理的摧残,李明觉得眼前的水煎包,美味的简直就像让他重生。

“这些都是您吩咐我做的,是您最爱吃的。”女仆站在餐桌边回应李明刚才的问话。

“我吩咐你做的?”李明不记得他给女仆说过做这个啊。

”是的主人。”女仆说着,又将油茶碗旁边的勺子拿起来,夭了一勺汤,放在嘴边轻轻吹凉,而后递到了李明的嘴边。

这太过接近的服务让李明觉得尴尬,将那勺子向外轻推了下,连忙说道:“不用了,这个汤我自己来,自己来就行。”

但那女仆却似乎是没听到一般,拿着勺子的手又移到了刚才接近李明嘴部的角度。

李明疑惑的看向女仆,发现那女仆此时好像是身体僵硬一般,挂着微笑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我说这个我自己来就行,你,你不用这样。”李明再次拒绝,脸上挂着尴尬的微笑,然而女仆还是如同雕像一般没有反应。

李明心里奇了怪了,于是准备把那勺子从女仆手里轻轻的拿出来,但发现女仆使劲抓着勺子,他害怕稍微一用力烫到二人的手,于是只能妥协着,向前一张嘴,将勺子里的油茶喝了下去。

被喝完油茶的女仆接着开始有了反应,而后她便放下勺子,将勺子凹面朝外轻扣在油茶碗的边缘。又立在餐桌旁。

本来的美味被这女仆奇怪且带有些强制性的喂饭打断,可谁知在李明将下一个水煎包吃到一半的时候,那女仆竟又开始重复起刚才的动作。

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汤勺,李明无奈的再次喝下,就这样半个包子一勺,半个包子一勺的,女仆将一整晚油茶喂到了他的嘴里。

过了没多久,一顿饭总算在这令人尴尬不解的气氛中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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