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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寒终于结束了。

即使后来又下过雨,甚至下过冰雹,刮过烈风,这些恶劣的气候也都不持久。冰雪已然消融,春天的回归唤醒了沉睡的冷血种,让他们得以从漫长的休眠中苏醒过来。

三月中旬,他们恢复了往日的节奏。冷血种走出了自己的石屋,而这座据点也终于得到了它正式的名字。按照矮人的习惯,它被命名为卡拉克·锻铁堡,因为这下面简直是埋藏了一座巨大的矿山,有数不尽的矿石等待着他们去挖掘开发。

铁矿、铁矿、还是铁矿,无论从哪个方向往下挖,矮人们都能挖出品质极其优良的铁矿。只需经过几道简单的步骤,它们就能变成坚实的钢锭,并在之后被塑造成各式各样的工具。

在此期间,涅斐丽塔也放下自己的书本,跟着冷血种进了好几次森林。不过,她倒不是为了狩猎,而是为了找些可以育成的蔬果,以增添卡拉克·锻铁堡尚显单调的食谱。

理所当然的,黑色山脉中的产出不在少数。她不仅找到了几样可食用的蔬菜,还找到了好几种果树。诚然,因为野生的原因,这些果子想必不怎么好吃,但他们还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进行培育和选择。

随着时间步入四月,涅斐丽塔离开了黑色山脉,来到遥远的玛萨省打算清点自己的军团。让她有些惊讶的是,这里已经发展成了一个不小的聚落,甚至还多出了些穿着兽皮的女性。

“艾拉。”她唤来这支军队的首领,一位高大强壮的卡·萨拜人:“这些女人你们是从哪儿找来的?”

“我们杀了些愚蠢的野蛮人,殿下。”艾拉恭敬地说道:“男人都被贬为奴隶,女人则留下和小伙子们婚配。离家这么长时间,他们都很寂寞,我需要帮他们分散这份压力。”

“不错,你做得很好,艾拉,这正是野蛮人应有的下场。”涅斐丽塔赞同地点了点头,她才不在乎这些家伙的人权呢:“不过我想知道,他们愿意服从尼赫喀拉的统治吗?”

“这些野蛮人没有国家,但他们都会屈从于强者。”艾拉解释道:“我们识字的人不多,殿下,只能用力量来让他们屈服。要想让他们彻底服从,恐怕需要祭司与学者们来才行。”

“那好,我会带人来的。”涅斐丽塔盯着他看了会儿,才轻轻点了下头:“不过现在,我有其他事要交给你。带好你的士兵,准备跟我一起出发,去征服附近的蛮族。”

“这片土地上不需要非尼赫喀拉人的存在。”

——

进攻,杀戮,奴役。整整五千名尼赫喀拉战士集结在一起,高呼着众神与赛特拉之名,向前推进自己的军阵。他们都穿着青铜盔甲,手持长矛,腰挂短剑,并用大盾挡住了自己缺少防护的双腿,和作为要害的胸部。

蛮人们嚎叫着,他们挥动着原始的武器,像群绿皮一样冲上去,然后在盾牌上撞得粉身碎骨。飞蝗般的石头打的盾牌劈啪作响,但即使是孔武有力的蛮人,也难以突破木盾的防御。

所有敢于反抗的都被杀死,他们的血流成了河,染红了泥土与草叶。涅斐丽塔蔓延出自己的思维触须,触碰他们的表层思想,将这些野蛮人的想法都一一探明。

“这些人留下。”她伸手一指,让人带走那些被选出的蛮族:“剩下的,全都杀了。”

她不需要任何还有反抗意志的蛮人。

惊恐的惨叫声被公主抛在身后,任由它们混合着血腥味沉淀。就像之前那样,男人被充做奴隶,女人被留下婚配,还没长大的孩子则被集中在一起,由军队里识字的人来负责教育。

她觉得自己已经很仁慈了,起码给他们留了条命。而且,只要愿意诚心归顺,他们也可以成为尼赫喀拉的公民。最重要的是,这些蛮族个个天生神力,战斗时又悍不畏死。这种优秀的兵源,她可不想就这么随便浪费掉了。

这种战斗总共发生了八次,而蛮族也让他们流了八次血。蛮荒的野人凭借自己的愤怒与天性,击破了他们的防御,砍下了他们的头颅。在歼灭了整整八个部落后,即使是装备精良的尼赫喀拉人,也失去了上千个兄弟。乌拉提普的使者在天空中盘旋,发出悲戚的鸣叫声,用弯曲的坚喙带走战士们英勇的灵魂。

对于兄弟们的死,士兵们虽然惋惜,但尼赫喀拉人从未将死亡视作终点,而是视为一段新生命的开始。他们相信,在战场上死得其所的人,都会得到乌拉提普的指引。然后,他们会前往来世,接受众神的考验与挑战,并在新世界得到永恒的生命。

六月下旬,据点完成了扩张。围墙和瞭望塔也被树立起来,UU看书 www.uukanshu.com成为保护据点的首要防线。俘虏们也适应了自己的生活,其中有几个丰腴漂亮的女人,甚至已经有了浅显的身孕。

小狮鹫也已经长大了不少,足有马驹那么大的她,身上已经长出了茂盛的初羽,灰扑扑的像个可爱的毛团子。在经过深思熟虑后,涅斐丽塔决定给她起名为“荷鲁斯”。这是她从自己那些繁杂的记忆中,好不容易才找出的,代表着某位天空之神的名字。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异界神灵的样子,和尼赫喀拉的珐克斯几乎一模一样。或许,这就是所谓“信息的共通性”?又或者,是更让人看不懂的“平行世界同位体”?

“你觉得呢,荷鲁斯?”她拿起一块马肉,抛给面前的荷鲁斯,看她狼吞虎咽地将肉块吞下:“说起来,我看你也发育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学学怎么用好你的翅膀了?”

“嗷~”荷鲁斯也跟着兴奋地叫了一声,不过听起来不像鸟叫,更像是头年幼的老虎。不过考虑到她本就是头虎纹狮鹫,会有这样的叫声,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好孩子。”

涅斐丽塔拍了拍她的头顶,握住小家伙伸出的钩爪,施展了已经熟练的传送术。瞬间,她们就已经离开了黑色山脉,赤红的河流正在脚下的山谷中流淌。凄厉的风声从无数岩洞中穿过,发出笑声似的诡异动静。

“羽落术。”她轻声念道,将魔法施加在荷鲁斯身上:“好了,荷鲁斯,就从这儿往下跳吧,不会有事的。别忘了,要张开你的翅膀,风才能把你在空中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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