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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耐庵写武松打虎时描述老虎进攻有三招,一扑,一掀,一剪,三招不见效,虎的进攻气势就去了一半。这种总结很人性化,但是想像成分居多,显然没见过真老虎。当然如果施老先生有机会看几集央视的“动物世界”,想必会写得更好。
在小世界里茹毛饮血的那段岁月里,梁天枫不止一次面对虎豹一类猛兽,昨晚听到老虎叫声时回想,它们的攻击手段还真是这样。所有猛兽进攻时扑确实是最普遍的一招,扑了就咬,这是本能地使用爪牙攻击。
撞击是第二类攻击手段,也就是所谓的一掀,这是不方便抓咬时以力迫人,用身体重量当锤子砸人。拿尾巴当鞭子抽对猛兽来说似乎是最无力的攻击,却最令人难防,梁天枫几乎每次都被击中。不过以他的身体强度和恢复速度,这个程度的伤害算不了什么,普通人不见得能受得了老虎一尾鞭。
在小世界中梁天枫与猛兽战斗时多以训练为目的,所以并不杀戮,每次都战到精疲力尽伤痕累累,直到战斗另一方胆怯逃走。他记得时间一久,周边猛兽都开始躲着他,后来找个训练对手还真不容易。
令梁天枫真正意外的是有些猛兽战斗几次后竟然对他有些亲近之意,见了面打个招呼,问候朋友似的,并不与他战斗。碰到禘鵼兽之前,梁天枫有种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风采,自我感觉良好。
正因为有这些战斗经验,所以昨晚听到虎吼的时候梁天枫并不在意。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他觉得待会儿又可以活动活动筋骨。
然而正如淹死的往往是会游泳的,经验主义有时候会害死人,梁天枫怎么也想不到一时的大意会让他陷入必死的危险之中。
翻过山头,梁天枫意识里的渴望更加迫切,这时候他已经知道这渴望的源头来自于乾坤珠。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弱弱的能量,这能量正被乾坤珠一丝丝地吸收着。梁天枫能感觉到越往前走能量变得浓一点点,而乾坤珠越发急迫。
梁天枫能感觉到乾坤珠的喜悦,好像要从意识海里跳出来。
无声的催促,梁天枫加快了脚步。
“这种能量似乎跟飞鹤的精神能量类似,与天地元气不同,或许可以称之为魂能?嗯?天地元气也在逐渐变得浓郁,是什么造成的,这能量的源头会是啥宝贝,竟然能聚集元气。真想就此修炼一段时间再走。”
乾坤珠似乎能洞察梁天枫的意识,在意识海里跳动起来,就像小孩子向大人要他手里的好东西那样雀跃和急迫。
“好好,马上就过去,我再加快速度好了。”
经过安抚,乾坤珠再次安稳下来,但发出的渴望依然急切。
梁天枫嘴角翘起,两个酒窝显露,有哄好孩子的成就感飘散。
“嗯?能感受到乾坤珠了,那小空咋样了?”
再爬上眼前的山头,梁天枫有些迷茫,前面没路了。很奇怪,眼前突然就迷雾弥漫,无可通行。他向后退了几步,迷雾消失,又是丛林密布的山顶。
“这应该是阵法,可惜我暂时不能使用神识,无法感知,也破不开阵法。怎么办?”
在梁天枫犹豫时,意识海里传来乾坤珠模糊的指示,费了一点功夫他才明白乾坤珠可以指示方位,继续前行就是,没什么问题。
梁天枫有些游移,乾坤珠再次急迫地上蹿下跳。
“好吧好吧,按您的指示,我这就去。”
走进迷雾,无从辨识方向,但那能量浓度递增的方向却清晰明确。梁天枫明白了乾坤珠的意思,这就是路标。
约莫有一顿饭的时间,眼前突然一亮,前面山谷里景观与此前截然不同,梁天枫感到一种空明辽旷的韵味。谷中的植被也很特别,似乎被打理过,排列得井井有条。不远处有几株三花草,竟够得上灵药级别的植物。
远望去谷底有块很大的空地,梁天枫能感到能量已经很浓郁了,而且谷中天地元气也更加充沛,越向前行元气越厚重,竟有推开水流前行的阻碍感。
不断向前,梁天枫心底也热了起来,因为他发现周边药草的级别和年份越来越高,对照着脑海里的传承,他心里越来越美。实际上丹药阁那些柜子的药材应有尽有,但是近在眼前的收获总是令人不由喜悦,忍不住那么高兴和满足。
“千金藤,九尾龙葵花,那是青莲果?西边山上那是红砂叶和玉肌花,空地前边不会是万年青藤吧。这是千灵参,真的是千灵参,看样子得有千年以上。先不急着采药,说不定有主呢,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能量的源头,或许会让乾坤珠恢复一些呢。”
穿过山林,马上就到空地了,天地元气竟有些雾化,给人更大的阻力感。乾坤珠的迫切直指空地的尽头,但那里跟周边山谷并没有不同,一样的植被茂密。
“那里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啊。会是什么?阵法遮掩了?或许是。不过这里看起来没有人工布阵的迹象,没有任何的精神力痕迹。那是天然形成的遮掩大阵?”
想到这里梁天枫心跳停了半拍,因为他从洞府的玉简中了解到,但凡能形成天然遮掩大阵的,绝对是了不得的奇物或宝贝。
“不管了,先过去看看再说。不管什么阵法,有阵法传承在,肯定能解开,就算花点时间也没关系,早晚能成。”
加急脚步,迅速穿行,就在梁天枫正要跳出林子进入空地,他心里突然一悸,隐约感到当时哈利脑子里那颗微型炸弹爆炸那一刻的绝对死亡威胁。来不及多想他下意识地向右前方扑倒,进入空地。在身体着地的瞬间他听到了破空声和衣服撕裂的声音,随即左后背传来剧痛。
瞬间,梁天枫感觉到血流了出来,他知道伤口不浅。
没有任何迟疑,梁天枫顺着倒地的去势向前滚翻,不等身形定住,单脚蹬地再次向前疾速滑出。这时他眼睛余光看到一道白色身影扑到他刚才翻滚的位置。
没有去看是什么东西袭击了自己,梁天枫右肘发力击在地面,然后身体向左侧再次滚翻,同时调节身体姿势,让左脚着地。脚触地的同一时刻屈膝发力,猛地向空中跳起。
那道白影正好再次扑到,位于梁天枫身下。这时候有所准备的他右脚用力一踏,踩到那身影后背借势往回窜起,在空中一个旋身跳上林子最边上的一颗大树。
这时他才略微定神看到袭击他的是一头白色巨虎,超过普通老虎两倍大的模样。没有扑倒梁天枫,那白虎立定回身,冲着梁天枫怒吼,声音仿佛平地里巨雷炸响。
趁着这片刻的缓冲,梁天枫摸了一下后腰,出血量不小,已经从左侧肩胛骨下方伤口流到这里。他赶紧控制背部肌肉蠕动封闭伤口止血,然后撕下上衣下摆,从后侧向前包裹然后在胸前系住。
这时他才有机会愤怒地看着那头白虎,刚才稍微慢一点,虎爪就已经从后面切断了他脖子。
“不能生气。野兽攻击是本能,能躲过去就好,待会儿就该轮到我收拾你。不过得先缓缓,等伤口止血,稍微恢复一下。”
白虎没有再次急着攻击,而是在林边斜睨着梁天枫,眼神里带着不屑,一只前爪还在眼前赶苍蝇似的挥了一下。
梁天枫很快收敛怒气,思衬道:“这神情怎么有些熟悉?是什么呢?”
对峙的双方恍如决斗中的两个高手,谁也不肯轻易发起攻击。梁天枫是在等伤口恢复,白虎看起来似乎在轻蔑地等着对手先攻击。
盏茶功夫过去,梁天枫感到伤口已经收敛。
“没神识的感觉真讨厌,要不在这个地方用神识的精神力调动天地元气,片刻就能恢复伤势。嗯,对啊,要不是受伤的话,我肯定一直用神识探查周边,那就不会被偷袭,也不会受伤了。乾坤珠吸收魂能的时候我似乎也受益,神识的伤势恢复了一些。”
梁天枫想到这里的时候,白虎挑衅地叫了一声,那神情就像打架的一方叫嚣着:“来呀,来打我呀,小样。”
这就不能忍了,梁天枫调整姿态,单脚用力一踏树干跃起,向白虎飞去。那白虎竟然人性化地后退两步,给梁天枫留出地方,然后摆出一个战斗的姿势。
梁天枫没有再迟疑,身体一侧,左脚向侧前迈步,右脚横摆踢向白虎头部。白虎前脚踏地,前半部分身体上扬,后脚稳住,身体直立起来,正好躲过梁天枫的右脚。
“这,这不科学啊,根本不是猛兽攻击躲避的套路。似乎跟老爹过招时才会有的动作,这是人还是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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