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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西阿不留痕迹仔细打量了一眼尼莫,常年的奔波生涯让他见过很多不同的人,可是面前这名信使给他的感觉,让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但心中的谨慎还是输给了利益,尼莫只是个人,挨了子弹就会死,既然会死,那就没什么好怕的地方。
“你应该要前往堪萨斯吧,方便告诉我打算怎么去吗?”
有意思,看来自己是被人盯上了,想必考比尔也是这样,该说这些人幸运,还是不幸呢。
幸运的是遇到一个浑身带着大量现金的贵族富商,而不幸的,则是这名富商特别容易在红月升起前遇到些诡异的事情。
“我打算通过荒原前往堪萨斯,我的朋友考比尔也是这样想法,加上我本人手中的一份紧急信件,我们都需要在短时间内抵达堪萨斯。”尼莫没有掩盖,选择将事情说明。
何西阿心中出现些许的喜悦,但脸上依旧是平静的表情,缓缓说道:“想必你应该能猜出我的身份,一群来自西部的亡命徒。”
尼莫点点头,拿起烟斗深吸一口,将白烟吐出窗外:“所以你们也打算从荒原通过,以此来躲避约克郡剿匪局的搜查。”
绅士气息躲过亡命徒气息的何西阿缓缓点头,将一个提议说出:“作为一群常年在野外讨生活的人,我们很熟悉各种地带该如何生存,一种荒野直觉让镖客们不会害怕野兽的威胁,又或者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可面对子弹,还有阵型整齐,训练有素的军队,哦,甚至不需要军队,只需要警察,你们所谓的荒野直觉不过是可笑的遮羞布。”尼莫没有掩饰对何西阿的鄙视,无需所谓的尊重,因为不把人当人看的废物,不值得拥有这种东西。
“你们想要和我、考比尔一同前往堪萨斯,用你这张颇具点口才的老嘴,说一个能接受的条件。最后在即将抵达目的地时,毫不犹豫把护送者身上所有的财物夺走,继续在文明的边界徘徊。就像是一群蛀虫,想要变成人,但它的存在方式就决定了,即便如何努力,最后还是会变回原来丑陋的样子。”从鼻孔喷出两道白色烟气,尼莫将手撑在窗户处,看着面前依旧保持冷静的老匪徒,打算看他如何说服。
何西阿眯着眼睛继续打量尼莫,他在知道达奇的计划后,认为可行性很低,常年在王国各处奔走的私营信使在远行时,通常会与官方队伍结伴而行。
可面前这个却是一人来到此处,肯定有点本事,如果不是范德林帮现在的情况实在难以拖下去,自己不可能尝试说服。
考虑思索了片刻,何西阿摊开手,流露出诚恳的表情:“不否认我有这种念头,但见到尼莫先生直言不讳说出后,我知道你肯定不担心一些亡命徒的窥视,又或者我们能结伴而行,在荒原上也能有个照应。”
“所以你们认为我知道如何通过荒原,试图从我手中找到一些情报,避免在被追杀的窘迫环境里再遭受劫难,否则就会分崩离析。”依旧是准确的言语攻击,尼莫对这些匪徒没有什么兴趣,如果在工作时间遇到这些人抢劫,自己会毫不犹豫给他们来一枪,让这个世界少一些麻烦。
但心念一转,突然觉得这件事可能对希里有些作用,毕竟了解罪孽的方法之一,便是去看到它,而这些居心不良的西部亡命徒,或许就是不错的人选。
“不过你说的也有点道理,但我需要知道你们的人有没有这种能力。”
“可以,但前提是你需要付一点微不足道的金钱,我相信你的商人朋友不介意找一些保镖,防止马车上的珍贵货物有损失。”何西阿不知道尼莫为何会变化这么快,他原本都打算放弃这件事,但没想到居然成了。
但尼莫没有在乎这种要钱的姿态,迈开脚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留下一句话:
“八点钟,让你的人来旅馆门口,最好选个厉害的人物,否则我不保证他能活下来。”
“当然,八点钟。”
回到房间的尼莫颇为自嘲笑了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有点乐子人的心态了,理论上处理这些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警局的人将其抓走,送上绞刑架避免更多的悲剧发生。
呢喃自语片刻:“希望你们中一两个人有资格活下去吧, 要知道东边的无尽荒原可不好通过。”
时间很快来到六点钟,尼莫看着面前两名依旧在争辩的祖孙两人,感觉碗里鲜美的肉汤都有些难以入口。
“可是你才十二岁,我在你这个年纪,还在跟着父亲放羊,外面的世界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如果遇到一些有心思的人,送到妓院都是最好的下场。”耶夫颇为诧异听着孙女打算跟尼莫离开格伦镇,将过往的经验说出,继续劝导:“再等几年的时间,到时候你父母回来了,你就能离开这里,去大城市寻找更好的生活。”
耶夫撇了一眼用勺子盛肉汤的尼莫,用怀疑的口吻说:“而且他是个什么人,你都不知道,以老耶夫这么多年的经验看,他只不过是想要找个借口拐走你,满足一些龌龊的想法,这件事我不同意。”
尼莫放下勺子,示意想要反驳的希里停下,对面色中已经都有狰狞的耶夫说:“但你却无法保证她接下来的生活,根据我一年半前在王都得知的一些消息,当局并不打算让格伦镇的人继续保持一种毫无意义的生活状态。”
“什么意思。”耶夫的脸阴沉下来,他想到从前的开拓岁月,如果回复到那种时光,还不如让希里跑出去,即便当个妓女都比那种生活好上一些。
“议会不打算继续黑森林开拓计划,但认为西部草原是一块不错的地方,虽然高山族的袭击会有一些工程上的隐患,但一些罪犯似乎并不值得过多担心,毕竟一片如此之大的牧场,贵族老爷终于在建国的一千多年后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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