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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意识到什么的尼莫忽然握拳捶打手掌,原本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些许。
门象征着两个相隔的空间,通常会认为空间无限且连续,任何物体都存在于其中,没有人会认为,如果建起一面墙,这面墙所在的位置,空间便被其取代。
而门也是如此,绝不会有人认为门能将空间隔绝,门的两侧依旧是相连续的空间,它最大的作用,便是树立起一个私人的领域,让其在意义上与门外的空间不同。
但在艺术的领域中,门是一种隔绝物,当一扇门出现在画中时,绘画者想要表达出,门后的世界是与外界隔绝的。
比如罗斯帝国常见的宗教绘画,对红月崇拜的教会拒绝任何人物画,禁止红月下方待着任何人。
但并没有限制对建筑物的临摹,于是就出现红月笼罩教堂的场景。
教堂之外是凡人的领域,而一旦进入其中,那便是神灵的领域,两者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尼莫小心探出脑袋,打量着依旧在捶打空气墙的黄色颜料,认为这便是最大的可能性。
那现在的问题,便是如何找到进入与石料加工厂隔绝的“教堂”的办法。
看着木门后方,依旧在弥漫的蓝色雾气,再对比在门外的黄色颜料,一种猜测出现于心中。
蓝色、黄色,所以要凑齐三原色才能进入木门里?
尼莫想到守卫眼窝里流出的红色颜料,看了看时间,还有六分钟。
“既然没有选择,那就按照当前的想法来做。”
暗自下了决心后,捡起掉落在走道旁的两块较大的木屑,其上还有些许黄色颜料残留。
打算用最不喜欢的魔法给自己身体套上加速术,向门口的位置冲去。
“巴卡拉的诡狐,你在森林中穿行,看到阴影的一切,这狐狸的头是黄昏,眼睛是星光,身体是波纹,脚步是风……”
经过一个短暂的施法后,尼莫晃晃脑袋,尽快让脑海中出现的诡异狐狸身影散去,忍住身体浮现的瘙痒。
魔法可不是什么方便的东西,长期使用会导致施法者逐渐向着魔法种类同化,最典型的莫过于跟死人没多大区别的亡灵法师。
在感觉到脚步变得更加轻盈后,迈开双脚准备跑路,任由黄色颜料继续捶打木门做无用功。
石料加工厂内部只剩下黄色颜料,充满愤怒在击打着“尼莫”,为什么这个入侵者已经变成碎末,依然还活着。
它不知道这种事情,初级的意识让其只有根据从前的经验,继续奋力向着木门捶打。
在发现面前已经找不到一块比手掌大的“尼莫”身体后,黄色颜料选择向地面上的碎肉发泄,暗黄锤子击打在地面时,将坚硬泥土砸出一个深坑,呈蜘蛛网状向外凹陷,强劲力道发出的声响远比大门处的枪响更庞大。
……
“该死的,这些家伙……”
还没等蹲在花岗岩后方装填子弹的亚瑟说完,一阵引线燃烧的滋滋声音便引起了他的注意。
亚瑟立即旋转弹仓,在左轮里只有四颗子弹的情况下站起身,同时也把腰间左侧的左轮拔出。
在刚探出头的时候,三发枪响已经在门外响起,这让他心中即刻间绷紧,只要被这些大口径子弹击中,即便是一些非致命部位,也会严重影响接下来的战斗。
现在距离尼莫之前计划中的撤退时间还有一分钟时间,如果现在就死了,不止会让自己显得没用,也可能让逃生计划变成一团泡沫。
刹那间亚瑟想了很多事情,是蹲下躲避子弹的射击,避免重伤乃至死亡;还是开枪将刚飞过门栏的炸弹打掉,防止放置石料加工厂因为爆炸变成更混乱,让守卫能轻松进入。
“真是次操蛋的任务!”
亚瑟偏转身体向右侧倾斜,尽量使自己的中弹面积变小,扣下右手食指下的扳机,瞄准还在弧线飞行的炸药。
一种奇异的感觉出现于他的眼中,世界开始变得暗黄,仿佛在瞬间蒙上一层滤镜,左轮射出的子弹似乎在能肉眼可查,炸弹的引线燃烧速度变得无比缓慢。
世界在这一刻忽然变得清晰,而这也让亚瑟见到直直向自己射来的三枚子弹,这些圆锥形的黄铜子弹刚冲破白烟的包围,一枚瞄准脑袋,两枚对准脖子。
“这就是死之前的光景?看来那些巫师没说出,将死之人会看到自己是怎么死的。”
但在亚瑟准备安然等候死亡到来的时候,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也让他感觉活着的希望到来了。
“射向亚瑟的三枚十五点七毫米口径子弹失去动力, 掉落于地面!”
在亚瑟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暗黄的世界里,那三枚还在旋转飞行的子弹在尼莫话音刚落下之际,便掉落于地面。
只有三道清脆的金属撞击地面的回响,从侧面证明亚瑟见到的不是假象,这几发子弹确实掉在了地面。
在子弹掉落至地面后,作为亚瑟射击目标的炸弹也被子弹击中,一阵轰鸣巨响出现于大门处,波及到范围内的十几具尸体,在散发浓烟的同时,也将双方的视野遮蔽住。
一个滑铲来到亚瑟躲避的花岗岩后,尼莫直接开口:“现在不要问这件事,门口有多少具尸体?”
虽然不知道尼莫到底做了些什么,但得救的亚瑟明白,既然他选择回来,肯定是里面的事情不顺利,在听到尸体数量时,立即将刚才击毙的守卫人数说出:“十四具。”
掏出刚出从地面捡起的一块碎木片,尼莫将其交在亚瑟手中:“把这枚木片扔向门外的守卫。”
说完后,立即侧面探出身体,将剩下一块扔在尸体堆中,自己的反应速度是远不如亚瑟强。
看得出来,刚才他甚至下意识在驱动身体躲避子弹的射击轨道,但身体的速度却难以支撑这种反应能力。
每天律令的使用次数是有限的,现在还有两次机会,首先是让可能会出现的红色颜料把两端空间连接上,剩下一次就要看准时间使用了。
既然如此,还是让更专业的人来处理危险的事情,接下来也只能用影响使用者心智的魔法给亚瑟打辅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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