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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英河城外的小路边上，戈林登悠闲地插着口袋站在一边，看斯通恩把新的白布裹上左手。戈林登问：
“所以，今天我不用在这里等你了？”
“不用。”斯通恩随意地扬了扬脑袋，他一边缠白布一边说，“今天我就得手了，还留你在旁边，难道让你偷听吗？我可没有那种趣味。”
看着斯通恩得意洋洋的样子，戈林登耸耸肩，又疑惑地嘀咕说：
“几只小鸭子真能这么有效吗？”
明明都不值几个钱，乡间的女孩是不是太好骗了？
“关键在于什么时候出现。”斯通恩乐呵呵地说，“而且，不止那些小鸭仔，也有马车的作用。”
戈林登心里咯噔一声，他瞅了瞅斯通恩，问：
“你今天不会要用到这辆马车吧？”
斯通恩扎好了手上的白布，嘿嘿笑着，说：
“是的。”
戈林登面色一变，立即说：
“不行！放过这个！换下一个！”
没有马车，这意味着他得走回玛英河城、徒步穿过贫民区。
他可不想闻那里的味道！
“噢，别这样，我的好兄弟。”斯通恩嬉皮笑脸地说，“就让我欠你一个人情吧，给我个机会，好吗？都到这一步了，我今天就能尝到新品种了，在这里放弃就太可惜了。”
戈林登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
“下不为例，再有这样的事，你最好提前给我准备一辆马车！”
“好的、好的、没问题！”斯通恩笑嘻嘻地用右手为戈林登按摩肩膀示好，他的左手僵在身前，像是绑了带子一样一动不动——左手上的白布裹好之后，他就进入了状态，再也不会使用自己的左手了。
戈林登抖了抖肩膀，摆脱了斯通恩毫无意义的按摩，撞到了斯通恩的左手。斯通恩痛嘶一声，连忙后退一步，然后看见了戈林登鄙夷的眼神。
顶着那种眼神，斯通恩嘿嘿笑着说：“做戏要做全套、全套。”
戈林登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又问：
“你还要包着左手吗？办事儿的时候不会妨碍到你吗？一点都不方便。”
“不一样、不一样。”斯通恩连连摇头，朝戈林登眨了眨眼，神神秘秘地说，“不方便才是方便。”
戈林登一下子明白了斯通恩的意思，他没有心情再和斯通恩瞎侃，无奈地抓抓脑袋，说：
“好吧、好吧！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说完，戈林登转身就离开。他穿着华丽的锦服走在城外的路上，深绿色的眼眸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戈林登双手插在兜里，穿过玛英河城的第一道城门时随手丢了一个银币出去，接着便走入贫民区。
戈林登走在途径贫民区的主路上走了几步，就因为这里的气味而改变了面色。他捏了捏鼻子，快步往里走一阵才逃离了气味最浓郁的地方。戈林登并没有直接离开贫民区，他强迫自己忍耐贫民区的味道，在这里转了转，不停思考计算着什么，过了好一阵才离开，往居民区走去。
越靠近居民区，道路间的气味就越淡，戈林登的脸色也就越舒缓。在居民区里走了一条街后，那来自贫民区的气味就完全闻不到了，戈林登继续向主城区走去，他本想直接回主城区找乐子，在途经主城区的城门时却停下了脚步。戈林登发现有一个衣装粗陋的农妇抱着孩子坐在城门边上抹眼泪，周围有不少人聚集，小声议论着，指指点点。
“各位先生、女士们。”戈林登加入了路边聚集着的人，他问道，“发生什么了？”
几个居民回过头来，看见发出疑问的人是一位衣着华丽的年轻的绅士时，便有人抢着回答说：
“那是个来自城外的农妇，好像是怀里的孩子生了病，所以想带孩子去主城区看病，但是她怎么可能进到主城区去？别说主城区医馆的钱，就连进城的过门费和合格的身份凭证都交不出来！守卫不让她进去，她就坐在这里哭。”
周围几个凑热闹的人听明白那名农妇的际遇，啧啧地摇起头，分不清那语气是怜悯还是鄙夷。
戈林登深深看了眼坐在门边的妇女，他想了想，又问：
“她孩子生的是什么病？居民区的医生看不了吗？”
问到细节，周围的人都纷纷摇头，没人说得确定。这时，一名坐着板车经过的仆人一样的人说：
“她的孩子磕到了眼睛，不知道有没有瞎，居民区的医生也不敢治。”
周围的人疑问道：“你怎么知道？”
坐着板车的仆人说：“我出来的时候她就坐在这儿了，我去问过，但是帮不上忙。”
戈林登听完悄悄离去，走进居民区里一间杂物似的小房子里，他在里面换了身衣服，又往脸上贴了不少东西，打扮成另一个人的样子。
乔装打扮过的戈林登再次走到城门外，那个农妇仍抱着孩子坐在那里哭，周围看热闹的居民们则换了一批。戈林登这次没有停在聚集着的居民中，他假装听了一阵，接着就趾高气扬地走到那个农妇面前，驻足看了一会儿，然后问：
“他生了什么病？”
农妇抬眼看了看戈林登，没什么精神地说：
“他磕到了眼睛。”
说完，她又垂下了眼神。她在这里坐了这么久，有不少人来问过她，但是都没人能帮助她，所以她已不抱什么希望。
“噢，磕到了眼睛。”戈林登左右望了望，问，“孩子的父亲呢？”
农妇再次抬眼瞅了下戈林登，再次将眼神垂下去，然后说：
“没来。”
“也是。”戈林登神气地点点头，“治一次眼睛得花好几个金币……这是个女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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