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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山市市中心的一条马路中央,无数光点向中间汇聚成一道人形,光芒散去后,正是穿着病号服的沈默,他一脸茫然地望着四周,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滴滴滴……有病啊,挡在路中间……”身后不断传来刺耳的汽车鸣笛声和司机的咒骂声,但他们似乎都观察不到光点的出现,只是看到一眨眼眼前就多出个人。
沈默一脸木讷地往路边走去,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
行走在街道上,周围的路人纷纷投来了异样目光,沈默看了看自己胸前衣服上那一行小字:青山市精神卫生中心。
“我是一个失忆的有超能力的精神病?这是什么三流小说设定”,沈默心中默默想着,但面上却没有一丝波澜,即使发现自己是一个失忆的精神病人仿佛也没有任何关系。
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沈默走到了一家服装店门口,望着橱窗内假人模特身上穿的西装,下一刻,他拐进了巷子里,从另一头出来时身上的病号服已经变成了一套崭新的笔挺西服,沈默的内心好像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可以做到什么。
突然,沈默感觉自己有些饥饿,但不是身体对于食物的渴望。他凭着本能看向旁边一家奢侈品店,柜台里各种金银首饰和珠宝在灯光的照射下闪动着诱人的光泽。
“老——公——,我想买这个,你看我戴这条项链会不会很好看”柜台前的时髦女人拉着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撒娇说道,一边把一条项链贴在自己的脖颈处对着镜子左右,但男子眼中只有些局促不安。
“先生,这条项链是我们店里的新款,最适合像您爱人的这种肤色了……”,店里的女销售卖力推销着,眼前的一幕在她看来早已是司空见惯,哪怕她也看出来男人的窘迫。
“柔柔,之前不是买过手镯了吗?”男子有些尴尬地对女友说道。
“真是美味,这种感觉……”,沈默看着奢侈品店里还在拉着男子衣服不放手的女人想道,只是在沈默的眼中看到的并不是女人精致靓丽的外表,而是女人身上不断辐射的灰色粒子,那是欲望吗?沈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数灰色粒子便被他吸收了。
“感觉好多了……但这还不够……”,沈默吸收了灰色粒子后能感受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减轻了许多,透过这些粒子沈默甚至能感应到女人内心的真实想法。
“真是个穷销售,卖保险的又会有什么前途呢?比起我那些姐妹的老公可差远了,还是涵涵对我最好了,今年的欧洲计划看来要提前了,到时候要穿哪件裙子呢,要是搭配这条项链一定会很好看……”。
沈默只是淡漠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幕,但并不打算做什么,只是沉默着转身离去。现在对于他来说首先需要解决的就是自己的身份问题,找回自己原来的身份并不可行,那意味着要重新回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疗”,那剩下的就只有获得一个新的身份了,代替一个已经存在的人。
沈默的心里有了一个想法,随即身影再次消失在忙碌的人群中。
而此刻的青山市精神卫生中心的办公室中,一名护士正焦急地向眼前的主治医生说道:“刘主任,第62号单人病房的病人找不到了,各个楼层连洗手间也都找过了,今天早上娟姐查房的时候明明他还在的……”
“小周,不要慌慌张张的,让小张调取一下医院内的监控看看,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失踪呢?”刘主任淡定地说道,一边从抽屉中翻出沈默的病例记录查看。
“主任,可是他可是上次王院长特别交代过的,要知道他是……”,护士说到这里面色不定,欲言又止,似乎是在顾忌什么。
“小周啊,现在都是信息社会了,要找到一个人的痕迹并不难,更何况是以他们的背景了,所以不要这么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要知道每逢大事需静气”,刘主任不以为意地看着手中的病例记录说道。
只见病例记录的首页记录着:病人姓名:沈默;年龄:24,病症:情感缺失症;病情表现:患者对周围的人和事淡漠,同理心缺失。病例记录的右上角还上手写了一个字母G。
另一头,沈默已经站在了一家医院门口,这家医院里弥漫的灰色粒子的浓度已经接近雾化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嗯,是恐惧的味道,对于生老病死的恐惧深埋在每一个智慧生物的基因深处,这是无可避免的,而在这里自己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身份。
透过这些灰色粒子,他可以看到每一个病人的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可以追溯到他们的身份背景,他们最想要的,最不愿失去的,最遗憾的一切,而他望着某个方向,显然他已经找到想要的东西了。
而在一间昏暗的病房里,病床上的年轻男人正怔怔地望着手里的全家福照片,照片上面有一个面容清秀的女人,虽然衣着简朴,但脸上却洋溢着幸福,手中还牵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小女孩的右手对着镜头方向比了一个剪刀手的造型,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饰不住。
“爸爸,爸爸,要开始拍了,快来这里,我要站在爸爸和妈妈中间……”,过往的笑声依稀回荡在耳边,男人却早已泪流满面。
“对——对不起,安安,爸爸——爸爸不能再陪你玩了”,男人哽咽地独自念叨着。
“吴先生您好,看来你的情况很糟糕,我想我能提供一点帮助”,这时一个平淡的声音在男人的内心深处响起。
“你是,你是谁?你是什么人?”男人对于这无法理解的现象不免有些惊慌。
“我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能帮助你的人,我想吴先生一定是家里的顶梁柱吧,发现是癌症晚期后的你不仅没有正常的收入,应该还花了不少的钱治疗吧,我想我可以给您的家庭一笔足以保证普通人一辈子生活无忧的钱”,沈默在男人的心里说道。
“还有这样的好事吗?我需要付出什么?我还有什么可以付出的,就连我的器官恐怕都没人要”,男人闻言苦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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