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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了啊,小刘,改天我请兄弟们去隔壁吃烤鸭,管饱”,对讲机里传来了一阵男人爽朗的笑声。
“哈哈,主管,就冲你这话,兄弟们到时候就得多敬你几杯”,保安闻言不由精神一振,顿时睡意全无,赶忙答应道。随即身形也一步一步消失在黑暗中,然而此时的医院监控室中依然是灯火通明,依稀还能看到里面忙碌的身影……
一个星期后,在一个湖边公园里,此时天气正好,有许多游客铺开了被单坐在草地上野餐,男人之间的大声呼喝,女人们也各自聚在一起偶尔对什么笑骂着,期间还不时有几个小孩子在一块追逐嬉闹的声音传来,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
这时突然响起一阵哗啦声,“有小孩落水了,快救人啊”,有人大声呼喊道,一旁的几个人也只是焦急在湖边来回走动,似乎想找什么东西把落水的小孩拉上来,有人赶紧打电话给了120,但是在场的似乎没有人会游泳。
就在这个紧急关头,正巧有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年轻小伙听到了众人的呼救声,赶忙把车在路边停了下来,他迅速来到湖边将衣裤和鞋子脱去,一个猛子便扎入了冰冷的湖水中,只是几个呼吸间,年轻小伙便划到了落水男孩的身边,然而男孩挣扎地太厉害了,甚至下意识地将手按住小伙的头往下压,导致小伙也不免呛了几口水。
但很快小伙便控制住了男孩,并将其带着游到了岸边。此时周围原本屏住呼吸的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发出一阵阵喝彩声,并且都纷纷迎上前来帮忙,有的人递给了小伙干毛巾,有的人还在帮忙和120沟通此时的男孩状况。
小男孩的父母这时赶紧上前抱住了男孩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一边不停责怪自己的失职,一边脱去了男孩的衣物,将其擦干身体用被单裹了起来,然后对着男孩的背轻拍了起来,落水的男孩又咳嗽了几声这才感觉好点,而此时缓过神来的男孩父母正要感谢一下他们孩子的救命恩人时,环顾四周却怎么也找不到这位陌生的年轻人了。
原来年轻小伙早已在众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穿上了自己的衣裤默默离开了,独自一人回到了一个狭小的的出租屋里,窗外正午的太阳也无法驱散房内的阴影一般,而在那阴影之中,有一位满脸横肉的光头男人正独自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
“哥,我回来了……”,推门进入的年轻小伙对光头男人打了声招呼。
“怎么搞的这么狼狈,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你TM走路掉下水道了吗?”,沙发上的光头男子随手把烟头甩到了桌上,随后突然用力抓起了小伙的衣领。
“哥,对不起,路上出了一些事耽搁了”,小伙并没有感到惊慌,即使是衣领被自己大哥狠狠抓着,也只是平淡地回答道。
“算了,不用再解释了,你哪回不是被事情耽搁了,这回又是路上救了什么小猫小狗?你自己过成这个X样,我劝你还是收起你那可笑的同情心”,光头男人嫌弃地松开了弟弟的衣领,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这次我给你找了个活,你去做吧”,顿了顿后光头男人平静地说道,丝毫没有问年轻小伙是否答应。
“我……我不想去,大哥你做的这些都是……都是违法的事,大哥……大哥你也不要再跟着他们干了”,年轻小伙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艰难地开口说道,只是结巴的样子仍然能看出来他内心的忐忑不安。
“怎么,瞧不起你大哥我?那你怎么不去举报我啊。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是笑贫不笑娼啊,没有钱你只会一辈子被人瞧不起”,光头男人闻言脸上露出了讥讽的表情说道。
“不是的,大哥……我……”,小伙看了眼大哥又想说些什么,但随即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颓然地低下了头,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境遇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算了,那你就自己好自为之吧,要知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的,我的好——弟——弟——”,光头男人最后一字一字地念道,摆了摆手,嗤笑着起身向大门走去,只是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了脚步,伸手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鼓鼓的信封,随手抛向了身后,然后就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去了。
“砰”,随着大门关上的声音响起,年轻小伙才回过神来,只是看着地上的信封时脸上神情复杂,望了许久才蹲下身缓缓捡起了信封,仿佛这小小的信封重逾千斤。随后他轻轻打开了一个抽屉,抽屉里赫然是与其手中样式一模一样的几封信封。小伙将手中的也放了进去,然后慢慢合上了抽屉……
而不远处的楼房天台上,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提着一个精致的手提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已经站在那里了,正是已经消失了一段时间的沈默,他望着刚走出破旧群租房的光头男子,眼中泛起了奇异的色彩。
才走出群租房小区生锈的大铁门,光头男子此时却停下了脚步,想到自己的弟弟,在爸妈因车祸去世后这个世界上自己唯一的亲人,竟然叹了一口气,神色不复之前的嚣张跋扈,眉心间只有无法化开的忧愁。
忽然间他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来眯起双眼看向隔壁楼房的天台上,然而那里除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衣物和被单,却是空无一人。光头男人摇了摇头苦笑着,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因为那件事有些太过于敏感了,又深深叹了口气后光头男子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上车离开了这里。
出租车上,此时的光头男子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随着一阵短暂的等待音响起后,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沙哑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喂,六叔,是我,鑫仔”,光头男人语气恭敬地说道。
“嗯,是鑫仔啊,怎么,你已经和你弟弟说好了吗?”
“六叔,书店的这份工作能不能麻烦您先帮忙保留一下,我弟弟他从小因为交不起学费没有上几年学,但平常最喜欢了,我还想再找一个好的时机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光头男人说到这里,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嘴角露出一丝微微的笑意,原本狰狞的脸庞竟也变得柔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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