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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科,由名可知,他爸妈希望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考上好大学,成为高级知识精英,成为科学家最好。
天意难料,事与愿违,猛科的天赋并不在学习上,他对来自书本的眩晕攻击抗性不够,知识吸收魔法天赋太低,他自认非常努力,却收效甚微,知识从他眼前慢悠悠地走过,不肯在他脑子里停留。
猛科觉得自己应该是一名战士,他喜欢战斗,他渴望刺激和对抗,自从在隔壁邻居家哥哥那里旁观启蒙后,他就对这种充满对抗的刺激项目深深着迷,这反而带动了他残存的知识细胞,他从游戏中认字、学习科学、学习常识、学习技巧、从游戏中的队友那里学习语言、学习逻辑、学习社会、学习礼貌。
他在老队友那里学到了几招骗小女生的招式,故意对着同年级最漂亮的女生使用,居然真的有效,课间还能牵着她的手在各个教室门口招摇显摆,惊爆小伙伴的眼球,在猛科的圈子里,全都尊称他为“猛哥”,那一声声“猛哥,教教我,求你了,我喜欢XXX好久了。”让他无比陶醉。
午后温暖的阳光下,小学篮球场中,“服了吧,你输了,说好的,输了你以后就给我当老婆!”猛科轻松投进第十个三分球,得意洋洋地朝着炎昭昭说到,同年级最漂亮的她还是女子投篮比赛第一名,惜败惜败,可惜被运动天赋更优秀的自己轻松击败,
没想到她居然中招了,“好吧,我以后就是你的老婆。”炎昭昭嘟着嘴,一脸勉强不服的表情,其实眼里却是暗含喜意。
八年时间过去了,猛科与炎昭昭在父母间躲躲藏藏,但关系却越来越好,最后双方父母都只能妥协。
清晨的阳光里,猛科与炎昭昭偷偷避开人群,躲在学校角落一颗柳树下。
“我一直很好奇,我当年这么多漏洞,怎么骗到你的。”猛科在脸上充满好奇的神情问道,右手搭在炎昭昭的肩膀上,用手指轻轻缭绕着她那漆黑顺滑的发丝。
“背单词!背单词!不要整天想些有的没的。”炎昭昭随口回复到,翻动着手中的英语试卷,就在这时,她揉了揉眼睛,指着试卷某处,问猛科:“这个单词是什么?我看不清...”
猛科愣了一下,他也不认得这个单词,只能拼给她听:”t、r、、g、e、d、y,你一直以来都没有近视的,备考也别太累,别搞坏了身子,你考大学还不是轻轻松松的。”
“噢,trgedy悲剧,什么就只是考个大学吗?要考好大学懂吗!你快背单词,你起码要考来跟我一个城市。”
“那简单,学校那么多,同一个城市有什么问题?”猛科随意回复,又补充问到“要不去配付眼镜吧?别强撑,听说越拖越加深,我觉得你戴眼镜也挺好看的,想看你戴眼镜的样子。”
“不要,以后再说,也不是近视,上课我都看得清黑板,就是偶尔有点花,有重影。”炎昭昭不在意的说。
猛科与炎昭昭考到了同一个城市,在被炎昭昭摁着头硬塞知识下,猛科居然考上了一本,炎昭昭则考上了985。
进入大学之后,猛科终于可以放飞自我,不再有束缚和压力,尽情地发挥战斗天赋,畅玩各种游戏,与人斗,其乐无穷,与策划斗,其乐更无穷也!还不打不相识,结交各路战友,参加各种赛事,“猛哥”之名在竞技圈崭头露角。
炎昭昭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不在同一学校,鞭长莫及,但也尽一切手段逼迫猛科学习,让猛科得以惊险度过挂科生死线。
炎昭昭的眼花病一直没有好,猛科带她去各个医院看医生,使用了各种治疗方案,总是可以缓解,却无法彻底治愈。
在他们大二暑假的一天,猛科在某个游戏的全球赛事中与战友联手斩获第一名,打算作为巨大的惊喜去炎昭昭的学校她的宿舍找她,猛科略懂一点社会学,通过一些小技巧与女生宿舍管理员阿姨关系不错,被允许直接进去找他的小女朋友。
把奖杯与奖金支票藏在背后,把表情控制成刻意平静的样子,准备给对方一个惊喜,他敲了敲炎昭昭宿舍的门。
“谁...谁啊...”炎昭昭的声音惊惶、迟疑,“啪,嗒嗒”的声音传来,有小物件掉到了地上。
像一盆冰水从头顶顺着脊柱流下,猛科从未听过炎昭昭这般惊惶失措的声音,甚至还带着之前哭过的嗓音,猛科皱起眉头,下意识伸手拧门把手,没锁,推开门。
炎昭昭扭身朝向门口,双手张开,向四周摸索着向后退去,手里紧紧捏着手机,身子被椅子拌得摇摇晃晃,“你...你谁啊,怎么突然闯进来。”桌面上一堆眼药水和药瓶被手拨得哗啦啦掉在地上。
“是我,猛子,我回来了。”猛科赶紧说道,比赛打了十天,他离开了她十天,他完全想不到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炎昭昭听到回答,停止了后退,似乎心安,却似乎愣了一下,然后看起来像被一种不知什么样的情绪和感觉猛烈的冲击到,她一下子缩了起来,没有说话,慢慢蹲坐下去,双手抱紧自己。
猛科马上冲向炎昭昭,抱住她,一起蹲下,宿舍明亮刺眼的灯光却有种沉默窒息的压力。
猛科有一种战斗天赋,在紧急关头下高度冷静,仿佛自己被抽离出来变成旁观者,此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的被动已经被激活,时间仿佛被慢放。
猛科点开炎昭昭紧紧捏着的手机屏幕,电量只剩7%;环顾宿舍,炎昭昭的舍友早已放假回家,炎昭昭是跟他约好了等他打完比赛再一起坐车回家;回想刚才,炎昭昭看向自己却问自己是谁;再看看地上掉落的眼药水瓶、药瓶、笔、笔记本、空空的水瓶和瓶盖,他不能理解为什么,但他知道,炎昭昭的眼病加重了,她失明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陪着她坐在地上抱着她坐着,口中道说“不要怕,我在,不要怕哦,我在”。
过了好久,猛科看着炎昭昭憔悴的面容上干燥的嘴唇,意识到她可能好久没喝水了,问道“昭昭,渴了吗?我去给你拿水喝?”
沉默许久的炎昭昭终于开口说话:“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猛科愣住了,看着炎昭昭手中捏紧的手机,意识到她没法打电话给自己,她只能一直无助地在等着接他的电话,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炎昭昭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
他想起自己打比赛一直赢,在兴头上忘了打电话,沉默了一会,他编了个谎话:“对不起,昭昭,我在外国打比赛,那里插头不能用,没法充电,我手机也没电了,我也没办法。”
天真的炎昭昭接受了这个理由,这让猛科更加愧疚,猛科扶着她坐起来,自己去外面买吃的,看到外面月光星光明亮的天空,在便利店看时间已经深夜10点了,一瞬间过了6个小时。
“咳...呕,咳咳”,刚刚吃了一口关东煮的炎昭昭剧烈咳起来,食物刺激到她了,两天前她的眼睛彻底看不清,只能看到模糊的光影,她已经两天没吃了,猛科看着她的样子,之前有多兴奋,现在就有多愧疚。
猛科赢得了很多奖金,经济上没有问题,就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和炎昭昭住在一起,他在外打比赛打惯了,爸妈没有问他什么,但炎昭昭却不敢回家,借口跟爸妈说学校搞项目,留在这里。
接下来整整一年,猛科带着昭昭到处去看医生和专家,以往一直能缓解的眼病这次却没有办法,医生说是遗传因素导致的,只能延缓,无法治疗。
猛科单独拜访一位知名眼科专家,这一次他找的是专精眼科手术的专家:“主任,可以把我的一只眼睛给她吗?我只要一只眼睛就好了,我有一只眼睛就可以生活,我跟她一人一只眼睛,两个人都可以继续好好生活。”
“唉...”医生叹了口气,“小伙子我知道你的心意,你人很好,我也同情你的女朋友,但是这种病,它的问题的根源在大脑里,不在眼睛上,换眼睛没有用,接受现实吧。”医生摇摇,拍拍猛科的臂膀,交待一些日常生活的适应知识,猛科恍恍惚惚,并没有听进接下来的知识。
游戏圈子里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猛哥突然消失不见,战友、对手、吃瓜们纷纷来了解情况,但猛科躲了起来,他肯定不能再继续竞技生涯。
反而炎昭昭逐渐接受了现实,很快从低谷里走了出来,毕竟她性格里本来就充满着阳光活力和青春气息,在学校的安排下,学习盲文,继续完成了学业,听说了崛起的游戏行业,主要是了解到猛科居然有那么大一笔奖金后,开明的鼓励猛科在游戏上继续发展,发挥自己的特长。
大学毕业后,他俩扯了证,继续生活在大学所在的城市里,虽然竞技圈里少了猛哥,但是游戏代练圈却多出一位名号为“命运”的大佬,包揽高精尖端代练与陪练,在各个游戏中出没,哪里钱多去哪里,在沉默中吊打各路高手,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一句发言都没有,但吃瓜们通过比对,渐渐猜到真相。
“猛哥回来啦~”猛科出门买菜回来,他每次回来都能听到炎昭昭的声音。
“筷子就是我的眼睛”筷子在炎昭昭手上灵巧地旋转,她开心地向猛科炫耀她的小技巧,她能看到模糊的光影,再用筷子轻轻触碰,通过触碰物体的轮廓便能知道她眼前的场景与物品,她甚至已经做好了一桌子菜。
猛科没有说什么,他变得越来越沉默,医生跟他交待过一些心理学内容,她需要做些事情,她需要存在感,需要被需要,猛科突然伸手抓起炎昭昭想藏起的左手。
“我...我用手指关节定位菜刀的时候不够熟练,不小心划到了,下次不会了。”炎昭昭语气躲躲闪闪。
猛科看着受伤的无名指甚至已经用消毒水冲洗过,并包扎上了创可贴,失明没有击倒炎昭昭,却重重击打着猛科,曾经他以为没有什么是无法战胜的,现在他只觉得人类渺小得可怜,他胸中有极度憋屈的冲动,“为什么?”他很想“呃...呃”地大吼发泄,但只用温柔的语气的拉着炎昭昭过来吃饭。
“你有心愿吗?”冥冥中,正吃着饭猛科似乎听到一句可爱女生说的话,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随口自嘲着回答道:“当然有了。”
“那么,欢迎来到,永战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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