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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启政被带回市警局。
宋宪安排方牧和林晚夕问讯冷玥。他自己则和陆小北问讯王启政。两场紧张、针锋相对的问讯徐徐展开。双方既斗智，也斗各自的心理承受力。
市警局二楼，两间门对门的问讯室。
问讯室内，王启政打量着刚刚进门的两个男人。他一个也不认识。“来人都比较年轻。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吃过的盐比他们吃过的米还多。还怕了他们？”王启政做好了心理建设。
宋宪和陆小北坐定后，宋宪首先问：“你的姓名？”
“多此一问。”
“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王启政。”
“讲讲你是如何策划杀害张成辉的。”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怎么会说是我杀了他？真是可笑！任何事情都要讲证据。必须实事求是！”
“是吗？我不觉得可笑。你的同伙已经交代了，你是整个谋杀案的主谋。”
“谁说的？马上找他来对质。你们可以去查，张成辉死的那一晚，我一直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再说，我和张成辉无冤无仇，干嘛杀他。一定有人诬告。对，绝对是造谣。警官，我理解你们破案的辛苦，理解你们急于破案的心情。可你们方向找错了。我提个思路，张成辉可能是招惹了社会上的人。你们也知道这些混社会的都是狠人。”
“王启政，你觉得我们好骗吗？丘和早就交代清楚了。是你自己说呢？还是我们说？两种方式性质不一样。”
“说笑了。”王启政表现的泰然自若。
“你们虽然杀了丘和。但他的供述录音还在。要不我们一起听听？”
“丘和这个人总是嘴上没有把门的。一看就知道，他是乱咬一通。他说的话当不得真。”
“你真不打算坦白交代了？那录音里也有你的声音。”
“是吗？我说了是我杀的张成辉吗？就算当时说了相关的，也是着急之间口误了。警官，那天下午有人告诉我他们绑架了丘和。我一听，这还得了，当即前去协商解决问题。不曾想，他们要价五百万。我担心丘和的安危，表面答应下来。我也是出于好心啊。”
“为什么不报警？”
“担心绑匪撕票。那五百万，我是肯定不会给的。我想着回公司后就报警。”
“为什么后来没有报警呢？”
“这不，我回城区后到公园去散步，还没走几步就晕倒了。后来被好心人救起，待我清醒点，他又把我送了回去。”
“为什么不送回你的家？”
“我担心家里人惊慌。所以，我让他把我送到了刚刚那个小区。”
“你和你老婆分居了？”
“没有。我平时工作晚了就没有回家打扰家里人，在这个小区凑合一晚。你们还年轻，不知道老年人的烦恼。我和我妻子都上了年纪，不容易入睡，入睡后容易惊醒。我一回家，我妻子准醒。她醒了后就再难以睡着了。你们看，我也是有难言之隐啊。我们再说回丘和，他还是非常不错的，只是有时候喜欢吹牛、夸大其词、泛泛而谈，甚至他还常打着我的旗号在外面胡吃海喝、收人好处、帮人办事。他说的话，一句也信不得。这件事肯定又是他打着我的旗号在外面胡作非为，让我给他背锅。这个锅，我可不背。”
说到这里，王启政咳嗽了几声，接着就问：“能倒一杯茶吗？”
“可以。”宋宪拿了一杯白开水给王启政。
王启政瞅了瞅，皱了一下眉，最后还是喝了一口。
“警官，你们接着问。”
“送你回去的人叫什么？”
“我问了，他没说。做好事不留名。”
“你为什么不带着自己的手机？”
“想带啊。手机从包里掉出来了，我没有发现。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今天上午了。”
“难道你昨晚就没有发现手机不在身上？”
“真没有。年纪大了，再加上一晚上头都昏昏沉沉的，我早早就休息了。”
“昨晚就睡得着了？”
“头晕啊。警官，我从年轻时候就信仰佛教，平时也常常去烧香拜佛。杀人的事情，我是想都不敢想。佛教讲因果，我怎么会去造孽呢？”
王启政的一套说辞滴水不漏。如果不知道内情的人听他说话，还会以为他真是被冤枉的。
“包括我去解救丘和，也是因为我信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慈大悲啊。”王启政继续侃侃而谈。
见惯了大场面的王启政一点也不紧张。他说的话倒是让宋宪、陆小北紧张起来。他简单几句话就撇开了和案件的关系，还给丘和建立了不好的人设。
“两位警官，还有问题吗？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可以先回公司吗？这么大个公司一刻也不能离开我。我说的情况，都是真的。你们可以去核实。”
“放宽心。公司离了你照样能转。这部手机是谁的？”宋宪举起一部老式手机。
“我的。这个手机是当我今天发现常用的手机掉了后翻箱倒柜找出来的。”
“为什么手机卡还能用？”
“我上午买的。”
“是吗？”
“千真万确。”
“你的意思是你出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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