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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其他人急需的话还请麻烦接着让我住几天吧。”
“这个没有问题的,那休养期间你可以到处逛逛,这间医院是愈合者工会的附属医院,可以让你不需要给别人展示通行证就可以随意进出附近的各个场所。”与护士一块收拾着装置,吴医生对着德洛尔说,“白主任可能就在工会里做报告,如果你想过去的话医院这边是有专班车次的。”
德洛尔坐回了床上,向吴医生道谢。
吴医生再与德洛尔介绍了房间的一些使用方法后与护士一块离开了,介绍中聊到了安设在角落的摄像头,虽是讲明了护士之后不会再观察德洛尔的状态,但还是让自己有了些许不自在,想了一会,德洛尔起身,也离开了房间。
他取走了白赭池留给他的衣服,对方很贴心给他留了一顶帽子来遮挡不适应地新发型,闲逛的路上并没有和任何人交谈,按着吴医生所说,他坐上了终点站为愈合者工会的巴士。
出门才是清晨,室外还是凉凉的,也不见太阳从何处升起,站点内没有别的乘客,智能巴士内没有司机,空荡荡的车内甚至声音都被厚实的玻璃隔在外面,德洛尔看着并不熟悉的街景一直后退,也放空了思绪,只是看着玻璃反射的自己的样子,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到底忙碌了多久,想着这一周的休息是否合理,他摘下帽子摸了摸自己的头,头发要长回以前的样子要点时间,适应自己的新形象也同样如此。
在巴士里枯燥着,终点站不知不觉间抵达了。
德洛尔下了车,看着雄伟的建筑踏上了台阶,20级的大理石阶梯宽敞无比,上面雕刻着麦穗的纹理,越往上走越是粗壮,直到最高级,团簇的麦穗里包裹的是一个金色描边的十字形翡翠,它静静地躺在台面上,甚是美丽。
德洛尔接着走,正门前伫立着六根尺寸巨大的石柱,向上拔升的高度起码有50米,他轻轻抚过石柱,抬头看向了正门之上的石壁,石壁上两个巨大的人影紧握着对方的双手,一个身披大褂,一个衣着布匹,在两人身后是不同样子的建筑,左边是科技大厦,右边是堆土瓦壁,建筑上飘着流光点点与朵朵祥云,在两人紧握的双手之上,一个尺寸巨大的金边十字翡翠散发着光芒,星星点缀,麦草相依。
德洛尔欣赏完这副壁画,来到了正门前。
一阵光线快速从头扫到脚,随后旁边的喇叭里传来了语音播报。
“身份验证:德洛尔·李维斯,异种人科特别行动小队队长,早上好,我是人工智能‘ZN-53’,现在是早上六点十四分,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三小时余,由于现在非正常工作时间,且工会内暂无普通接待员,所以请允许我为你服务。”
此时墙壁打开了一个窗口,从中伸出一直机械臂,上面还挂载着一块操作板,德洛尔取下操作板走了进去,ZN-53的声音还在继续播报:“各门禁系统可以直接通过操作板进行解锁,例如声音识别、虹膜识别、指纹识别,您的本次探访将被记录,请说出本次探访的目的。”
“视察一下样本做点学习,不会很久。”
“已更新记录。”
“白赭池今天在这嘛?”德洛尔问道。
“已检索记录,白赭池,异种人科特别行动小队记录员,于昨晚10月17日27时41分打卡离开工会。”
德洛尔熟练地操作着,一次性将自己的认证信息全部解锁通过,路经的所有自动门都会在他靠近时自动打开,沿着道路一直走着,德洛尔向勤恳的保洁员示意,随后来到了一间与众不同的房间前,印着“展览厅”标签的大门缓缓向两侧移动,柔和的蓝光从房间内溢出。
德洛尔走了进去,按下了房间内的按钮,门又缓缓的从两侧移来,静静地合上了。
刚进入样本室,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墙壁上开设了许多的展示槽位,用于展示生物或者矿物的样本,槽位的上方还贴着用于介绍的说明板,槽位里发出的是白光,只是长廊的墙壁使用的是蓝色的漆面,所以整条通道里展现的是海底一般的蓝。
通过了长廊,德洛尔进入了一个更大的展厅,这里很细心地按照时间和地区分类了各种展品与各种的装饰,还有引导游客按历史顺序参观的指引标,德洛尔穿过这些东西,一直朝着最深处走,最后,一扇涂装绚丽的电梯门展现在了眼前,德洛尔走了进去,右手按在了墙壁上,同时触发了墙壁上的扫描,待结束之后,在普通的电梯按钮的最下方跳出来了一个负20。
德洛尔按下了按钮,然后拿起手上的操作板问道:“我现在是在休假期嘛?”
“根据搜索结果,您有一条为期一周的疗养恢复假期,由白赭池申请并通过的,申请内明确了您的受伤级别为7:大面积身体受损,但是现在我通过摄像头观察您的伤势判定此条休假申请理应不该被通过。”
“叮!”电梯已经来到了地下20层,德洛尔不在理会任然喋喋不休的人工智能,将操作板放在电梯的架子上独自走了出去。
“已进入机密区域,接下来我将不再提供服务并断开当前设备连接,很抱歉影响您的工作,再见。”
操作板重复着语句,直到电梯门关闭后才不再传来。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室,存放着许许多多的装置,德洛尔乘坐的电梯停在了高出,他向远处的值班室挥手,里面的两位值夜班的工作人员貌似没能抗住困意睡着了,德洛尔转身走下楼梯,而走近了才能看清这些装置的全貌,一个个里面都关着野兽,或者说关着怪物:前不久遇到的牛首人身怪物,全身长着羽毛的猿猴,半身黑熊半身猛虎的巨人,整个房间如同科学怪人的实验室一样诡异,德洛尔停在了一个贴着②标识的装置前,在满是溶液的罐体里,一只绿色的怪物悬浮着,已然是那只蜥蜴人,德洛尔看了看他,随后在装置上操作了起来,溶液从罐体中流出,蜥蜴人不在漂浮,跪在了罐体内,德洛尔按下了按钮,此时蓝色的电光在罐体内闪烁,蜥蜴人痛苦的抽搐着,肺收缩挤压,把里面残留的溶液从嘴里咳了出来,他靠着罐壁缓缓趴下,随后发出了虚脱的呼吸声。
“我来找你解闷了。”德洛尔对着话筒说。
蜥蜴人靠着罐子说不出一句话来,就连呼吸的力气都像是身体的求生欲挤出来的。布满血丝的眼睛不知是不愿再思考还是满眼的愤怒,直勾勾地盯着德洛尔。
德洛尔接着说:“最近过的怎么样?”
蜥蜴人喘着粗气,嘴里不停地滴着口水:“你他妈的,三天砍我一条手臂,五天割我一条尾巴,还能问出来这种话。”
“毕竟你是非常好用的实验材料。”
德洛尔看着蜥蜴人泄了气的眼睛,接着说:“我是来找你问问题的。”
“两年了,都采访我这么多次了你不会一段音频都没拿到手过吧。”蜥蜴人不屑。
“你应该自己有印象才对,讲着讲着开始蒙混过关地乱叫不就是你自己么?”
“我给你们提供免费地情报,随后你们给我提供免费地锯子么哈哈哈哈,而且来到这里以后这里几个穿白衣服的胆子都小,随便吓唬下就会跪倒,我要是这么快就把自己的价值用掉了,棺材里头可没有这么好玩的项目。”蜥蜴人开始打趣。
德洛尔看着蜥蜴人,对方逐渐放肆地语调没有影响到他,他冷不丁地说:“今天是来结尾的。”
蜥蜴人停止了发笑:“结尾?”
“重置你的大脑,清除掉你现在保留的记忆,保留大脑原本的机能来继续使用你的身体来做实验。”德洛尔解释道。
“不想要我知道的情报了?”蜥蜴人抬手锤在了罐壁上。
“是的,实际上不需要了,这次清剿的区域里找到了大量的资料,诺本·科斯,你那些记忆的原主人包括生源地、行动痕迹我们都已经掌握了,其他6位受害者你也可以不用担心,不会花多少时间的。”
蜥蜴人锁紧了瞳孔,艰难的调整姿势,整只怪物仿佛马上就要脱离玻璃罐扑到德洛尔的身上一般。
“等一下我愿意说!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戴罪立功!我也会全力协助你们进行实验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商会!启临教!信徒!降临体···降临体···”
蜥蜴人没能从德洛尔的眼中看到波动,他明白,这些情报已经被捕捉了,自己已经没有价值了,他的眼神脱离了德洛尔,无力地又拍了一次罐壁,随后调整身体背对着他。
“你又是为什么现在愿意说了呢,而且现在的你又不是你自己,你活着并没有意义,讨论下来,清除你的所有记忆是未来道路上最富有人道主义的做法了。”
德洛尔看着顺着罐壁慢慢躺倒的蜥蜴人,起身走向了值班室, 临走前按下了装置的启动按钮,蜥蜴人再次遭受电击抽搐,随后被溶液逐渐淹没。
“对了,这个计划的提出者是未来的我。”德洛尔回头对着蜥蜴人讲,只是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得清,他思考着,点了点头,“我现在改主意了,感谢你的情报。”
商会、启临教、降临体,德洛尔完全没想到今天的收获会如此丰富,他一路狂奔着来到了小队的会议室,随手抓来空白的便利贴将关键词写上,随后来到细线密布的线索板上,找到了有关蜥蜴人的部分,从板边随便扯来一个钉子将便利贴固定在了上面,他又回到叠满文档的桌面,准确地抽出了一个文件夹,文件夹的外壳上标着一个大大的2,正要开始整理时,德洛尔想起来几个队友都还没到,又快步来到线索板的最右方,右手覆在了标示着“召集”的按钮上。
“很抱歉德洛尔·李斯特先生,今天您处于休假状态,队员召集的工作无法响应,您可以通过个人设备进行联系。”装置边上的喇叭口传来人工智能的声音。
“休假然后不能跟同事交接工作嘛?”德洛尔很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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