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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个啊。”老树听完王复荐生挨爆炸的实况讲解，胸有成竹道，“你昨天除了我老树的灵液，不是还吃了第二滴灵液吗？”
“是灵液的效果？”王复荐道。
“废话，否则你那小身板，不得一碰就碎？”老树说，“这第二滴灵液，就是我从那六四红花豹身上提出来的，我自己用不上，就送予了你，想来那时你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
“这灵液的效果啊，就是那红花豹的保命本领，叫护体铜心，你吃了灵液，自然也掌握了这本事。”
“我之前所见那些妖怪，为何没有一个有这种神通？”王复荐又问。
“看你是个人，没想到比我这树懂得都少。”老树撇撇嘴道。
“我常年待在山上，哪儿知道这些啊。”王复荐说。
“行吧，你树爷爷今天就给你好好说道说道。这妖精鬼怪的等级境界，你应该知晓一二吧？”
王复荐沉默了。
老树只得接着道：“行了行了，我便从头给你讲讲。”
“世间妖物，无外乎七个等级，草木、铁石、金玉、千兵、国浊、山海、乌有，还有最后一个所谓的‘见虚’。”
“这不是八个吗？”王复荐问道。
“蠢货，都说了世间妖物，最后的‘见虚’，那是传说中超脱世间的大妖，而且很可能是一场有预谋的诈骗，是人类自己编篡的用来欺骗高等级妖物自我了结的假境界。”老树说完，又指着旁边的黑犬道，“比如说你这条吧，她就是只刚入铁石境的妖犬。”
“妖犬？”王复荐看着旁边吐着黑舌头的狗，并不十分相信。
“没错，铁石境的妖物，一个特点就是力气得到了很大的提升，比起草木境界的只能欺负些小动物，开始能够与人类修士和其他妖物对抗，有些受人驯化后，也可以成为人的帮手。”
“而在铁石境之上，就是金玉境，这个境界的妖物有个最显著的特征，那就是有自己的保命本领，并且会随着境界的提升和使用的次数增加而越来越得心应手。”
“给你的那个护体铜心也是一个道理，用得多了也就会更擅长，但是你主动找死可不算啊。”
“再往上，那就是千兵境，这个境界的妖物拥有较强的破坏力，力抗千兵，一旦发怒，常常造成大规模的破坏。这座山里也有几只此境界的妖物，不过现在似乎已经死得只剩两只了。”
“国浊境，那就已经是大妖兽级别了，比如不久前从山上跑出来的那只，恐怕就已经到了那个境界的巅峰，气场之强，在他面前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讲到这里，老树停止了讲述，王复荐于是问道：
“那山海境和乌有境呢？”
“你个蠢东西，老树我见都没见过的，拿什么给你讲，无外乎强者排山倒海，动辄天地化为乌有，说了也没有意义。”老树说。
“那你的境界……应该得有千兵了吧？”王复荐问道。
老树闻言，咳咳咳地笑了起来，笑完了道：“这是妖怪的境界，没想到我也得用上了……”
“你不是妖？”
“我是树人。”
“树人不是妖？”
老树抖了抖树枝，引得树叶片片落下，仿佛是伸了个拦腰：“百年之前啊，我也并非是树人，而是和你一样的人。”
“当年，我在山下杀了许多人，有个道士将我逮住，一掌把我的魂打飞了出去，又一掌将我的身体打了个粉碎，我的魂就在世间四处游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后来，也不知是老天在惩罚我，还是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一道雷正好劈中了我和这棵树，我就和树融为了一体，成了这副人不人、妖不妖的模样。”
王复荐看着老树做着形同人类的姿势，不禁问道：
“那你如今改过自新了没有？”
“嗨，如此多年过去，早已成了往事……”
“那假如你再回到百年之前，那些人你还会杀吗？”
“杀。”老树说完，自己都不禁笑了起来，“有些人该死，便是我不杀，其他人也必杀之。”
王复荐摸着下巴：“什么人？”
“你不必知道。”老树说，“你现在歇息好了，动身下山吧，我这里也留不得你。”
随即一甩枝条，将王复荐抽飞出去，翻滚着掉在了远处，黑犬匆忙从树上跳下，飞奔过来寻他。
王复荐再起身时，环顾四周，周围所有的树都长得大差不差，再寻不得那老树的踪影。
黑犬站在他身旁，绕着圈子，王复荐挠挠它的背，然后重新找回大路，往山下而去。
这一行，又是走了两个来时辰，不过比起昨天，王复荐倒是不觉得有多疲惫。
直到太阳落下了山崖，天色暗下来，王复荐才有了饥饿感觉。
到一棵树边坐下，王复荐掏出怀里的饼子。
虽然当时掉在了地上，不过王复荐这时候可顾不上脏不脏了。
倒是那六四红花豹，帮他把饼子切成了碎块，反而更方便他入口了。
丢给黑犬一块，他也放进嘴里一块，一人一犬边吃边看着天色彻底晚下来，红霞变黑云。
天色越晚，王复荐就会越困，而这也代表着他即将从梦中醒来了。
王复荐心里十分清楚这个道理，因此吃过了饼子，就加紧脚步往山下走去，如果在天黑之前能找到一户人家借宿就再好不过，若是找不到，多少也得寻处安全的地方休息。
不过，随着他的行进，大路上的草越来越少，甚至开始有了些许的平滑石头铺成的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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