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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季斐烨的手按在王复荐的肩膀上，一股暖和的液体般的东西流入他的身体。
这股液体在王复荐身体上下转了一圈后，重新回到肩膀处，然后顺着季斐烨的手流了回去。
季斐烨面色不改，道：
“王公子确实不是妖，只不过……”
“只不过？”王复荐问道。
“只不过，王公子的修行天赋极差，可以说是这些年我试过的人中最差的。”季斐烨叹口气，“这么说吧，我曾经试过的一个天赋极差的少年，最终入门成了一名外门弟子，可是至今都在一阶一段的境界，从未曾提升过，我期间测试了他几次，发觉他的气量虽然能够增加，但是气海一直不扩大，多出来的气只能挥发掉，无论如何修炼，都只能原地踏步。”
“而王公子则更为凄……奇特，你的气海千疮百孔，一丝一毫的气都留不住。这也就是说，只要你进行修炼，刚刚修来的灵气便会迅速消散掉，无法保留，提升境界则是天方夜谭。”
讲完这番话，王复荐还未有所回应，关亮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王公子，我从未听说有人的气海是漏的，今天算是长见识了。若是你也修炼，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出头吧？”
“关亮。”季月儿轻声道。关亮也适时闭上嘴，只是在心里继续嘲笑起王复荐。
连修行门都没入的人，还想杀妖？不怕给人笑掉大牙。
季斐烨接着道：
“嗯，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不过，你养的那条黑犬……”
王复荐看看脚边的黑子，季斐烨也低头看向它。
这黑犬十分亲人，来到山上后也未曾朝人呲牙咧嘴，顶多是看到关亮的时候扭头不理他罢了。
“……黑犬也只是普通的黑犬，只是你要注意，平时喂它的时候少用些妖肉，多吃些普通兽肉，会长得更漂亮，毛发也会更柔顺。”季斐烨说完，从身旁的盘子里抓起一小块肉干丢向黑犬。
黑犬刚要低头食用，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抬头看向王复荐。
王复荐点点头，黑犬立刻将肉干舔入口中。
季斐烨重新看向季月儿，道：
“月儿，你接着说，那蕈妖是怎么杀的？”
“蕈妖虽然形似人，但智力低下，我运剑连斩，将之切为了碎片，它就死去了，这是带回来的碎片。”季月儿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瓶身上窄下宽，形似三角。
拔开上面的塞子后，从中倒出一根发黑的菌丝，上前递给了季斐烨。
季斐烨接过菌丝，打量一番，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皱起眉头道：
“这蕈妖，你说是你是用剑斩死的？”
“也用了些许法术。”
“什么法术？”
“煜焰术。”
季斐烨摇摇头：“不对，不对，这蕈妖已经过了金玉境，一般的火焰法术已然伤不到它。”
这下，季月儿面露窘迫，又磕磕绊绊道：
“许是又用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当时未注意到。”
“你杀的妖，却连怎么杀的都不知道？”季斐烨说完，叹口气。
季月儿已经算是这辈弟子中天赋极佳的几个了，没想到现在连杀妖用的什么方法都说不清楚。
“爹，真是月儿姐杀的，我和关亮都中了招，被蕈妖给迷了。”季芸道，“我们刚到镇上的时候，还未过黄昏，因而街上百姓都还无恙，我们当时掉以轻心了，没想到一过黄昏，街道间飘起了蕈粉，一下子将我和关亮迷倒了。”
关亮见季芸已经这么说了，也不再扭捏：“门主，确实是这样了，只有师姐修了闭气术，才没有被蕈妖控制，之后也是她一个人将蕈妖斩杀。”
季斐烨沉默地看着三人。
他当然知道季芸和关亮两人说得是真的。
当时是他自己误判了，以为是只金玉境的妖怪，才让他俩跟着季月儿同往的。
若只是金玉境，以关亮三阶后期和季芸二阶瓶颈的修为，基本上小心些都可以应付。
可一旦来到千兵境，妖怪的大范围侵害能力提升，季芸必定第一个扛不住，关亮恐怕也难抵挡。
唯有境界相近，已经来到四阶中期的季月儿，能够与之抗衡。
妖虽是除了，可季月儿自己却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这次除妖也算不上多么成功。
“算了，既然你实在说不出，我也不多问了，你们三人回去后，都加紧修行。”季斐烨说，“大妖的事，我和二长老会去处理的。”
“等下。”王复荐突然开口道。
“怎么了，王公子，是又想起大妖的什么事了吗？”季斐烨问道。
“不是，那蕈妖，是用尿杀的。”王复荐说。
王复荐说完，周围四个长老顿时皱起眉头，关亮一把拽起王复荐的衣服：“你胡说什么？你亲眼见了？胡说八道！”
季月儿沉默不语，季斐烨捋着胡子，然后又闻了闻手中的黑色菌丝：
“小亮，先松开王公子。”
关亮将手撒开，怒气冲冲地看着王复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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