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亚与直子(2 / 4)

虽然是被她发现，但是收益的大部分自然是不会给她的)。

还有一次，直子从一个铁箱子里发现了一捆捆长方形的红纸片，上面印着100这个数字和一个人的头像，她感觉这人一定相当伟大吧，毕竟被人印了这么多画像来收藏。

直子这次打开的箱子外表很普通，只是木质材料，但却并没有像那些和它相同材料的物品那样在时间的洗礼下腐蚀殆尽。里面只有一簿相册和一台看起来很贵重的相机，她先试了试相机，好像已经没法用了，就又翻开了相册。

前面大多是一些自然风景和城市昔日的模样，那时的车和衣服都很光鲜亮丽，高楼在夜晚也闪烁着五光十色的灯光，她被这梦幻的光景迷住了，但她仔细看时却发现这里面没有一个人脸上漏出笑容，仿佛这繁荣的景象跟身处其中的他们并无关系。

翻着翻着，照片的内容逐渐变成了一个女人，女人不是很漂亮，但是却有一种天然的亲和力，她的笑容让直子有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温柔的感觉。

后面就变成了一个男人和她的合影，直子看了看一旁的相机，这个男人就应该是相机的主人了吧。一张男人穿黑色衣服女穿人白纱的合影，一张女人抱着一个婴儿和男人的合影(那是他们的孩子吧)，一张婴儿笑了的照片(好可爱)，一张婴儿在玩玩具的照片(好像长大了一点)，一张穿着新衣服的照片(已经长大成小孩)，一张孩子与母亲一起笑着吃饭的照片…………

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直子觉得这孩子越来越削瘦了，好像生了什么病。

相册的最后一页，男人和女人站在一起，一个和直子年龄相仿的男孩站在画面的中间。三个人不知为何都把头发剃得一干二净。男孩好像比之前更虚弱了，一阵风似乎就能把他吹倒下，男人和女人也苍老了许多，皱纹毫不留情地爬上了他们的额头，但是笑容却挂在照片中每个人的脸上。

直子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是某种特殊的仪式吧。相册到这里就结束了，后面只有没被照片填上的空白。

她觉得这相册一定对他的主人一定有着很重大的意义，但是为什么就这样被留在这里了呢，就和这些高楼一样。

时候不早了，直子把最后一页照片同相机一起放进了背包，虽然坏了，但也许会有人愿意拿食物来换。她抓紧展开剩下的楼层的搜索，用一切她觉得村子里也许有人会需要的东西把背包填满。

这次的搜索到的东西又是一如既往，偶尔会有一两个勉强还能用的电器或者零件可以带走。

终于是赶在天黑之前回到停车的地方了，直子四处望了望却并没有发现尼亚的踪影。不应该啊，尼亚在搜东西这方面一直挺有效率的。

她也只好坐回车上去等。

她一边在背包里翻弄着今天的收获，一边环视着四周。她又摸了摸口袋，里面是一块她用攒的钱买的一块巧克力，尼亚吵着求她买好几天了，都被她以太贵和不果腹为理由拒绝了。但是偶尔也该奢侈一下嘛，直子这么想着。

等了许久尼亚都没有出现。那家伙不会遇到危险了吧，直子坐不住了。她发动汽车，打开车灯开始在道路上行驶，不停地按着喇叭希望尼亚能听见并回应。

在车开到某个路口时，直子看见一个人影从一栋楼内慌慌张张地下来了。“我在这！”人影朝着她挥手。直子把车开了过去，车灯照亮了她的脸——除了尼亚还能是谁呢。

直子注意到尼亚的背包似乎还是空空的，这家伙不会是去哪偷懒了吧。

算了，人找到就好。直子用大拇指朝后指着示意她上车，这是前几天尼亚教她的，也不知道尼亚是从哪学的，但她两都觉得这手势很酷。

尼亚似乎愣愣的。“上车吧。”直子只好补上一句。

尼亚爬上了副驾驶，越野车开始朝着城外驶去。现在的这座城市夜晚自然不会有灯光，大楼在黑暗的隐蔽下显得有些阴森可怖，每当她们把身旁的大楼甩在身后，前方又会涌现新的大楼去填补空缺，像是道路的两边是一排排巨人在阻拦她们的逃离。即使在车灯前方，边缘处也依旧会有照射不透的黑暗，模模糊糊的轮廓在想象力的作用下幻化出獠牙，利爪，怪异的躯体等一系列令人生惧的东西……

这是她们第一次这么晚离开这，直子明显感到有些慌张，开得比平时快了不少，她只想尽快地出城。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尼亚，她似乎一直在那里沉思着什么。

一直到出城为止，两人都一言不发。

直子呼了一口气，她自己把自己吓得不轻。也没什么嘛，和平常一样……

她一只手离开了方向盘伸向口袋，准备把巧克力拿出来给尼亚一个惊喜。

“尼亚，我——”

“你知道神么？”尼亚打断了她，一边低着头在背包里摸索着什么。

“这个问题你不是才问过么，都跟你说了不存在那种东西了啦。”

“是么。”尼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失落。

“我可是信得不得了啊!!!”她的语气立马变成了癫狂，掏出背包里的东西指着直子的脑袋。

直子转头，看到了冰冷的枪口正对着自己。

她又把头扭了回去继续开车，“你从哪捡到这东西的，不要开这种玩笑啊。”

“抱歉，嘿嘿……”尼亚把枪放下，静静地看着直子的脸，思索着什么。

“跟我讲讲那把枪的来历吧，说完我有个好东西要——”

直子再一次被打断了，“我果然还是非杀了你不可。”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尼亚再次把枪举起对着直子脑袋。

直子察觉到到不对劲，立马猛打方向盘，乞求惯性能发挥一点作用。

尼亚扣动了扳机，车子剧烈颠簸，似乎打得有些偏了。

但尼亚立马又感觉到有些热热的东西溅到了自己脸上(自己并没有失手)。

越野车因为失去控制猛地撞向了一块大石头。尼亚因为没系安全带从窗户被甩飞到沙子上。

没受大伤，她踉跄着站了起来，拍了拍沙子，过来查看直子的状况。

直子清秀的脸上呈现出诧异的表情，眼睛圆睁着，满是对刚刚发生的事的不可置信，太阳穴附近黝黑的弹孔里的鲜血一直流淌到颈部，染红了她一大半的上衣。

尼亚看着直子瞪大的眼睛，感觉她似乎还在盯着自己看，心生忌惮，于是朝着她觉得是人的心脏的位置又开了一枪。直子的身体再次被子弹呼啸着撕裂开来，流出冉冉鲜血，除此之外她再也不能对被诉诸的暴力有其他任何表示了。

“神啊！你看见了么，我完成了对你的献祭！”双手置于胸前，对着天空大喊完这些话，尼亚开始静静感受着自己体内的变化。许久后，她摊开自己的双手，呆呆地望着，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

尼亚叹了一口气，收好枪，把直子从车上拽了下来，丢弃在一边，取走了她身上的钥匙。试着发动汽车，无果。她把车上的食物和水拿了一些，开始步行朝公会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的晚上，尼亚回到了公会。大家晚上都睡着了，她盯着门牌号寻找着进入了自己和直子的房间。她是来找一只名叫“喵子”的花猫的，它此时正在尼亚和直子共同搭建的窝里酣睡。

她摸了摸它的脑袋，把它抱起来，在柜子里翻找钱袋和其他值钱的东西，又从衣柜里拿了两件自己的衣服一并装入自己的背包中。

收拾好后，她坐在了床边，把猫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抚摸着，开始仔细打量着这个房间，一些做工不是很好的木质椅子，一些不知道从哪收集到的杂七杂八零件和工具被堆在墙角，窗前放着一张书桌，上面是什么东西的设计图纸和一堆书，旁边摆着一个只插了两朵花的花瓶，一黄一白，还有一张尼亚与直子的合影……

差不多该走了，尼亚把喵子放在背包里，轻轻地拎了起来，把另一只手放在门把上，准备拉开门出去。

门被一股外力猛地朝内打开了，尼亚被打倒在地上，包也落在了旁边，喵子受到惊吓跳了出去，待看清是谁的时候，她的大脑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了，“直子？!”

直子也不打算给她反应的机会，一脚把背包踢开，又顺势压在了她的身上，牢牢地控制住她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