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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预料的一样,巨蚺的尸体确实能震慑住潜藏在地底的怪物。
远征队大约走了十三天,前方隧道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洞穴横亘在众人面前;巨穴中泛着股腐臭味,昏暗间瘸子熊耳似看到角落处盘旋着一条巨大的黑影,一动不动,扔出灯笼——原来是褪下的蛇皮。上面的气息与他们杀死的巨蚺一模一样,看来这应该就是它的老窝。
众人钻出‘蛇皮屋’,点燃火把,见洞穴之中不乏金、银、宝石,看来这怪物跟黑侏儒一样,还有贪财的天性。
姜敦敦扑到宝石堆中,一个劲的往龟壳里装。良子弦害怕有危险,忙把他拉起来,拿着灯笼仔细一看,发现宝石堆旁躺着几具白骨。这些白骨,骨架完整,能看出生前的形状。那只有几寸高,似有翅膀的人形骨架让他察觉到一丝莫名的危险:“这是什么生物?”
红胡子和瘸子熊耳上前看了看,皆表示不知道。
赫尔莫特蹲下细瞧,却连连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它们!”
“什么?”姜敦敦问。
赫尔莫特迟疑的道:“白侏儒。”
红胡子与瘸子熊耳听到这个名字,都不由皱了皱大鼻子,难掩嫌弃的神情。
只听赫尔莫特接着道:“你也可以叫它们小精灵。它们长得白皙,性格温和,生活在白云上的精灵之家。它们是善良且美丽的生灵,整日飞来飞去,照料着伊密尔星的花草。绝不会在这里出现!”
这时良子弦在洞穴另一边发现更多的骨骼,这些骨骼发着暗红的光芒,开始他还以为是堆在一起的矿石。可仔细一看,吓了一跳,这一山竟都是呈扁平状、条形、约两尺长,头部长有钳状螯牙的细小骨骼。这些怪物比尼特霍格毒蛇小太多,但数量惊人,而且骨架破损严重,螯牙互相钳制;在它们身下还有一根巨大的蛇骨,这一看就是为了抢食,而自相残杀的生物。
大蛇易打,小虫难防。良子弦懂得这个道理,他连忙呼唤众人,将火把靠近穴壁,只见上面密密麻麻,满是拇指大小的孔洞。有些小洞已有触角探出,钳状的螯牙半露。
赫尔莫特道:“此地不宜久留!这是凶蜈蚣,性情凶猛,对腐肉极为敏感!”
他话音刚落,数以亿计的红头、黑身、黄脚的蜈蚣已察觉到巨蚺的死去,嗅到甜美的尸臭。它们爬上巨蚺的躯壳,连坚固鳞片都被大螯咬碎,转瞬之间便把‘巨蛇屋’分食殆尽。
它们因为饥饿的本能,凶悍无比,毫不畏惧火焰,向几人咬来。
赫尔莫特洒出大量的火晶粉,混杂着火药,一经点燃,噼里啪啦声不断,光芒也照亮了整个洞穴。
我的天呀!圆形的洞穴中满覆红头蜈蚣,可仍有源源不断的从小穴钻出!几人只能硬着头皮,边点燃火晶粉驱散虫群,边往前走。可越烧虫子越多,看的人心里发麻,直起鸡皮疙瘩。
可有个奇怪的现象,这些蜈蚣从来不攻击红胡子,可能是他身上散发着巨蚺的气息。
眼见困局难解,赫尔莫特咬咬牙,再次动用神力,竟变化成一只大公鸡:“咕咕咕——!!!”这声音响彻云霄,震的隧道直晃。几人非但没有被吓住,反而似乎看到了朝阳的初升,等反应过来,四壁的蜈蚣早已不见踪影。
赫尔莫特变回原形,道:“果然是一物克一物。”
可神奇的是,在隧道不远处,忽!——出现一个金色光点。那金色光点如此真切,他们保证绝对没有看错!
赫尔莫特愣住了:“难道那是隧道的尽头?”
可不容几人高兴,那金色光点越来越大,势头汹汹。
赫尔莫特大喊:“躲避!躲避!”
可隧道之中,哪有几人躲藏空间。这时红胡子站出来,接连劈出两道风刃,瘸子熊耳连射四箭;远处那团金光猛然停滞,发出几声高亢的尖叫,那似过年杀猪声,带着一种撕裂感的嚎叫。
“嗷——”
那金色光团又冲了过来,速度太快,眨眼便到近前!
红胡子只觉好像被山撞了一下,连退数步,伸手胡乱抓住两个角状物体,开始与那刺眼的光团角力。瘸子熊耳与姜敦敦见红胡子坚持不住,忙跑到他身后,帮他一同抵挡,如此才堪势均力敌。
这时一支短箭破空而来,良子弦飞出骨刃击落短箭!顷刻间又是箭如雨下,骨刃来不及抵挡,他只好祭出金盾牌。可当金盾牌一出现,箭雨骤然停止,从幽暗中传来一句:“你们怎么会有神侍的武器!”(鲁纳语)
赫尔莫特忙答:“我乃虹桥守望者吕格尔,请问你们是谁?”(鲁纳语)
对方没有回答他,只是高喊:“金稼穑,他们不是敌人。”(鲁纳语)
那团金色光球突然松劲后退,红胡子、熊耳和姜敦敦没料到,三人全向前摔趴在地。金光渐渐暗淡,几人看清这团光球原来是一头金色的野猪,而红胡子抓住的两个大角,正是野猪的一对獠牙。
赫尔莫特再次惊呼:“金色野猪,佛利·涅尔特的坐骑!你们是?”(鲁纳语)
十几个娇小的身影从黑暗中飞来,她们絮着长发,模样精致美丽,尖尖双耳藏在秀发中微微半露;然而明明是温柔的脸庞,我见犹怜样儿,他们的眼神却坚决锐利,手中的蛇骨弓,锐利的毒刺箭,都在宣告——她们不是好惹对象:“暗夜精灵族。”
赫尔莫特拿出快刀与号角,表明自己的身份;暗夜精灵们放下弓箭,为首的一个小精灵道:“我无法确定你的身份,请随我们回到部落去见长老。”她再次举起弓:“如果想逃,就别怪我们箭下无情。”(鲁纳语)
赫尔莫特翻译给几人听,良子弦和姜敦敦表示同意,但红胡子和瘸子熊耳则断然拒绝。
暗夜精灵族是白侏儒的一个分支,而黑侏儒们是最讨厌白侏儒的,两族在大地初创时,便形同水火。何况地下隧道危险重重,谁知道这讨厌的小精灵说的是真实是假。
赫尔莫特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跟随暗夜精灵回到部落,他劝两个黑侏儒:“精灵族掌握着令人生畏箭术和魔法,又有金野猪相助,咱们最好不要与其发生冲突。”
红胡子表示听从神使。
远征队在暗夜精灵和金野猪的带领下拐入隧道的分支,不久便走到了尽头。几人正纳闷时,为首的精灵念动咒语,一堵石墙突然打开。跨入石墙,穿过四座堡垒和一处长长的铁锁桥,几人来到了暗夜精灵之家。
这里与黑侏儒之家的建筑风格截然不同,暗夜精灵之家坐落在一颗白杨树上,每一片树叶上都住着十几户暗夜精灵。沿着树干上行,每走一段,便会遇到一盏金色的路灯。
姜敦敦凑近一看,激起一片光华,原来里面住的都是萤火虫。
每走大约百步,便会遇到一个路卡,由七八个雄性的暗夜精灵把守,皆持有长矛,腰挂警角。等到快到树冠时,精灵们突然增多,约有数千名,都带着警惕的目光,打量这几人。最顶部的白杨树叶上,沿叶脉搭建了一座广场,广场的高台之上坐着四名长老,两男两女;女性身穿白袍,代表祭祀与繁衍,男性身着黑袍,代表审判与制裁。
袍身之上各绣:稼穑之神佛利·涅尔特、众神之后佛利茄、真理与正义之神福尔塞底和雷神索尔。
“汝为何人?”
“我乃奥定特别侍从,众神之使,虹桥守望者吕格尔。”赫尔莫特知道小精灵的高傲,微屈上身,表示自己的谦卑。
精灵侍从接过赫尔莫特的快刀与号角,呈到高台上。片刻后,四名长老走下高台,带领族人向赫尔莫特行礼:“伟大的神使,请原谅我们的猜忌,实在是因为敌人太过狡诈凶恶。”
赫尔莫特拿回武器,高声道:“阿斯加德已经陷落,我从黑侏儒之家而来,想穿越隧道取得智慧泉水。”
暗夜精灵长老道:“尊敬的神使,你的神通可到达伊密尔天地冥任意的角落,何须辛苦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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