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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约翰家就在皮尔斯先生家左前方,拐过一个弯就到了。
和皮尔斯先生家一样,也是一个木头搭成的房子,茅草屋顶上铺了层黑灰色的皮毡,勉强抵御着雨水的侵袭。
莫林看到这个可怜的家伙正躺在草垫床上,已陷入了昏迷。
小约翰大概十六七岁,个子不大,却很敦实,胸前一片被野兽抓伤的伤口,眉宇间泛着不正常的黑色。他的母亲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大,光着脚,穿一条破旧的长布裙,瘦削的脸上一脸愁苦。而他两个不到10岁的妹妹,正靠在床边怯生生地看着大家,脏兮兮的小脸蛋满是泪痕。
也许对于此时的他们来说,家里的顶梁柱倒了,或许这都不是第一次了,但他们依然显得悲伤和惶恐。
“光明在上,愿女神保佑你们。”莉莎一个箭步冲到了床前,伸手拨了拨小约翰的眼睑。
莫林发现哈曼大叔正叉手靠在门框上,看着此刻无比肃穆的见习女祭司,一脸宠溺,他心里也莫名期待起来。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见识过治疗系魔法。莫林在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沐浴神性光辉、庄严而美丽的女孩,口诵着女神的名讳,用散发温暖光芒的手,将血腥的伤口一一抚平。
正幻想间,只见莉莎收回检查病人的手,从怀里快速掏出一瓶荡漾微光的药瓶,一把拧开瓶塞,捏开小约翰的嘴,咚咚就把药水灌了进去。
莫林瞪大了双眼。
不是光明祭司吗?不是治疗魔法吗?结果就这?
莫林觉得果然对这个冒失的见习祭司不能有太高的期待。
但药剂的效果还是很明显,肉眼可见在破烂衣服下,小约翰的伤口正在缓慢愈合。
“小约翰今天去打猎,运气不好,碰到了一头怪物。听说掉到了悬崖下,幸好被村西头家汤姆砍柴的时候发现了,这才侥幸背了回来。”皮尔斯大叔对着莫林和矮人诉说着事情的经过。
“他中毒了吧,有办法吗,莉莎?”矮人大叔一如既往,中气十足。
“我正着急呢。”莉莎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焦虑:“光明药剂只能治疗外伤,对中毒也没办法。这样下去,一漏钟时间(一刻钟),他就会中毒而……”
莉莎没有说出最后一个词,但小约翰的母亲已忍不住掩面哭出声来。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自从老约翰去世后,他们家就靠这个懂事的孩子撑着了。”皮尔斯大叔心有不忍,出声询问。
屋里的哭声更大了。
莉莎皱着眉头想了想才说:“办法倒是有,如果使用“光明女神的护佑”,应该可以化解毒性。但我凝聚不了那么多光系元素,我只是个见习祭司,至少需要中级祭司才行”。
莉莎一脸歉意,转过头,不敢望向痛哭失声的家属们。
莫林摸了摸鼻子,掂量了一下,估摸自己体内的光系元素可能也不够,不由跟着皱起了眉头。
“傻小子,别忘了还有我?”迪尔西斯又在心里冒了出来:“不就是元素不够嘛?我都听到了。你手上的戒指不是还储存了你吸收不了的元素么?那应该够了。”
对啊。莫林眼睛一亮,想了想说:“如果只是需要足够的光系元素的话,我想我应该办得到。”
莉莎一听,带着惊喜的神色望向莫林,小巧的鼻子轻轻皱起:“真的吗?布莱克先生,你太厉害了。只要有足够的光系元素,我就能用光明女神的护佑来帮助他了。”
莫林定了定神,伸出左手,假装在凝聚元素,实际通过迪尔西斯联系着戒指里储存的光元素,慢慢在手上托出一个足球般大小的光球来。房间里荡漾着柔和、圣洁的光芒,抚慰着众人,如阳光洒满身心,温暖而安宁。
莉莎赶忙收敛神色,跪下身子,双手交错抵住眉间,低声诵起魔法祷词:“伟大而仁慈的主啊,您的子民虔诚向您祈祷。请将您光明的护佑降下,让我们不惧黑暗与邪恶,借助您的垂怜,众生光明,行走世间。阿门。”
低声的祷告响了一遍又一遍,直至莉莎手上泛起微光才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接过莫林手中的光球。
只见那光球像被引力吸引了一样,逐渐凝聚在莉莎的双手中。她手上的光芒大盛,好似要逃逸般,不停撕扯。莉莎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这份能量对于一个见习祭司来说,负担太重了。但她仍紧闭双眼,坚持不断复诵祷词。
空气的流动仿佛在加快,蓦地一下,光芒从天而降,像一道追光,直射一动不动的小约翰,把他整个身子都容纳起来。
莫林仿佛听见有神圣曼妙的歌声响起,如同女神的赞美诗。房间里除了他和老矮人,其他人都慌忙跪下了身子,低头赞美着女神的名字。
看似很久,其实也就是一瞬间,莉莎手上的光芒慢慢变淡,消散。她轻轻揉搓着双手,看了看小约翰,低声说了声:“感谢女神的垂怜与护佑,是您的仁慈,拯救了您虔诚的子民。”
接着,她转向莫林,一把紧抓住莫林的双手,激动地跳起来大笑说:“布莱克先生,我们成功啦,成功啦。吓死我了,我第一次使用这个祝祷术,我都不知道我行不行。太好啦,谢谢你,布莱克先生,都是你的功劳。”
莉莎还在劈里啪啦说个不停,莫林只觉得双手被一把钳子给钳住了,疼得倒吸了口凉气。
“疼、疼……放、放手。”莫林顾不得颜面了, 大声呼喊起来。但他的声音淹没在矮人更为爽朗的笑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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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还疼不疼?”屋檐下,莫林摩梭着胀痛的双手,假装若无其事地问着小个子女祭司。
“我已经不疼了,你呢?布莱克先生?”莉莎不好意思的反问道。
“我?我也不疼了。对了,你叫我莫林就行。”莫林装作不经意地说。
“好的,布莱克先生。”
莫林失落地摸了摸鼻子,岔开了话题:“一开始,我还以为你会用治疗术救人呢?”
“时间太紧急了,约翰先生都快失血而死了。我害怕出错,用光明药剂会更有把握。”
“那前两天你为什么不给我用?”莫林酸酸地说。
“你那伤还用不着。我离开修道院的时候,玛丽亚嬷嬷一共才给了我3瓶药剂,这已经是最后一瓶了。”莉莎轻快的回答。
莫林深深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接着问:“那你最后用那个什么光明护佑的时候,就不怕出错?”
“是光明女神的护佑。”莉莎认真的纠正道:“怕啊,我紧张死了,特别害怕。但那个时候,怕也没用,不是吗?”
“你前两瓶药剂都给谁用了?”莫林有点好奇。
“第一瓶救了一只叫幸运的狗,它被几个坏孩子打断了腿,还一把火烧伤了它,我只好用药剂救了它。所以,最后领养它的人给它起了幸运这个名字。”
“第二瓶呢?”
“第二瓶救了我!”屋里传来矮人洪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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