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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冰冷的神庙地板上,莫林听着矮人雷鸣般的鼾声,间或一两句不明所以的梦呓,让他无法安然入睡,总是处于迷迷糊糊的的睡意中。
隐约间,他听到有个声音一直在呼唤:真相……你想知道的真相……来吧……来……。
声音断断续续,一个劲儿往他脑海里钻。
莫林不由自主地爬起身来,跟随声音的方向,走出了神庙。
他赫然发现,外面竟然一片火红。
这已不是“淬火之城”,无数山峦层峦叠嶂,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虚空之中。
“你个贱人,是不是你杀害了乌迪尔,现在还想来对付我,你到底要干什么?”天空中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抬头望去,莫林发现空中竟然有两个身影,正遥遥对峙。一个身影身高惊人,看上去竟有近10米高,稍远的另一个一身白甲,普通人大小,和对面的巨人一比,像是个精巧的手办。
但两人身上迸发出来的气息,如同山岳一样,压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们是谁?莫林虽有疑虑,但心里也有了答案。
神!他们就是这个世界的神!
“菲勒,我就是讨厌你那粗鲁的样子,每次说话就跟打雷似的,就连芬德那家伙,都比你有礼貌多了。”白甲的主人声音温柔和缓,沁人心脾,听上去是个女人。
菲勒,果然是火神菲勒,祂不是陨落了吗?
难道祂对面就是光明女神梅缇丝?
莫林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大气也不敢出。
“梅缇丝,你这个虚伪的贱人,你知道我好酒,故意用光明神意酿成酒给我喝,扰乱了我的元素本源。但你别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
梅缇丝,真是梅缇丝,这个世界,莫林最害怕的敌人,这个名字,就是永远悬在他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你错了,我不是要打败你,我是要杀了你。”梅缇丝的声音更加温柔动人。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菲勒的怒火更甚,但疑虑也更大。
“为什么?嗯,我想想。因为,我想成为唯一。你明白吗?神,只能是唯一,如果神不止一个,那么神也就没什么了不起了。”
“唯一,哈哈哈,你不仅虚伪,更是狂妄。就连创世神也不敢成为唯一,你凭什么?”
“凭什么?凭我是梅缇丝·伍德,和你们这帮得过且过的庸神完全不一样。多少年了,你们放任这个世界,紧守着自己那块元素之海,连一点改变的勇气都没有。你们的懦弱和无知,让我无法容忍,这漫长的时间,你们没有一点长进,真是可悲。所以,我要成为唯一的神,只有这样,这个世界才可以按我的想法运行。它将是一个你们想都不敢想的新世界,而你们这些旧世界的所谓神明,就和这老旧的过去,一同湮灭了吧。”梅缇丝神态依然,只是语气中多了一份理所当然。
“少罗嗦了,贱人,你的妄想不会实现的。”菲勒怒气冲冲,一声大喝,举起巨大的火焰神斧,裹挟着漫天火光,劈向梅缇丝。
神斧裂天,时间亦为之一顿。
梅缇丝依旧好整以暇,随手扬起手中一柄长剑,浑不在意的抵挡住神斧凛冽的攻击。看上去,就像是有人用一根针抵住了一辆疾驰而来的卡车,真让人不可思议。
“这柄光明之剑,还有身上这件光明神铠,都是当年你花了九天九夜,亲自替我打造的,没想到,今天竟然成了为你送行的礼物。真是讽刺啊!”梅缇丝用祂那不以为意的语调,不断刺激着菲勒。
“你去死吧!臭婆娘!”菲勒的愤怒已经无法抑制了,浑身笼罩在熊熊烈焰当中,整个天地就像被火点燃了似的,红彤彤贯天彻地。
巨斧和神剑以莫林无法看清的速度,在半空中不断撞击,但莫林却听不到任何兵刃相交的声音。一红一白、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就像在演哑剧似的,在天空中飞来荡去,像两团光,互相追逐,互相碰撞,互相嬉戏。
是的,在莫林看来,他们不像在战斗,好似在嬉戏。
可怕的嬉戏。
莫林心里明白,这场嬉戏决定了一个民族的命运,矮人悲惨的命运。
虽然两人看上去轻松随意,但莫林还是发现,一些红色和白色的光芒,不断从祂们身上迸落下来,难道那是神明的鲜血?
祂们也受伤了?
神之战场看来并不轻松啊。
一声熟悉的清唳,直接响在莫林的心底,莫林看到空中突现一只巨大的火凤凰,翅膀张开竟长达百米,铺天盖地,更增添了天地间无穷的火势。
火元素圣兽——不死鸟菲尼克斯。
原来,它是火神菲勒的神宠。
菲尼克斯巨喙一张,天空中瞬间铺开无数条火链,像一张巨大火网,洒向梅缇丝。
梅缇丝浑身光芒四射,在身体外张开了一道透明的光球,火链抽击在光球上,一点影响都没有,甚至连烟尘都不见。
菲尼克斯不断高叫,试图使出更强有力的攻击,但梅缇丝没有给它机会,一道光剑瞬间抵达它的身前,劈开了它的胸膛,霎时,熔岩一样的火血喷洒而出。
不仅如此,菲尼克斯头顶的空间像裂开似的,一头巨大无匹的白焰巨龙突然现身,一口白光迅捷无比的吐在菲尼克斯背上,菲尼克斯就像流星一样,笔直坠入山峦之间,瞬间不见了踪影。
“菲尼克斯!”菲勒没料到,菲尼克斯这么快就被打败了。看来,梅缇丝为了对付祂,做足了功课。哪怕是对祂的神宠,也丝毫没有大意,和光之神宠太阳龙阿波洛里斯设计了一个针对性的陷阱,一个照面就把菲尼克斯打得生死不明。
现在的局面变成了一对二。更何况自己体内的光明神意还在不停撕扯着自身的元素之海。
管不了那么多了,那就同归于尽吧。
菲勒仿佛做了最终的决定,两眼一瞪,手上的神斧爆发出一连串劈里啪啦的金红色光芒。
莫林仍然听不到声音,但看到菲勒巨大的脸上,红色的头发、胡子就像燃烧的树木,眼睛中火焰四溅,脸庞不知道因为痛苦还是愤怒,五官挤在一起,完全变了形。
看来这是最后一击了。
虽然知道结果,但莫林此刻还是惊心动魄,紧张万分。
正当莫林做好十足的心理建设,准备好好目睹这惊天动地的一击时,只见一滴蔚蓝色的水滴,缓缓的、轻轻的,从空中落下,滴在了菲勒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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