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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莫林来到这个世界后,见到的真正意义上第一个大城市。
高达数丈的白色城墙,背靠着浮在云端的雪山,据立在峡谷平原之上。清冽的河流从雪山之巅蜿蜒而下,汇成千百年来见证城市演变的生命摇篮。河水平缓静谧,映照着蓝天雪峰、白墙高塔,美得让人惊叹。
宽阔的白石桥,跨过倒映镜像的长河,直通繁华的都市。桥上两侧,高大的卫兵庄严肃立,不可侵犯。他们礼盔上的红翎,随风轻舞,像一丛丛跃动的火。
马蹄碰撞桥面发出的哒哒声响,仿佛在奏响进行曲。莫林目不转睛看着城市巍峨的身影,一步步塞满自己的眼帘。
奥伦一动不动躺在马车上。这些天他看上去平静如常,但昔日凌厉的眼神,一天天黯淡了下来,人也显得老了不少。
问过城门口的卫兵后,马车转向王都大教堂的方向。莫林还派了一个机灵的士兵,向公主报告他们已到达王都。
马车分开汹涌的人群,朝着街道尽头装饰巨大太阳徽记的大教堂前行。教堂雕饰繁复,精美绝伦,仿佛是用整块巨大的白色大理石打造而成。高耸的尖顶直刺云霄,宛如一根根搜索能与神明对话的天线似的。巨大的大门上,布满了女神引领众生的浮雕。
听完众人的来意后,负责接待的光明祭司歉意的说:“对不起,弗莱明大主教现在正在祈祷间进行私祷,请在休息室稍微等待一下。”
“切,病人情况这么糟糕,他还有什么好私祷的。就不能尽快叫他出来?”哈曼大声发着牢骚,引得教堂里不少人对莫林他们投来不满的目光。
莫林他们歉意的笑了笑,他知道哈曼特别不喜欢光明教堂,所以干脆把他打发出去,让他自个儿找酒店喝酒去了。
为避免他酒后闹事,威廉也陪他一同前往。
莉莎回到一个她如此熟悉的场所,一时感慨万分。自从圣域出来,她就一直没有进入过教堂。她原本并不理解哈曼和莫林为什么不喜欢去教堂,现在她知道,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女神的信徒,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享受到女神的佑护。
她独自跪在女神的圣像前,一个人低声祈祷着。莫林远远看着这个娇小的女祭司,像个无助的孩子,正在向自己的母亲,祈求着帮助与指引。而白玉雕成的女神像,高高矗立在宏大幽深的教堂中,面目模糊,静谧无声。
此刻,大教堂深处,一间不起眼的隔间里,弗莱明大主教正跪在天鹅绒几凳上。他眼前一个透明的水晶球正散发微微光芒,里面依稀可见一个年迈老人。如果莉莎在这里的话,一定可以认出来这个老人——光明教廷第七十二任教皇福特曼五世。
“教皇陛下,您的意思是,马蒂斯高等执事的肆意妄为,惊动了目标。如果目标需要我们帮助,我们正好可以对其示好,以安其心。对吗?”
“没错。他们应该已经到你这里了,你尽量消除他们的戒心,好好盯住他们。一切命运皆是女神旨意。赞美女神,阿门。”
“弗莱明谨听尊意。赞美女神,阿门。”弗莱明低声赞颂,直至水晶球恢复了原貌,才缓缓站起身来,拉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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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内,克莉丝汀坐在软椅上一边喝茶,一边翻阅着魔法书。莫林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时看一眼奥伦的情况。奥伦静静的盯着绘着壁画的天花板,一声不吭。而莉莎这丫头,正在教堂里帮忙打扫接待,分发圣餐。
又等了好一会儿,莫林他们终于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大门打开后,接待祭司引导一位中等身材,一脸慈祥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各位,这就是王国圣心大教堂弗莱明大主教。”接待祭司微提起声音说。
“诸位,不用客气了,病人什么情况?”弗莱明伸手制止了莫林他们行礼的意图,开门见山问起了奥伦的病情。
莫林对这位大主教顿生好感,连忙把奥伦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弗莱明仔细倾听完后,认真查看了奥伦的身子。最后沉吟了一下,才轻声说:“刚才凯瑟琳公主殿下也专门派人跟我求情,希望能够救治奥伦阁下。但我不知道,奥伦阁下身体内为何有女神惩戒的意志。虽然我相信奥伦阁下的人品,但涉及教廷事务,能否请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如果弗莱明一声不问就答应为奥伦治疗,莫林心里可能还会怀疑弗莱明的真实意图。如今听他询问,反而暗暗松了口气。
“不好意思,大主教阁下,事情的起因是我们应凯瑟莉公主殿下的邀请,在赶往王都的路上,突然遇到教廷高等执事马蒂斯大人。他事先设下陷阱,损坏了我们的马车,接着不问理由攻击我们,我们不得已才进行了回击。在战斗中,马蒂斯大人使用了一个卷轴,击伤了奥伦大叔,但一直到最后,我们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袭击我们?”莫林假意万分不解的回复道。
“你的意思,这只是一场误会?”
“误不误会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在这之前,我们都没有人见过马蒂斯大人,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他。”
“照此看来,也许还真是场误会。但还有一点,你们是怎么让奥伦大人平安回到王都的?按理说,他应该坚持不到……”弗莱明看了奥伦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噢,我是一名光、火双系魔法师。大主教阁下,您一定要相信,作为光系魔法师,我可绝对是一个女神虔诚的信徒。我想光明女神大人作为光的化身,祂一定不会拒绝光的力量,所以我每天用光元素为奥伦大叔治疗。没想到,情况还不错,也许这也是女神的意愿吧”。莫林一脸虔诚的胡说八道。
弗莱明看了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一眼,心想:要不是我事先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不定还真被你唬住了。这小子,看来不好对付啊!
两人相视一笑,像一大一小两只狐狸
弗莱明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回头对待在身边的祭司说:“把奥伦大人送到冥想室,我随后就来。”
“谢谢大主教阁下出手相助,我代表奥伦大叔万分感激您的高义。”莫林正了正神色,肃然致谢。
“不必多谢,就算没有你们,为了公主殿下的请求,我也应该帮这个忙。你们就在这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弗莱明微笑着回答,点头致意后,转身离去。
莫林躺坐在软椅上,喝了一大口茶,长长松了口气。
至少,奥伦大叔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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