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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抓住他!”
“杀了这个混蛋!”
“保护女神大人!”
看到哈曼疯狂的举动,一众骑士都吓得尖声叫喊起来。
女神淡然的看向哈曼,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众人觉得天地之间,只剩下这声轻轻的响指声。
随着响指声落,梅缇斯身前刷现一个巨大的光之女神。这个巨大一样的女神,完全笼罩在一团光芒中。它看似缓慢地抬起发光的手,却准确无比地抓住了凌空的哈曼,将他紧握在空中,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动弹。强大的压力下,哈曼狂喷鲜血,斑斑血迹,染红了他引以为傲的大胡子。
重压之下,哈曼发出一连串痛苦的咳嗽声,但他浑然不顾,怒目圆睁,一口血痰重重吐在弥漫圣光的巨手上,轻蔑地喊道:“卑鄙的贱人,这是替菲勒大人送给你的。”
“向神挥刃,必毁自身。”女神眉头一皱,朱唇轻启,神谕涤荡天地。
“不——”莉莎慌忙大叫,双手伸向女神,好像要阻止什么。但她又能阻止什么呢?什么也阻止不了。
女神只是再次打了个响指。
光拳猛地收缩,哈曼就像个被捏碎的鸡蛋,整个人砰的一声,迸成了一团血浆。巨型女神像消失在空气中,唯有一抹血腥的余味,缭绕不散。
神谕穿过众人的脑海,竟让众人觉得,这个恐怖的场面是如此的理所当然,完全是哈曼自找苦吃,死有余辜。
只有莉莎一派失魂落魄,望着光影闪烁、血雨纷飞,泪水不受控制的滚滚而下。
这个像父亲一样,陪伴照顾她一路的老矮人,没想到竟会以这种方式,死在她面前。如此壮烈、凄惨、可怕的死亡方式,莉莎完全无法接受,心里滋生出无穷痛苦,像一条鞭子勒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为什么?为什么您要这样残忍?”莉莎向着天空哭诉着。
“为什么?嗯——,也许是因为我高兴吧。”女神神色不变,认真的回复莉莎。
“难道杀害主神乌迪尔、火神菲勒、风神温莉尔,屠杀矮人和精灵,也只是因为你高兴吗?”莉莎不可思议的看向梅缇丝。
听到乌迪尔等人的名字,女神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她略含愠怒的看着莉莎说:“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提起他们的名字?”
布卢埃格见状,急忙拦在莉莎身前,全神戒备望向梅缇丝。面对梅缇丝,他这样做无异于以卵击石,哪怕有哈曼的前车之鉴,但他依然直面不退。
“我去过矮人的都市‘淬火之城’,也亲耳听乌迪尔大人讲述过神明的历史,我才知道,这个世界并非只有一个神明。每一种元素,都对应着一个伟大的神灵,每一个种族,都有一个庇护他们的神明。矮人也好,精灵也好,他们和人类一样,在这个大陆上繁衍生息,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而这一切,是您,亲手毁掉了他们的幸福。您杀了火神,毁了矮人,杀了风神,驱逐了精灵,而且,您还要对雷神下手,发动光明军东征。这一切,难道都只是因为你高兴吗?”莉莎目光凄然,一口气将憋在她心里的话全部哭喊了出来。
她的话,就像一块巨石丢进了湖水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在场的骑士们像木雕一样,目瞪口呆。这些神灵秘闻他们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在他们的认知中,这个世界有且仅有一个神明,那就是光明女神——梅缇丝·伍德。
但圣女大人信誓旦旦的告诉他们,这个世界还有过主神、火神、风神,甚至他们即将要开展的东征,也和一个叫雷神的神灵有关。
这难道都是真的吗?
“女神大人,您为什么要发动那么多战争,难道在战争中牺牲的人们,就不是您的子民吗?您是大陆共同的庇护者,他们不应该也受到您的庇护吗?”莉莎沙哑的声音,掀起了更大的风暴:“乌迪尔大人就像您的父亲,您为什么要加害祂?而且,祂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在您的目光之外,东躲XZ了3000年,您为什么还不肯放过祂?还有莫林,是的,莫林,他只是一介凡人,就因为跟乌迪尔大人一起,您就一定要抓住他,您的博爱和仁慈呢,究竟在哪里?”
莉莎的话里,暗示女神弑父的真相。骑士们感觉难以承受这密集且可怕的信息,一个个心跳加速,心慌意乱,不少人竟用双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不敢听到这么可怕的事情。
听着莉莎一长串的控诉,梅缇丝一言不发。但众人明显感觉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寒冷刺骨,越来越让人不安。
“女神大人,莫林·布莱克男爵应该是躲进了您的这个教堂里。”伯顿看气氛如此紧张,不禁抬手指向教堂,小心翼翼地提示梅缇丝。
梅缇丝慢慢从莉莎身上收回目光,转向广场边的光明教堂。她用光明气息探询着教堂内部,随后手一挥,一道气势磅礴的光柱直射在教堂上,顷刻间,整座教堂就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消失不见。
众人只要一探头就能看到,教堂的地下室完完全全呈现在他们眼前。
梅缇丝静静看着躺在地下室的几具精灵魔法师尸体,看向了面色凄然的布卢埃格。
“是温莉尔做的么?”
“温莉尔大人让我向您问好,祂已回归,总有一天,祂将亲自拜访您。”布卢埃格向梅缇丝鞠了一躬,不失礼数的回应道。
“你们精灵难道就不怕灭族吗?”
“您又何曾真的放过了我们?”
“我现在就可以放了你,去告诉温莉尔,我等着她来找我。”
“这消息还是您到时亲自跟温莉尔大人说吧,我的任务是保护莉莎·康斯摩大人。”布卢埃格将生存的机会,就这样毫不犹豫的婉拒了。
这个世界,不是每一个人都贪生怕死,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心无信义。
就像哈曼,还有布卢埃格,他们并没有惊天动地的实力,但他们的勇气,足以与神对峙。
“好,我会亲自和温莉尔说的。”女神冷漠的回复一声,右手再次扬起,轻轻打了个响指。
“不要!女神大人!求您了!”莉莎无助的哀求道。
但已经晚了,布卢埃格就像被橡皮擦去的画一样,凭空一点点消失了。
“您不是答应了放他走吗?”莉莎泣不成声。
“我改变了主意,女人总是会改变主意,不是么?”
“我曾经那么深爱您,崇敬您,将您放在我心中最崇高的位置。为了您的荣光,我愿意随时抛弃掉我的生命,那对我而言,都是一种无上的荣耀。但现在,我明白了莫林说的,人不能依靠神,必须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从现在开始,您不再是我的信仰,您只是一个可怕的女人。我不在乎‘光之圣女’的称号,也不在乎光明的教义,这一切都已没有了任何意义。也许莫林真是您最大的敌人,他解救了我,我很庆幸,我曾遇到了他。请您也杀了我吧,”莉莎昂首挺胸,毫不畏惧直视那个她心目中伟大的神灵。
“不,我不会杀了你,你还有用处。而且,你的信仰,就是你的命运,你逃离不的。好了,既然那小子跑了,我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不过,这块土地,已经是污秽之地,亵渎之所,是这个世界的俄摩拉。就让我亲手,净化了它吧。”梅缇斯用轻柔舒缓的声音,传达了一个最可怕的决定。
上千名骑士,呆呆望着他们无比信仰的神灵,还在思考女神话里的含义,只见巨大的光影傀儡,化成无数道光线,将整个小镇划成一个又一个光之方格,UU看书 www.uukanshu.com从夜空看下去就像一个棋盘似的。
咚咚咚……一个个光格绽放出死亡的光芒,照亮了无尽的夜空,塞满了每一双恐惧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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