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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寒来暑往……转眼又过了三年时间。如今,岳凌云已是八岁的年纪。
纵然混元功进竟比寻常内功缓慢,但在岳凌云三年间勤修不缀之下,也是被他修到小成之境。一套混元掌打出,掌势之上内劲相附,别看岳凌云年纪尚小,但一招一式已颇具威势,许多走江湖的成年人怕都难接他一掌。
一旁的岳不群看的暗自点头。这臭小子天分不错,又肯用功苦学,这混元功混元掌已是练的有些火候。原本他还想着,是不是要让这臭小子转修华山其他内功法门,不过目前看来,好像让这臭小子一直精进混元功也不是不可以。
“很好很好……凌云,你现在已经有些内功根底,今日我便教你我们华山派的入门剑法。”
老岳还以为小岳听到能学习新的武功会很高兴。谁知,他没在小岳脸上看到丝毫喜悦的表情,反而是看到岳凌云摇了摇头,拒绝道:“剑法什么的,我还是先不学了。”
这倒是让老岳诧异了:“这是为何?”
“我这内力根基尚且浅薄,所以不想那么早学剑法。”
对于华山派的剑气之争,其实岳凌云也有自己的看法。别看《笑傲江湖》原著小说里面,令狐冲凭借一手独孤九剑剑法独步天下,但是真要细看金庸武侠史,其实不难看出,不论你招式招法再是如何精妙绝伦,终究还是要以强横内力为基础,才能真正跻身高手行列。
就说原著里的令狐冲,独孤九剑初成,就斗败了华山剑宗高手。可是恼羞成怒的成不忧偷袭一掌,直接让他命差点没了。
之后看着好像是内力全失,依旧凭借一手高明剑术行走江湖,但他在没学到吸星大法之前,其实一直都有性命之危。随便来个内功基础扎实点的江湖二流高手,不讲招式,直接以内力强横劈出一剑,他就得被人劈成两半。
相反的,《侠客行》里面的狗哥石破天,人一点招式基础都没有,可就因为练就了一身阴阳合一的无上内功,被展飞拍了一掌人没事儿。
喝了赏善罚恶二使的剧毒药酒人没事儿。
与剑法精妙的上清观天虚道长竹林比斗,天虚道长一脚踹人身上,结果被人给反震了回去瞬间自闭。
其他的还有倚天中的张无忌,《连城诀》中的狄云,书呆子段誉等等,他们一开始招式上也没多高明,可都因为练就一身强横内力,让他们一次次化险为夷。
就说独孤求败的几大剑道境界,最后追求的重剑无锋与不滞于物之境,与其说是追求的剑道,不如说是对内力的追求——杨过一开始内力不够深厚,连玄铁重剑都拿不动。
停顿了一会儿,岳凌云继续说道:“你不是常说我华山派一向是推崇以气御剑吗?只要有深厚内力,一切武功招式俯拾可用。因此我想先将混元功修炼至大成再说。”
岳不群听的不由一愣,显是没想到岳凌云会说出这番话。要说他现在也收了不少徒弟,无论哪一个弟子闻得可以学习新的武功,莫不都十分欢喜。他本待还准备好好教导一下臭小子要分清主次,不要因为为剑法,就忽视了内功的修炼,没想到小岳自己就领悟了以气驭剑的真谛。
“你能如此想,可见平日是听进了为父所说的话。不过咱们到底是五岳剑派,这剑法还是要学的。何况……”虽对小岳的话很是认可,但老岳却还是劝道,“江湖险恶,人心不古,如今魔教贼人猖獗……你说的虽是不错,但内功讲究日积月累,短期难见成效。因此需要以气为主,以剑为辅,纲目并举。”
岳凌云一想,老岳说的也是。武学之道在于圆通定慧,体用双修,只注重于内力却是不该。于是躬身答道:“我明白了,父亲。”
岳不群满意的点点头:“很好,那么凌云,今日我就开始传授你华山派基础剑法。你且看好了……”
老岳话一说完,就拔剑出鞘,舞动起长剑。
白云出岫……有凤来仪……金玉满堂……天绅倒悬……白虹贯日……
华山剑法一招一式的被老岳给使出,小岳在一旁用心观摩体会。
随着最后一招清风送爽使完,岳不群收剑而立,问道:“凌云,你可记下了吗?”
岳凌云对着岳不群点了一下头,接过老岳递过来的长剑,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挥动长剑向前一劈,正是一招白云出岫,随后就是有凤来仪、金玉满堂……
因为初次演练的缘故,岳凌云演练的很是生涩缓慢,不过大体上的确是将剑招给记住了。
老岳心里暗暗吃惊。他现在的徒弟也有不少了,除去劳德诺,令狐冲、梁发、陆大有、英白罗等弟子都是他救助回来的孤儿。如今就是最大的令狐冲现在也才十五岁,其他的梁发、陆大有等人则是在十岁到十五岁区间。
他们也基本都是跟岳凌云一样,八、九岁的时候学习华山剑法。而以前教的这些弟子,就算教上十来遍也未必能够学会,天赋最好的大弟子令狐冲,初次接触的时候也是看了三遍才将华山剑法记全。不想这臭小子只不过看了一遍,就已经能使出来了。尽管还有所生涩,但只要多练习熟悉几遍,怕是就能将套路记熟。
岳凌云又练习了几遍,随着熟练度的提高,剑招使的越来越顺畅。
看了小岳的表现,虽心中很是满意,但岳不群的脸上却全是不满,开口说道:“你剑招虽是使得顺畅许多,可却没有领会这些剑招应有的意境。”
见小岳满脸疑惑的看着自己,老岳摸了摸他那两撇一字胡,说道:“你可知这些剑招为何会叫那些名字?名字的含义可能体会?就比如这第一式白云出岫,将作何解?”
小岳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回想起陶渊明《归去来兮辞·并序》中的一句,便开口道:“可是指‘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父亲可是说我使剑之时心中太过于刻意?”
岳不群倒是没想到自个这小儿子竟然还知道这两句话,看来这小子不仅是在武功方面用功。虽然吃惊,但老岳也没对岳凌云知道这两句话感到奇怪。
不同于寻常江湖人士,老岳除了注重门下弟子的武功修为,对于文化素养他也没有落下,特意请了一个教书先生回山来教导门派子弟经史子集。虽说没指望弟子们考科举啥的——江湖中人对功名也不是很看重,但也不会说任由门中子弟当一个文盲。
而且,华山派还有许多藏书。其中,自是以道经道藏最多,但也有其他的书籍。岳凌云平日闲暇,也会找几本书翻看。
因此,老岳现在只以为是自家儿子勤奋好学,心中可别提多美了,不过面上却是不显。他要一直保持他严父的形象。
他依旧板着一张脸,说道:“对,但也不全对,这招剑法是来自于《增广贤文》,‘流水下滩非有意,白云出岫本无心’。事实上,使这招剑法是该当顺其自然,不着痕迹随心而发。”
“顺其自然……随心而发……”岳凌云喃喃低语。他实在没想到,一招普通的华山剑法竟然也有这么多门道。
“老岳,我该怎样才能做到顺其自然,随心而发?”想了一会儿,岳凌云实在想不出头绪,于是只好向岳不群询问。
听到“老岳”这个称呼,岳不群脸上异色一闪。这刚刚还是父亲,怎么又变回老岳了……好在他也已经习惯这个称呼。现在不仅是岳凌云叫他老岳,就是岳灵珊与宁中则也都时不时会用老岳来称呼他。令狐冲等弟子们倒是不敢当面喊,UU看书 www.uukanshu.com但背地里也是喊的挺溜。对此,岳不群也是无可奈何。
平复心绪,老岳开口说道:“这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到底需要如何,确需你自己慢慢体会了。”
见老岳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小岳也不再询问,而是挥动着比他身高差不多的长剑,一遍遍的练习着华山剑法。直到岳灵珊蹦蹦跳跳的跑来喊他与岳不群回去吃饭,他才收住长剑。
如此,岳凌云在勤学苦练之中,又是三年寒暑,长到了虚岁十二的年纪。这三年时间,老岳又陆续教了他养吾剑法,希夷剑法,以及他自创的绝技太岳三青峰。
除此之外,小岳还央求老岳将华山九功里面的“金雁横空”金雁功教给了他。
金雁功原本是全真教的轻身功法,因华山派传承于全真七子之中的郝大通,华山派自是也有金雁功的功法传承。修至大成者可凌空直上一丈,真可谓是惊世骇俗、无与伦比,射雕英雄郭靖郭大侠更是凭借其深厚内力,使用金雁功凌空数丈。最为可贵之处,此门功法还有辅助修炼内力的功效。
在岳凌云想来,江湖上,保命手段最重要。打不过不要紧,打不过我跑的过逃得了,就还有以后复仇的机会。因此必须掌握一门高深的轻功法门。
万里独行田伯光这采花淫贼,江湖上也不知多少人想要他的命,可人家为啥能逍遥法外?他那一手的快刀的确厉害,但江湖上能打败他的人也不是没有。人能一直逍遥自在的最大原因,就是人练就了一身草上飞的轻功,少有人能追到他。打输了人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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