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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时分,长江南边的衡山城还是冬日暖阳,秦岭北麓却是大雪交加,片片雪花如同鹅毛般落下,渐渐的覆盖了整个山川,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刘正风骑着快马,紧赶慢赶的,在天黑之前已经到达了华阴县城,找了最大的一家客栈住下来,准备歇息一下,同时外出购买干粮肉干以及酒水。
第二天大雪继续落下,刘正风不再等待,带着准备好的干粮和烈酒,推开窗户,轻轻一跃而下,不打扰客栈其它人等,消无声息的离开了客栈,疾步往思过崖而去。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刘正风身着雪白衣衫,双手一左一右,提着两个大大的浆菜色帆布包裹,腰上插了一柄精钢长剑,独自走在华山栈道之上。
不走近了看,隔着数十米,你绝对看不出这华山绝道上,还有人在攀爬行走。
从鸡鸣时分,天边刚刚露出一丝鱼肚白,到如今月上松梢头,刘正风一步一个脚印,已经到了华山派思过崖上。
途中不见华山派弟子巡逻,可见如今天气,他们都窝在房间里烤火吧。
思过崖外面,刘正风见得洞中透漏出一丝丝桐油灯光出来,照耀在外面的积雪上面,柔和的黄白相间,分外温馨,刘正风不由得想起了一年前的这个傍晚,自己带着家人,在院子里赏月……
顿时泪眼婆娑,世界模糊不清!
“乌拉拉,乌拉拉”,朔风贼大,带着雪花,狂野而起,迷糊了双眼!
刘正风努力睁开双眼,朝思过崖的洞里走去!
“谁来了?大有嘛?”,令狐冲听得脚步声近来,连忙提起长剑,从洞中走了出来,准备迎接,毕竟如此大风雪天气,师弟冒着生命危险,给自己送饭菜,真的难为他们了。
见一个青年人从洞中走出来,站在洞口,刘正风一眼认出来了,他就是在衡山城郊外山谷里见过的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
刘正风没有说话,用脚在地上写着:“你的一个朋友,给你带来了好酒!”
说完递了一个包裹过去。
令狐冲见是故人来,虽然感觉有些熟悉的气味,但是却认不出来,只是对方既然带了好酒来,那就来者是客,露出笑容,开心的接过包裹,请刘正风入洞来坐下。
刘正风顺势走入山洞之中,此洞大概长宽各有四五十米左右,总共有个二百平方米左右。
有些像一线城市的高栋顶层大别墅了,宽敞明亮,只是有些泠。
不过对于令狐冲这样内功小成的人来说,身体素质很高,稍微打坐调息,内息运转,便不会感到寒泠!
刘正风如今内功大成,自然而然不担心这高山之巅中山洞的寒意,哪怕带着雪花的湿泠,也丝毫不惧!
令狐冲兴许是多日未曾尝过酒味,一入洞中,便顺手打开了包裹,拿出了酒坛子,撕开黄泥纸张的封口。
递给了刘正风,示意请他喝酒。
刘正风笑了笑,这浪子也蛮谨慎多疑的嘛,看来这几年江湖也没有白白历练,便拿起坛子,咪了一小口,再递给令狐冲。
然后将包裹轻轻的放在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之上,解了开来,拿出一些干粮和肉干,邀请令狐冲一起吃!
有酒有肉有干粮,还有朔风冬雪,两人吃的尽兴,喝得痛快,不一会儿,酒肉干粮全部解决完毕。
令狐冲便问道:“前辈是哪一位,我感觉有些熟悉,但是判断不出来!”
刘正风用脚尖在地上写道:“我是刘正风,今日前来,两件事情,一是为了拿回笑傲江路曲,二是为了找回衡山派失传多年的衡山五神剑!!”
“啊,……,刘师叔,你你还活着嘛?我不是在做梦吧?”
令狐冲被震惊的摔倒在地,连忙将手指放在嘴里,大咬一口,只是用力过猛,咬破了皮,鲜血缓缓流出,都没有知觉。
感觉到疼痛之感,令狐冲才慢慢恢复过来,喃喃自语道:“原来我们不是在做梦”
接着仔细看了下刘正风的面貌,轮廓似乎有些和刘师叔想象,但是面容已经有些变样。
不由疑惑道:“师叔你还活着太好了,师叔,你的容貌怎的变成这样子了,那曲阳入前辈呢?曲非烟小丫头呢?他们也都活过来家嘛?”
面对着令狐冲的好奇宝宝三连问,刘正风笑着揭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令狐冲看到刘正风本尊,这才完全放下心来,连忙以弟子之礼拜见。
刘正风生生受了一礼,见令狐冲疑惑的样子,继续写道:“曲阳大哥已经魂归地府家,非烟也一同去了,我本来也差不多一同和曲阳大哥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只是阎王不肯收我,说我心事未了,又打发了我回来!”
令狐冲惊喜道:“师叔吉人自有天相,往后必定福寿安康!”
刘正风写道:“多谢你吉言了!”
令狐冲从怀里取出笑傲江湖曲谱,递给刘正风,歉意道:“弟子在衡山郊外受伤颇重,一路养伤,回到华山,又因为一些事情,被师傅罚到思过崖面壁,没来得及帮助师叔给笑傲江湖找传承之人,实在是抱歉!”
刘正风道:“没事的,这事情顺其自然就是,师侄不必太在意。”
令狐冲突然想起,说道:“费彬的尸体,我和以琳师妹草草入土了,还用剑故意划破了伤口,免得让别人,瞧得出来,这是莫大师伯的细剑所致!”
刘正风摇头,写道:“多此一举,左泠禅何等人物,眼光凌厉,自然能分别出来致命的伤口,你多余的用长剑,划破伤口,或者增添其它伤口,都是徒劳的,反而会让他以为我们拿尸体泄愤,心生更多的愤怒,反而徒然遭受嵩山派更多的报复!”
令狐冲迟疑了一阵,突然决然道:“做都做了,怕他嵩山派作甚,有种就干一场!就算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
刘正风拍掌点赞,写道:“好样的,不愧是华山派掌门君子剑的大弟子!豪气冲天!”
令狐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想自己也就吹个牛皮,刘师叔不会当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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