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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好烦啊,这些鬼东西,喝酒去吗,肖哥?”
这是六耳阿欣在说话。
六耳阿欣睡在下铺,他在床沿上挂满了衣服,没有采用常规的床帘,而是用这些衣服来与外界隔开。
我常对这个做法惊叹不已——
一来省去了采购床帘的费用。
二来将衣服悬挂,不仅腾出了摆放物具的空间,而且有效防止了衣服的褶皱,因为尤其是某些场合所需的正装是需要护理的。
三来,以挂满衣服来替代床帘,取消了床帘本身作为商品的冰冷感,而赋予了某种富有后现代主义气息的凌乱感以及让人感到温馨的蓬松感。
我进来的时候,六耳阿欣还躺在床上听着劲爆的DJ乐。
他在靠墙的一面贴满了复古红砖壁纸,壁纸上贴着一张NBA海报,那张学校批发的被褥被他乱七八糟叠着做枕头,身上盖着一床深灰色毛毯。
床内侧还有两个布娃娃,一个只有手掌般大小,是粉红色的小猪佩奇,另一个稍大一些,是一只卡其色的趴趴熊抱枕。
六耳阿欣在上铺的隔板下又包了一张浅色星空饰样的细帆布,然后围了两圈复古情调的LED铜线灯串。
床头放着一个圆柱形的夜灯,到了晚上会发出淡蓝色的光芒,蓝色灯光缓缓地由浅变深再由深变浅,就像大海里鲸鱼的缓慢呼吸。
阿欣,欣喜的欣,苏州人氏。
我现在有点相信名字对人的生命是有影响的,不同的名字背后的寓意是人一生所受到的最频繁的暗示,它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人的性格与价值观。
譬如阿欣——“阿欣”两个字念出来的时候,脸上就不知不觉地形成了微笑,于是我们所有人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对他微笑了无数次,他每天也就会无数次接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微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本人就是一个爱笑的人,一个充满阳光的人,一个容易给人带来欣喜的人。
而且,“阿欣”两个字念出来的时候,就带着点淡淡的甜味。
果然,他的确就是一个爱吃甜的人。
而且整个人似乎都有点甜,甜得像苏州一样。
不过,因为自己爱吃甜,阿欣同学好像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喜欢甜味。
恰如某次我见他正在用枸杞泡茶,我说:“枸杞泡茶是挺养生的,就是有点难以下咽。”
他疑惑地问我:“怎么会难以下咽呢?是甜的呀!”
恰如某次我们在一栋别墅里一起做饭,他往西红柿蛋汤里加了三勺糖,整整的三大勺糖啊!
我们这群五湖四海的人面对着这道“甜甜甜”汤,通通皱起了眉头。
而他却疑惑地问我们:“你们怎么不喝呀?这汤是甜的,挺好喝的呀!”
阿欣其人,对潮流的东西非常敏感,他的穿着就带一点温柔的时尚风。
并且,他有着“千里眼顺风耳”的本事,消息灵通,神通广大。
当我们所有人还沉浸在大一寒假的安闲中的时候,六耳阿欣是第一个知道学校将会把寒假延长一个月的人。
当我们都习惯了线上课程,一边躺在床上打呼噜一边上课,他是第一个知道新冠疫情情况缓和,学校打算恢复线下教学的人。
他同样是第一个知道我们原本的大四几个月的课时通通取消,改成线上课程,让学生提前出去实习的人。
他也是我们这些人里面,唯一知道今年学校新加了空乘专业,从专升本上来的无数学空姐的学妹,身材一流、气质俱佳,并且手握无数个藏着许多漂亮学妹的QQ群的人。
因此,我肖某人愿称之为“六耳阿欣”。
六耳阿欣问我喝酒去吗,我还没来得及回复,听到了“喝酒”两个字的永王早已兴奋起来,手上夹着的利群差点掉下来。
永王说:“还得是阿欣啊,一早起来第一句话就是喝酒。”
“你去吗?”我问永王。
永王苦笑着说:“你先问问他打算去哪儿喝酒。”
于是我这样问六耳阿欣。
阿欣用一副“这种问题都要问吗”的表情看着我说:“当然是去酒吧了,不然去哪儿!”
我差点惊掉下巴,终于明白了永王的意思。
三年来,我倒是很少和阿欣一块儿喝酒——
如果喝鸡尾酒不算的话,那真是一次也没有,所以才会对“喝酒”这个词的概念界定有所分歧。
大约六耳阿欣会理所当然地认为喝酒就该到酒吧,美女成群,灯红酒绿,火树银花。
然而我们一般会比较倾向于认为所谓喝酒应该以花生米、猪头肉佐之,取最烈的白酒下肚,直到桌上有人喝吐了,这场酒局才会结束。
我指的我们是指盘总、永王与我。
妙得很,大学最开始的大半年来,我与盘总几乎完全没有接触,即使有,也只是针尖对麦芒,到后来,竟成了形影不离的酒友了。
这一切,究竟是怎样开始的呢?
“怎么样,去不去,去的话就今天晚上了,我找营销预定卡座!”六耳阿欣急不可耐地问我。
我摊着手说:“我倒是OK啦,但就我们俩吗?”
接着,六耳阿欣便急忙起来,穿着一身睡衣跑去隔壁,然后就听到Genius-You与春风阁主高声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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