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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先生在他的著作《凤凰》中这样描述:“自以为某一时无意中从某处洞穴一过,为洞神一瞥见到,欢喜了她,因此便更爱独处,爱静坐,爱清洁,有时却会自言自语,常以为那个洞神已驾云乘虹前来看她。事到末了,即是听其慢慢死去,死时显得神气清明,美艳照人……”
这实在是最贴切的描写。
仡濮部落上一次出现落花洞女是在整整一百年前,那一年我才六岁,我永远忘不了那阳光明媚但空气里充满凄美的一天。
那一年我亲姐姐仡濮妍刚刚十六岁,但已经亭亭玉立,眉清目秀,不施粉黛,却美若天仙。
仡濮部落和附近部落的同龄男子几乎都向阿妍姐表达过爱慕,但阿妍姐总是说他们都不是自己的命定之人。
那天傍晚,阿妍姐和大人们忙完农活后,领着在田野玩耍的我回家,在经过一片竹林时,阿妍姐说口渴了想去水潭边喝点水。
于是我便自己回家了,但直到晚饭时刻,阿妍姐仍然没有回家,于是我带着父母姐妹去找她。
夕阳之下,阿姐静静地坐在一块石头上,她背对着我们看着遥远的远山,平静的水面倒影着她的背影。
大家喊她,没有任何反应,阿妈去推她,却怎么也推不动她,阿爸一摸她的额头,热得有些烫手。
阿爸马上捧起凉凉的泉水,洒在阿妍姐光洁的额头,她终于醒了过来。
阿妍姐两眼迷离地注视着大家,吃吃地笑道:“你们看我美吗?”
孩子们都很害怕,在阿爸的命令下,七手八脚地把阿妍姐从石头上抬下来,簇拥着,搀扶着她回到了家。
从那之后,阿妍姐变得愈发少言寡语,总是会痴痴的坐在院子里,双手托腮看着遥远的山川,脸上一直浮现出浅浅的微笑,眼睛里有炽热的期盼。
阿爸说她是洞神选中的落花洞女,村长会选一个日子将阿姐献给洞神,阿妈说这是我们家的幸运,洞神会庇护我们。
但我只知道要和阿姐分开了,我舍不得阿姐,我又哭又闹,阿姐不理我只是发呆,阿爸将我关在房间里,怕我惹怒洞神。
当我从房间里被放出来时,阿姐已经被送入山中,他们都开心的说阿姐嫁给了洞神,阿姐出嫁时美若天仙。
但我只想哭,那什么洞神让阿姐变得不是阿姐了,阿姐在也回不来了。
钟情二人经过一个破旧的老院子时,被一个老爷爷强行拉着去书房听故事了。
书房里有很多经典的近现代书籍,老爷爷年轻时肯定出去闯荡过一番,他身上的故事恐怕三天三夜也讲不完。
“失礼了,老故事我讲了太多遍了,村里的人都听过太多次了,他们已经不愿意再听我的故事了。”
“见到你们两个新面孔,我实在忍不住想讲一下老故事。老头子我叫仡濮正。人老了就爱回忆过去的故事。”仡濮正慈祥的笑着。
张天雅笑着说:“老爷爷您的故事很凄美,我们很喜欢的。您现在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仡濮正笑着回答:“老头子没一个亲人了。你们是来干嘛的?要在老头子家吃饭吗?”
钟情悄悄拉了一下张天雅笑着说:“我们是来旅游的顺便来看一看朋友。我朋友是仡濮雄家的亲戚。”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们是仡濮倩小丫头家的朋友,我们部落只有她嫁到了外面。不可与外族通婚也是迂腐的规则,早就该取消了。”老爷爷慈祥的笑,眼睛里却隐藏着锋芒。
离开仡濮正的家后,张天雅疑惑的问:“你为什么不和老爷爷说真话?编谎话,你也不好好编,这鬼地方真的有人来旅游吗?”
“这老爷子不简单的,只要咱不告诉他真正的目的就够了,说什么谎言都不可能让他完全相信的。”钟情边走边说。
“看那边有竹林,好像是仡濮正老爷爷故事里的竹林,咱们先过去看一看吧。”张天雅指着远处的竹林激动的说。
“行吧,对于柳湘雪的安全,你这个好闺蜜都不着急,我也不急,咱们先过去看一看吧。”钟情笑着说。
二人穿过竹林,一个幽静的水潭出现在面前,水潭中央有一块巨石,石头上坐着一个少女。
少女长发及腰,背影绝美,突然天空中下起蒙蒙细雨,整幅画面给人一种凄凉的美感。
钟情用灵气为三人挡下雨水,少女回过头来望向钟情,钟情微笑着与她对视。
少女面若桃花,眼睛里似乎有着星辰大海,竟然让钟情一时间有些看呆了,张天雅悄悄的拽了拽他的衣角。
“你们是哪儿来的呀?我叫仡濮秋儿。”少女起身走到钟情二人面前,带着甜甜的笑容。
张天雅马上想起来柳湘雪电话里的疯狂的少女, www.uukanshu.com但眼前美若天仙的女孩让她完全无法和任何不好的评价联系起来。
“我们是柳湘雪的朋友,巧合经过此地专门来看望她的。”钟情大量着少女说。
“这是什么法术,好神奇啊。”仡濮秋伸出手想去抚摸雨滴,但是一道透明的光圈拦截了雨水。
“这是很简单的避水咒,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钟情笑着说。
少女盯着钟情看了一会,突然说:“我不想和你说话了。你们快点离开吧。”
张天雅好奇的问:“为什么?”
“因为我是属于洞神的,我不应该和其他男子聊天。这里是洞神与落花洞女交流的地方。你们快点离开吧。”仡濮秋重新坐会石头上,冷冷的说。
张天雅突然觉得用“疯狂”形容这个少女太贴切了,她根本不像一个正常的纯真的花季少女,似乎有很多很多心事。
钟情二人轻轻的离开了这非常美丽的竹林,二人走的很快,他们一点也不留恋这美丽而又悲凉的地方。
张天雅说:“你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看?”
“因为她病了,很严重的心病。”钟情说。
“她也会成为落花洞女吗?”张天雅问。
“她不会的,她也种了情蛊但却不是洞神的情蛊。这个迂腐固执的地方让我更加讨厌了。”钟情声音低沉的说。
“我觉得落花洞女就像盛开的花突然凋落一样,只有凄凉,没有美丽。”张天雅有些伤感的说。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永远不要再有落花洞女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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