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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阿三的尸体被发现已经过去了二十多个小时,傍晚七点多钟,天刚刚黑下来,月亮高挂得还不够明显,整个工厂显得安静又显得热闹,时不时闪烁着卡卡的快门声。
接到报警后,赵国华带董昊第一个来到那座废弃工厂,映入眼帘的惨状近乎丧尸片——阿三的尸体横陈在一片浓稠的黑色池水之中,身上的致命伤口处已涌出大量暗红色的血液,在水面上缓缓弥漫,散发出刺鼻的腐臭气味。傍晚的虫鸣不断,清风吹过空旷的工厂,浓烈的血腥味与挥之不去的死亡气息充斥着整个空间。
经过警方初步勘察,死者叫做阿三,我市著名的律师,死者的死亡时间在24点左右,极有可能在失去知觉后遭虐待并注射大量致幻药物,死者生前貌似产生严重的幻觉或者受到过某种酷刑,身体上的抓痕应该是自己造成的,他右手指甲中有大量的皮肤组织。而后,凶手使用钝器残忍击打死者,造成身上无数骨折与脑震荡,这才是导致凶手死亡的直接诱因。空气中的氯气浓度也极高,说明凶手曾对他施虐使用化学药剂。尸体的大小便功能都已完全失控,这表明遭受的痛苦与折磨之深几乎超出想象。
警方在现场还发现了篝火的痕迹,而阿三的身上也发现了灼烧导致的伤口——这似乎表明凶手曾在烧烤阿三之前,点燃篝火将他的身体进行炙烤。这一发现令赵国华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们面对的似乎不是简单的变态杀人狂,而是一个对炼狱般痛苦着迷的恶魔。
赵国华和董昊来到阿三的尸体前,赵国华在阿三残破的遗体旁边发现了一个血红色的古怪字符,疑似用鲜血刻画而成。这是一个五芒星般的图案。星芒的每一端都装饰得有密密麻麻的符文,而星芒中心则画有一个红色的眼睛。
阿三的遗体虽依稀可辨,但已重创不堪——他的上身外衣被撕破烂不堪,身上遍布星芒图案的烙印,而那些奇怪的符号也被凶手用刀刻在阿三的皮肤上,这无疑增加了阿三生前遭受的痛苦。五芒星的每一端都对应着阿三身上的一处致命伤口,而那个红色的眼睛则被精巧地刻在阿三胸前的伤痕上,仿佛一个无眠的守望者。
他的脸部与身体上布满被鞭打的痕迹,好几处的抓伤,左手的每个指节都遭到粉碎,锯齿状的白骨从伤口中探出;下身的生殖器被完全切除,只有一团模糊的伤口,双颚紧紧地咬着舌头,面部极度痛苦,阿三生前应该遭受的痛苦无法用言语表达。
尸体旁又被老鼠啃食得很近,生殖器被拖拽得很远,被啃食得已经所剩无几。现场有数道抓痕,像是爬行或拖拽后留下的,个别处还有血淋淋的手印安在地面上,折痕处还有一些排泄物,应该是阿三大小便失禁所留下的,这无疑令他生命最后的时刻变成了人间地狱。
现场到处充溢着死亡与血腥的气息,这使得这个工厂仿佛沉浸在业火的炼狱之中——而那个伫立之中的红色字符,正是这场噩梦般的盛宴上最引人注目的“篝火”。它仿佛在诉说,这场残酷的血腥宴席才刚刚开始。
赵国华凝视着那个血红色的字符,赵国华都不知不觉的地打了个寒战,不安预感愈演愈烈。在他思绪万千的当口,身边传来董昊的声音:
“师傅,你在看什么?”董昊关切地询问道。他跟着赵国华的视线望过去,当他看清那个怪异的神秘符号时,也禁不住一惊。
“师傅,这个字符你以前见过吗?”董昊略带担忧地问道。赵国华是老局长萧军的得意门生,也是重案组的精英,现如今的局长,对于险恶案件的破获有着丰富的经验。
赵国华沉思片刻,摇了摇头:“没有,这个字符很奇怪......,但是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相似的案件……”
我记得“萧局当年提到过一个案子,现场也出现过一个怪异的字符,那次据说死了一大家子人,据说是因为拆迁问题引发的争议,但还是挺轰动的一件事情……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都感到一丝不祥的预感。
赵国华调整一下状态说道“你小子警官大学的高材生,观察入微,有什么看法说说”,他知道董昊的观察力和判断力,希望能从徒弟那里得到些许看法。
董昊思索片刻,说:“队长,这个字符很古怪,它太刻意而又太显眼,像是在故意引人注目。那些奇形怪状的符号在我看来更像是为了迷惑调查方向的伪装……它太不自然,我觉得它下面似乎隐藏着某种重要信息。更像是让我们故意去调查它一样。”
赵国华点点头,他也有同感。这个怪异的字符太刻意太不自然,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那么,你觉得这个字符会不会是凶手留下的线索?还是仅仅是为了引诱我们浪费时间的幌子?或者干脆就是向我们的挑衅。”赵国华追问道。他对董昊的看法很感兴趣,希望从中得到些许启发。
“我认为这个字符极有可能是凶手故意布置的陷阱。”董昊斟酌着说,“它太显眼而又太奇怪,更像是精心设计来迷惑我们的方向。但是……即使它是陷阱,隐藏在其下的也一定是某条关键线索。我们必须寻找其中的破绽,捕捉凶手无意中留下的蛛丝马迹……”
两人一同凝视着那个神秘的字符,试图在其中找到破绽,捕捉到案件中唯一的显性线索……
“师傅,你说……我们这是要对付一个怎样的敌人?”董昊略显忧虑地问道。
赵国华叹了口气,说:“这种案件我们以前虽有遇到,但对方的狂热程度似乎已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我们要面对的可能是一个疯子。这会是一次极为危险的追捕……”
董昊漠然,——而阿三的死,可能只是一个开始……
董昊默默地记下了赵国华提到的案子,准备回局里后好好调查一番看看。
海伦焦虑地望着李林,轻声说:“你刚才说的那个字符……它到底代表什么?”
李林叹了口气,回望海伦,说:“那个字符,就是十五年来无休止的噩梦的源头”李林的眼神渐渐地变得惺忪而呆滞,似乎是被过去的记忆重新笼罩,他慢慢地开口,一遍一遍地描述着那个家破人亡的夜晚——墙上烙印着巨大而诡异的字符,父亲推钢筋截断腿的惨状,一家三口被活埋后挖出来已经没有气息的养子……”
李林望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字符,仿佛眼前又看到了十年前那个旧房子残垣断瓦中的父亲倒在血泊中的样子。那一刻,父亲温暖的大手还抚摸着自己的头顶,还跟我说“儿子,还有爸呢,别怕!”。李林记起父亲生前最爱说的一句话:“儿子,活着就是赢家,开开心心地活着。”然而,父亲却没有赢得这场无妄之灾。
海伦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沉重而急促,他捂住嘴嘴,泪水无声地流下,她终于明白,那个字符为何如此根深蒂固地刻在李林的心里——它几乎代表了李林的噩梦与痛苦。
海伦看着李林,一阵心疼,李林抬眼望向海伦,在她的脸上看到了自己内心最渴望的理解与安慰,海伦走上前去紧紧拥抱住李林,沉默了好一会,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李林。李林伸出双臂轻轻地回应着拥抱住海伦,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就这样无言的拥抱地拥抱了很久。
李林缓缓地开口说道“当年警察给抓了一批混混,据说是两个人判了死刑,其余的蹲了几年。后来我听老人们说,真正的主犯没有找到,判死刑的两个人本来就是惯犯了,拿了一大笔钱顶罪的。”李林语气中透着仇恨的,继续说道“阿三案的现场同样出现了这个字符,这说明当年的不是空穴来风,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或同一拨人干的,现场留下那个字符,就是很好的证据。”
“这个字符就是我的心病、是我的噩梦,你能明白吗?我爸爸多好的一个人呀,就那么走了,我都没能看到他最后一面。”李林的情绪明显地激动起来,以至于抓住海伦的手握得紧紧的,海伦感到一阵疼痛,她轻轻地拍打着李林的后背,像是在安慰他一样。
李林就像找到了最适合的聆听者,又好像陷入了回忆的情绪当中,他接着说道“我曾经私下了解过,这个暴力拆迁的案件,了解过这个字符到底是什么意思?甚至我还找到过当年对我把略加照顾的警察,可惜都没有结果。有一次我请那个王警官吃饭,王警官喝多了和我说让我不要再执迷于此了,有些人的能量是你无法想象的,这不是有了结果了吗,别再查了,真搞出点什么来,可能人就不在喽”。
海伦感到一阵害怕,急切地问:“那么,你为何要一直私下调查这起案件?这太危险了,你应该报案让警方来处理!”
“报案?警方能做什么,他们做了什么?”李林的语气中透出强烈的不信任与愤怒,“你以为我没去过吗?我曾经一遍遍向警察描述现场的惨状,一遍一遍说着我们家墙上的字符,请求他们一定要抓到凶手。然而,警察们神色漠然而高高在上,连笔记本都不愿意拿出来。“案子早就结了,凶手都处决了,你还要我们怎么办?”。他们厌烦而冷血地打发我,仿佛我是来捣乱的苍蝇!”
李林说到此处,声音嘶哑而颤抖仿佛又回到多年前那个需求帮助却遭受到恶语相加的夜晚。海伦的心像是被巨手紧紧握住,极力想说些什么安慰他,却又张口结舌,哽咽难以出声。
李林曾天真地以为警察会帮助他找出真相,然而警察的冷漠和无情让他彻底失去信心。他们不过是想要一个结果,根本就不在乎真相如何。 www.uukanshu.com李林明白,最大的罪恶自己的愚昧无知想当然。
“我恨他们,我父亲不明不白地死了,那一家三口死了,谁问过他们愿不愿意,谁考虑过他们的感受!”
李林静静地望着海伦,在她脸上看到了最为真诚的担忧与难以置信。“你现在明白我为何不相信警方了吗?”他苦笑着说,“他们不过是想要一个结果,根本就不在乎真相如何,更不在乎我们这些‘小民’的生死。”
“但这太冒险了!”海伦惊呼,“如果真凶发现你在追查他,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求你了,我们可以找我警察局的朋友帮忙调查,至少让他知道真相!”
李林摇头,语气坚决:“我不需要警察的保护。阿三案又出现了这个字符,我不相信这之间没有关系!李林拿起桌上的字符凝视着它”
海伦一时语塞,她理解李林的不信任从何而来,但也明白如果李林真的做出点什么来,面临的危险是什么。
海伦一时无言以对,她理解李林的决心从何而来,却也清楚面前的危险是何等的严峻。她握住李林的手,声音柔和而坚定地说:“那么,我陪着你。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安全,如果真的遇到危险,也能相互照应。你不是一个人在面对这些,有我陪着你。”
李林望向海伦,他知道是对的,但是他不想和警察扯上关系,更不想找警察帮忙,在他的心里,始终无法释怀他们的“不作为”。
理智告诉海伦他应该做些什么,他决定约警察的朋友一起吃个饭,看看他能不能提供一些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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