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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警局灯火通明,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每个人神情肃然的坐在会议室内,董昊在投影仪前指着一个骑着摩托车的人男人“阿三谋杀案第一嫌疑人——李林”,并介绍着这个人.......该嫌疑人李林.......我们今晚要逮捕的目标........,小王帮忙分发着李林的相关资料和信息,待大家熟悉后,董昊看向赵国华,等待着进一步的指示。
赵国华起身环视大家:“注意安全,行动”,所有人起立,井然有序地奔走出会议室,赵国华和董昊紧随其后..........。
就在这时小张慌忙地跑进会议室在门口与赵国华撞了满怀,赵国华一手扶着他一手扶住了门框道:“慌慌张张地干什么吗?出警都能跑反了?”。小张慌张到:“不是...赵局.....那个...那个....李林好像要跑路......”,赵国华和董昊一惊:“异口同声地问道,跟住他,别让他跑了……”然后不等小张回话跟着大伙跑出警局........
刚跑到门口两个人纷纷停住了脚步,正见海伦挽着李林正向众人走过来,警局门口站满了人,全场一时静默,众人都对此景象感到诡异——李林与海伦来“自首了”,不是说跑路了吗?
在后面追过来的小张,看到赵局和董昊驻足门口,气喘吁吁的说道“不是跑路,他们好像到警局了........?”他话还没说完就从平板电脑上移开视线,抬头间正好看见李林二人走过来,董昊回头看着他,没好气地道“我们看到了!”
赵国华的内心翻滚着复杂的情绪,海伦和李林出现这里.......,这发展得有点脱纲呀.......“李林这颗定时炸弹”就这么坦然的来了警局。
赵国华看看董昊,两人都眼神交会,都看出来一丝诧异,赵国华道:“请进去吧,今晚收队,大家散了吧!”董昊走到海伦和李林的身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海伦与李林两个人都是行动派,当决定了去警局澄清这场“误会”的时候,两个人就迈步出发了。海伦从赵国华的谈话中知道了更多的信息,与其守株待兔,不如主动出击,先上门把事情澄清了再说,而且李林向她保证自己不是凶手,并且有证据证明,所以海伦此刻也并不担心,当看到警局这阵仗的时候,也是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李林的手臂,李林知道海伦紧张,他也有一点紧张,没想到警局阵仗这么大,这是要去拿人呀,还好自己来了。李林想到在出门前折返卧室从床头柜里拿一些东西,太有必要了。
路上海伦本想给赵国华打一个电话,却被李林拦下了——总要见面的,不必打了。
调整一下呼吸,两个人就这样昂首阔步地走进了警局,赵国华看向海伦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开口,点点头,擦肩而过........。
李林望着赵国华,脸上浮起一丝幽然的微笑........这一笑使赵国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虽然眉眼都是浅笑,但是眼神深处犹如毒蛇般寒冷仍然让这位老刑侦捕捉到,这个感觉让它似曾相识,犹如猎人刚刚缴获猎物后的浅喜,赵国华微微皱起眉头...他很不喜欢这个感觉...
董昊带领着二人来到一楼的转角深处,打开门,请二人进去,房间的窗户被铁栏杆封着,虽然敞开却仍然觉得些许慵闷,海伦和李林进房间坐下,董昊走到海伦身边道:“女士,麻烦您跟我同事到隔壁的房间稍候。”
海伦直视着董昊,沉默了片刻,略带不悦地说道:“我不可以陪在我丈夫身边吗?”
董昊面无表情,语气平和道:“请您理解与配合。”
李林看向海伦,将手轻轻地搭在海伦的肩膀用力安抚,微笑道:“没关系亲爱的,你在隔壁等我就好,放心吧。”说罢眼神示意她安心离去。
赵国华率先来到了海伦的房间,递给她一杯水,语气温和但是带有一丝愠怒道:“猜到了?”
海伦疑惑地看着他:“猜到什么?”
赵国华直视海伦,眼神不满道:“这是演的哪一出?‘投案自首’?”
海伦没有生气,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坚定的说道:“我相信他”。
两个人相顾无言,许久后,海伦抬头看向赵国华,眼神带着一丝请求道:“帮我照顾一下李林,我担心他的病情……也不希望他受委屈。”
赵国华无奈的点点头“你知道的东西很多吗?”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话出口,就有些后悔。
两个人似乎心照不宣般都没有再说,海伦只是微微的摇头,赵国华知道此时此地也并不适宜,他起身离去,走到门口丢下一句“找个好点的律师”,也不与海伦辩解便关上了房门。
赵国华推开审讯室的门,映入眼帘的是李林略带疲倦而阴郁的脸,嘴角挂着一丝似真似假的微笑,这与在警局门口看他的李林判若两人。董昊正与一名干警低声交谈,赵国华点点头,说了句“我来”,便径直来到董昊身边坐下。两人对视一眼,干警识趣地离开并带上门。
董昊开始例行提问,李林的回答似乎无甚波动。但赵国华注意到,他的眼神偶尔会变得极为深沉,似在回忆什么——这使赵国华产生一种预感,一切看似自然,却又像是有意为之,如果不是多年的刑侦经验,真的很难断定这微妙的变化——看来李林也绝非简单之人,赵国华在内心贴上了一个阴郁狡猾的标签。
“跟我说说阿三这个人。”董昊突然抛出一个问题,赵国华盯着李林试图捕捉他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李林脸上带浅笑:“我爱人在来的路上想给我找一位最好的律师,并且她还想给我的医生打电话,都被我拒绝了!”
董昊微微一怔,随即声色俱厉:“回答我的问题,希望你好好配合,带你来就是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不要自误。”
李林仍然面带微笑:“警官,我是自己来的。我之所以不请律师是因为我是清白的,我过来就是澄清误会的。”他顿了顿,继续道:“阿三……一个聪明人......,也是一个藏了很多秘密的人........你们真的应该好好调查一下他.........”
董昊感觉碰到了一个精炼的老手,这让他十分的生气,连带着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回答我的问题,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李林并未看董昊而看着赵国华道:“大约八天前吧……在他的办公室附近,我想问他一些事情,但他似乎一直在躲着我,不想告诉我。”赵国华目不斜视地盯着他,就像两个人在玩对视的游戏谁也不肯先一步移开目光,赵国华更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李林的眼神与语气变化上........。
“问他什么?”赵国华故作镇定,内心却已经警钟大作,当年的事情他是否知道了些什么?又或者阿三告诉了他什么?李林的镇定令他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李林嘴角仍然挂着浅浅的微笑:“你很好奇他对我说了什么吗?你觉得这与阿三的死有关?......很遗憾,阿三并没有告诉我任何信息,我们只是聊了些昔日的‘家长里短’.....他这个律师不太正经......”。李林将‘家长里短’几个字咬音的格外的重。
赵国华看着李林,几乎屏住呼吸——他明白,李林所说的“家长里短”,并不仅仅指昔日琐事那么简单,当年的拆迁案果然还有隐情,阿三应该知道或者参与了其中一些事情......,而李林,似乎已经掌握了真相的一部分。这让赵国华感到一丝不安,有一种被操纵的感觉,让他意识到这场审讯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精彩”。
赵国华点燃一根烟,抬头看向李林:“来一根吗?”说着赵国华递给了董昊一根。
李林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董昊点燃后问道:“八天前,这日子可够巧的呀!先说说你们都聊了什么……”
李林看向董昊微笑道:“给我一杯水好吗?接下来的话可能有点多,有点渴了!”
董昊看向赵国华,得到默许后,董昊起身出去很快拿着一纸杯水进来,放到了李林身前。
李林微笑点头感谢,然后语气平缓的讲述着“我多次找到阿三想了解当年的一些旧案,我一直怀疑当年的案件有些隐情,但是阿三要不然就是不见,要不然就是避而不谈。就在不久前我接到了阿三打来的电话约我去废弃的工厂谈一谈,我毫不迟疑地就答应了,见到阿三,他整个人感觉比较憔悴,问他当年的事情,他终于承认当年的案件确有隐情,他迫于压力不得不担任被告方的辩护律师,他抱怨道做不做这个辩护律师案子都一样会赢.....,他只是恰好被选中的工具而已,他告诉我暴力拆迁案是可以制造为了掩饰其中更为重要的事情,掩盖什么不得而知,说什么牵涉甚广......上面有人......让我不要再追查......让我好好活着别去找死......”说到这里李林停顿了一下,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我收到了一份神秘的信,说阿三知道当年的内幕,并且是他庇护了真相……所以我才毫不犹豫地答应见他的”。
董昊和赵国华感到极大震惊,事情远比想象的还要复杂许多。
暴力拆迁、案中案.....还有一封神秘的信,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赵国华看似平稳的追击询问道:“什么信?在哪里?”平稳的的语气下仍能听出其急迫感,董昊看向赵国华感觉师傅今天有点奇怪,看似很急迫,又像似针对李林一样,更像是想要验证一些什么.......
“信上的内容大致就是刚才说的那些,那封信被阿三拿走了,但是那封信好像是特殊的药水写的,没多久字迹就消失了.......”李林看向赵国华露着浅浅的笑意。
赵国华点根烟,眯着眼睛沉默下来,好像在思考。董昊先看向师傅赵国华,而后转头盯着李林道:“说说八天前怎么见的阿三,都干了什么?”
李林低下头看向手里的纸杯“上次和阿三聊完,我知道他隐瞒了很多事,虽然他表面是在劝谏我不要追查当年的事情,实则他在引诱我,明显是让我继续。他们律师也很坏,踩在红线边上,抓不到越线的证据,知道我执着于当年的事情,他应该很了解我追究这个事情就是想对父亲有个交代,他抛出那么多诱饵,还告诉我案子另有隐情.......用案子掩盖案子,话说一半吊着胃口,显然是将我当作棋子再用........,这哪里是不让我追查,这明摆着是让我继续挖,就差把‘隐情’写脸上生怕我看不见,不过后来我找过他几次,都没有见到他,估计是故意躲着我吧。”
说话间李林闭上了双眼,像是陷入了回忆一样,也就是八天前的晚上十点多吧......
阿三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准备离开,他走出写字楼来到停车场,刚刚上车启动汽车引擎,毫无防备的一支利刃抵住了阿三的侧颈,受到惊吓的阿三本能地举起双手,一个低沉的男声在阿三耳边响起,语气平静且坚定“阿三大律,请保持镇定”。
“我可以转过身来看看您吗?”阿三心知不妙,但他并未有多害怕,他尽量保持着从容的语气,若无其事般地问道。
“不可以。您只需要乖乖听我指挥,一切才会如您所愿。”语气依旧坚定带着命令的声色。
“好,我明白,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阿三试探着问,他从对方的口气判断此人并不简单,必须要小心行事,等待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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