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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计划妥当后,艾德带着北境的贵族,离开中军帐,来到海边,把各位船长召集在一起,把命令公布给他们。
这些船长里有肤色炭黑的盛夏群岛人,银头发蓝眼睛的里斯人,身材矮小粗壮,有着浓密体毛浑身散发鲸鱼气味的伊班人,有邋里邋遢的“姐妹男”船长,还有衣着光鲜的旧镇船长,一头金发的兰尼斯港船长等等。
艾德提高音量:“各位船长,我们已经制定好了计划,三姐妹群岛的长船负责开路,潘托斯佣兵船和盛夏群岛船负责保护两翼,我们装满士兵的大船在斯卡格斯岛靠岸后,就可以源源不断地卸下士兵,登岛作战。”
“呵呵——”人群里传来一阵粗犷的笑声,艾德,卢斯·波顿,玛龙·曼德勒等人循声望去,看到是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姐妹男”船长,他有着长长的灰胡子,体格精瘦,年龄约莫五十多岁。
席恩·葛雷乔伊怒斥:“老头,你笑什么?艾德公爵正在讲作战计划,你却在人群里发笑。你谁啊?”
老船长嘲弄地一鞠躬:“我是‘灰胡子’卡塞伦。我听到艾德公爵说,要把大船停到斯卡格斯岛的海边,这才忍不住笑出声。各位大人,你们去过斯卡格斯岛吗?斯卡格斯岛周围全是暗礁,去东海望的船都远远避开,大船靠近斯卡格斯岛,大概率会触礁沉没,回不来啦!”
席恩生气道:“艾德大人和这么多贵族制定了计划,用得着你指手画脚?作战会议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嘴了?你...”
“席恩。”艾德打断了席恩的话,“我们对斯卡格斯岛缺少了解,多听听别人的意见对我们有好处。”
艾德走到灰胡子卡塞伦的面前,“看得出来你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船长,你对斯卡格斯岛附近海域很了解?”
卡塞伦的灰胡子下满是笑意,“我去东海望去了十几次咧!我经常和守夜人弟兄交易。”
东海望的守夜人弟兄有多穷,艾德心知肚明,任何船长跟守夜人交易赚得钱都十分有限,灰胡子卡塞伦经常拜访东海望,显然不是和守夜人做买卖,大概率是绕过东海望,通过走私跟塞外野人做交易。
野人没有钱币,跟野人交易只需以物换物。野人缺少铁匠,因此绝境长城以南普通的铁锅,铁剑,破旧的铠甲,青铜武器,绕过长城就可以换取一些价值更高的熊皮,戒指,琥珀饰品等。这些流入塞外的武器,可能被用来对付守夜人军团,因此东海望的守夜人严禁走私,经常吊死一些海上走私犯。
作为一个来自三姐妹群岛的船长,灰胡子卡塞伦肯定干过走私犯和海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三姐妹群岛位于咬人湾内,与白港隔海相望,那是一片贫瘠落后的岛屿,是走私犯的天堂。
威曼·曼德勒伯爵曾经写信向临冬城抱怨,三姐妹群岛的领主包庇走私犯到白港进行走私活动,白港海关每年损失一大笔钱。威曼伯爵请求艾德向劳勃国王请愿,严惩三姐妹群岛的领主和走私犯。
艾德给君临的劳勃国王去信,海政大臣史坦尼斯带着王家舰队的几艘船北上三姐妹群岛,严惩了一批三姐妹群岛的走私犯,但是王家舰队一走,走私犯又像腐烂食物上的苍蝇一样,卷土重来。
根据班扬·史塔克送回临冬城的信件,许多里斯,泰洛西,密尔甚至是瓦兰提斯的奴隶贸易船,会绕过东海望抓捕野人做奴隶,运到厄斯索斯大陆的奴隶贸易城邦售卖,七大王国的走私犯有时候也会和奴隶贩子合作,到塞外抓捕奴隶。
艾德很怀疑灰胡子卡塞伦也干过贩奴的营生,不过没必要戳穿一位正在为临冬城而战的船长。
恐怖继承人多米利克·波顿说道:“灰胡子,没有任何一个航海书籍里,提到过斯卡格斯岛周围环绕暗礁,这是北境第一大岛屿,肯定有可以供大船停靠的海滩。”
灰胡子卡塞伦笑道:“书籍都是学士那帮灰老鼠,编出来糊弄人的玩意,你也信?全世界的船长要是都出海,不懂得观察洋流,天气和地形,全世界的船都葬身海底了。我经常路过斯卡格斯岛,干嘛骗你?”
一位里斯船长附和道:“几年前我的船在颤抖海,被风暴吹到了斯卡格斯岛,撞上了暗礁,瞬间灌水,差点被岛上的岩种捉住。我的船逃到斯凯恩岛,修补后才勉强走到了东海望,逃过一劫。”
灰胡子卡塞伦说道:“你们以为斯卡格斯岛上的野蛮人,为何自称岩种?一方面是因为岛上多山地丘陵,岛民性格体魄好似岩石,另一方面是环绕斯卡格斯岛的暗礁。”
看来斯卡格斯岛真的遍布暗礁,大船无法靠岸,渡海作战的难度将会翻倍。
大琼恩皱眉,“如果真的像你们所说,斯卡格斯岛周围全是暗礁,那些海盗船为何不怕呢?他们难道不会撞上暗礁?”
灰胡子卡塞伦说道:“海盗用的船都是体型较小的长船,海盗又熟悉暗礁的位置,自然不怕了。”
艾德有点理解为何临冬城始终无法让斯卡格斯岛的岩种屈膝臣服了,斯卡格斯岛四周海域暗礁遍布,缺乏海军力量的北境自然难以征服。
艾德望着东方的大海,他知道,斯卡格斯岛就在海豹湾对面的某处等着他。
“既然大船没法靠岸,我们看到斯卡格斯岛的陆地后,就从大船上放下小船,小船划过去在岛上登陆。”
玛龙·曼德勒爵士忧心忡忡:“艾德大人,换小船登陆的话,会浪费太多时间,况且海盗船从海洋的两侧杀出的时候,小船上的人伤亡率会更高。我们不怕岩种海盗,他们和北境人一样不擅长海战,可是谁知道这该死的岛屿上,还有多少铁民海盗?”
文德尔·曼德勒说道:“我们的骑士,骑兵的战马怎么办?靠小船装不了多少马的。”
赫曼·陶哈爵士说道:“各位大人,别忘了还有军粮和辎重。我建议还是在相近的滩头分头登陆,挤在一块只会成为海盗的活靶子。”
卢斯·波顿轻声道:“各位大人,我们对斯卡格斯岛周围海域完全陌生,我建议还是盘问俘虏,如果一些俘虏成为我们的向导,向导完全可以把我们带进斯卡格斯岛。”
“或者把我们带进敌人的包围圈里。”梅姬·莫尔蒙生气道,“不管是岩种和铁民都不值得信任。”
艾德听够了各位封臣的谏言,他说道:“三姐妹群岛的船在前方开路,抵达斯卡格斯岛附近海域后,看到海盗只管放箭,但是不准追逐海盗,大船不许靠近岛屿,用小船运人,出发吧!”
到时候艾德要看看岩石之王萨姆罗·克劳尔,铁婊子,海伦·派克之流,如何承受整个北境洪荒的愤怒暴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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