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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讨论,我们决定明日一早出发,去山神庙一探究竟。
晚餐还是中午没吃完的野味,饭后,我回到里屋创作,药蓠非要和我待在一起,我赶他不走,只好作罢。好在枭哥正在床上闭目养神,他这才没有弄出太大动静。
山鬼坐在河边弹吉他,一曲终了,总能远远听见女孩们的喝彩声。
“……你离远点,我快写不好字了。”我瞥了眼紧挨着我坐的药蓠,没好气道。
“好好好。”他站起来,转了个身,往桌子上一坐,台灯晃了两晃。
我没看他,把本子扶正了继续写。
半小时后,他开始打哈欠,夜里的山风吹进来,渐渐增添的凉意使我微微发抖。
“莫公子,你冷啦?”他小声问。
“别说话。”我正写到兴头上,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我只感到肩头一沉,身上随之一暖,原来是药蓠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给我披上了。
我把最后几个字写完,合上本子,起身脱下大衣还给他:“不要。”
见他穿着单薄的衬衫,冻得双手抱肩,一脸受到拒绝的委屈神色,我不由又好气又好笑,踮起脚尖就要帮他穿上……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笃,笃,笃……”
“嘘。”药蓠上前一步,注视我的双眼,将食指放在唇前。
“笃,笃,笃……”声音更加急促。
我紧张地举着大衣,正自不知所措。
门外传来细碎的自言自语声,听不清在说什么。
“是峙,快,快去开门。”我轻推他。
“你怎么知道?”药蓠笑着凑上来。
我脸颊一烫,不自主地向后退去,“咣!”地撞在桌沿上。
完了!我心说。
“有人我可进来了哦!”果然是峙的声音。假小子也不见外,推门就进,一抬眼便看见我和药蓠。
就在她喊话的一瞬间,我飞快推开药蓠,好端端地坐在了椅子上。
“何事呀,小爷?”药蓠立在我身后,微愠道。
“我,啊,我有东西要给你们,但是我不想同时看见你们三个!所以,派一个人出来拿吧!”她扬起脸蛋,闭上眼,郑重道。
看着她煞有介事的模样,我不由笑了:“那我来,行不行呀?”
“不行。”药蓠沉下脸。
“你滚……”我骂。
“就是不行!”药蓠抓住我。
“你多大了?”我见挣不开他,便凶道。
“那你快去快回!”
“你披上,我很快就回来。”我把大衣递给他,肃然道。
他接过,乖乖穿上,还系好了扣子,眼巴巴地瞅着我离开。
我朝他点一点头,随峙出了门。
……
“就知道是你!”北辰一脸坏笑,手里拿着小狐狸木雕,见了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围坐一旁的前辈、Agel、姐姐全笑了起来。
这是另一间屋子,平日里就是女生宿舍,因此我刚进门还有些脸红,但一见屋子里干干净净,一点杂物也没有,只有五个人五张板凳,更何况前辈也在当中,我便自在了许多。
“是,是我怎么啦?”我不解。
众人又一阵笑。
我这才发现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有一个精致的小木雕:北辰的木雕是一只腰肢纤细,昂首端庄的赤狐;Agel的,是一只娇小可爱,翘着大尾巴的耳廓狐;姐姐的则是飞龙,双翼宽阔,曲颈挺胸,四只利爪甚是生动;前辈的更特别,是一个身穿戏服,打着油脂伞的少年,一匹霸气的黑狼守护在侧,一看便知是他和夏沐。
“这是你们的。”峙说着,将一个稍大些的木雕递给我。
木雕之上,身穿风衣的长发少年一面搂着怀里俊秀的牧羊犬,一面对着对面弹吉他的少年谈笑,一头雄狮端坐在他们中间,神色严肃。
“这,这都是你自己一点点雕出来的?”我难以置信地接下这份礼物,抚摸着少年开怀的笑颜,衣摆的褶皱,吉他上分明的琴弦,牧羊犬灵动的双眼,还有雄狮的每一根鬃毛……木头真实的质感滑过指尖,摩挲起来还有隐隐的毛刺,可想而知,这作品凝结了多少心血!
“当然啦!”峙推了推眼镜,好像我刚刚问了一个很弱智的问题。
“坐下吧,莫昱!”Agel端来凳子,“今天峙有重要的事情要讲!”
“喂喂,也不是很重要啦!”峙不好意思地挠头道, 现在,我们都已经围坐一圈,她站在了最显眼的位置,“是这样的,我……我想感谢大家,一直以来都把我当作家人,陪在我身边。尽管我总是在惹麻烦,但是,大家从来没有抛下我!”
“很正式的感谢呢!”姐姐鼓励般笑道。
“这些,是我从认识大家那天起开始雕的,每多了解大家一些,我就会往上面添一些细节……今天,我终于可以把它们亲手送给大家了,我,我真的很开心!”峙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简直让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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